他結結實實地打算下拜請罪,被朱祁鈺忙不迭攔下了動作,於是便老實地低下
了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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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卿何必自責?”
朱祁鈺很懂得安撫臣下的情緒——曆史上於謙想要急流勇退的時候都能被他穩住,更何況是眼下這種小小的情況。
“於卿想要告老還鄉,難道是於卿你的錯誤嗎?分明是於卿的一片公心,不想複現權臣威逼君上之事,為我大明朝之天下穩定著想。朕又何來怪罪?”
“至於推心置腹,優待於卿這般忠誠體國之士,本就是朕分內之事啊!”
於是君臣相顧,半是欣然,半是感動。成功讓一旁圍觀的景泰朝臣提前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酸溜溜的滋味。
【徐有貞這個人真的挺有意思,相信大家應該對他都有所了解——他本名徐珵,那個率先開始鼓吹星象之說,大力上諫南遷之事,結果被於謙一句“當斬”弄懵的男人。
但要是從力主南遷這一事就認定這個人膽子很小,那就大錯特錯——這可是奪門之變的主要謀劃者之一啊,敢趁著景泰病重押寶堡宗複位,這種魄力就不是一般的小人。
與其說他膽小,不如說他是個玩命的賭徒。】
這算是又提到未來朱祁鎮複辟的事宜了,但比起一開始上來的衝擊,此時的景泰君臣卻已然冷靜不少。
“天幕既然稱呼上皇複辟一事為‘奪門之變’,又論述當時條件,說陛下重病在身。”
王文是分析最為熱切的一個,此時倒不僅僅是為了景泰的位置——他想明白了,就憑自己的個性,他的政治主張肯定不會有所隱瞞,那麼朝堂上下估計都能知道他對堡宗的厭惡。
既然如此,堡宗一旦複辟,他勢必不會有活路可走。此時自然竭儘全力。
“臣大膽揣測,複辟之時並未發生近似唐宗玄武門舊事一般的衝突。而是趕在陛下有所反應之前,使得上皇複辟一事已成定局。”
這事細思起來又有點微妙——如何在朱祁鈺尚且在世的時候,讓朱祁鎮複辟成為事實?誰又會為朱祁鎮的複辟添磚加瓦?
……文臣,隻可能是文臣。甚至還是在座這些最核心圈層裡麵,能夠擬定旨意的文臣。
氣氛古怪地壓抑著。
【徐有貞當時之所以力主南遷,主要是覺得主政的兩個人,一個是久在深宮之中的皇太後,一個是素有懦弱之名的郕王。
這兩人都不像是什麼敢於直麵鋒芒的存在,南遷也許正合他們心意。於是果斷出手,想要討好一下高位者的歡心。
誰知道冒出來了個於謙,郕王又展現出了與往日不同的果斷剛決。好好的政治投機變成了一手爛棋。
可是他天生不是什麼安逸的人物,自然不會因為一次的失敗而甘心。於是之後多次運用自己在翰林院中的人脈,試圖繼續往上爬。
可是他得罪的又不是彆人,是作為最高權力的皇帝——哪怕他改了名字,試圖淡忘自己留在景泰心中的不良印象,朱祁鈺其實依舊認得出來他——想要出人頭地,必須得找個足夠分量
的人物替他說話。
什麼樣的人物,
能夠讓景泰動搖自己的看法呢?——於謙。
於是,
在有一次碰上國子監祭酒空缺的時候,他就通過自己與於謙有姻親關係的門人楊宜向於謙請托。
這人情世故不得不說是自古至今最讓人頭疼的關係,連於少保這樣的人物都推辭不得,心不甘情不願地跟景泰推薦去了。】
於謙對比自己之前受到的禮遇,默默歎息一聲:他以後必須對陛下更好一點。
【而景泰的回複就很有意思。
他接到於謙的推薦之後就立馬屏退了左右,隻留下於謙一人跟他講悄悄話:徐有貞這個人啊,才學是有的,可是品性不好啊,讓他擔任國子監祭酒,我怕他帶壞了學風。
——老實話啊,朱祁鈺你覺得這個推薦的人選不是很合適,那就正常駁回不行嗎?為什麼一定要屏蔽左右啊,害怕被人知道你拒絕了於謙的推薦,以為於謙不受你信任了?
於謙其實壓根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不是什麼真心推薦。景泰這樣一拒絕,他就果斷跟著同意了。
但景泰卻對自己不是很滿意——這樣拒絕於卿是不是不太好啊?這個徐有貞,能不能稍加利用一下啊?
秉持著“其聖智賢否之殊,其情可予可奪可親可疏”這樣的用人理念,等到景泰四年,黃河決口久修不成,頗有治水之才的徐有貞就被他提溜了出來,升任左僉都禦史,派去治黃河了。
而徐有貞也用實力證明了,雖然他是個小人,但是也確實是有點本事在的:他花了兩年的時間門,成功使得十年之間門反複決堤的沙灣恢複了正常,使得山東之地不必再被水患所困擾。】
“黃河依舊反複決堤?”
朱祁鈺和於謙異口同聲,質疑的目光挪向了工部尚書石璞。
他刷得一下,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