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章(1 / 2)

【最終,散儘家財的張良求得了一名可以揮動一百二十斤鐵錐的力士。兩人於博浪沙對始皇帝發動了一次苦心謀劃的刺殺。

當沉重的鐵錐穿透過博浪沙那茫茫遮目,足以使白晝都如夜般的沙塵暴的阻攔,以著近乎力不可擋的威勢,向著始皇帝的車架砸去的時候,其上滿凝聚著的,是張良作為六國貴族亡國之恨不共戴天的宣泄。】

他特意穿了一身白衣,哪怕從刺殺的角度來看,也許稱得上一句不夠隱蔽。

可是啊,劉季在心底為他辯駁。

對於此時將反秦已然變成心中執念的張良來說,他難道不是在試圖為韓國送上一場極儘盛大的葬禮嗎?

【也許對於華夏是件幸事吧,但對於張良來說,卻是徹底的不幸了。鐵錐刺殺的最後,是誤中副車的結局。

刺殺秦王未果的張良從此改名換姓,遠遁東遷到了東海郡的下邳縣,當起了個任俠。】

劉邦看見下邳的地名,臉上的神色一下子眉飛色舞起來,轉頭對著張良就露出了笑意。

“這麼想來,我和子房,正是在下邳相遇的啊!”

突如其來的想法一瞬間擊中了他的內心,於是興致勃勃的皇帝在桌案上用手指比劃出下邳的字樣:“那要不乾脆用下邳來作為子房你的封邑以作紀念……”

想了想他又皺眉:“不行,下邳侯聽起來實在難聽,配不太上子房你的氣度。”

那選一個韓國舊地?新鄭?可那尚且還是韓王、哦不,韓侯信的封地。

儘管劉邦估計,距離他想要造反的時機也不遠了。可是眼下就提前封給張良,會不會顯得自己的心思太明顯了?並且用韓國舊地為封地,會不會反而又勾起張良對韓國的感情?

這樣想著,劉邦一時之間竟有些舉棋不定,封賞的話語就這樣塞在喉口,可是他又不情願虧待了張良。

而過往的一幕幕同樣因此曆曆在目,跟著劉邦一起回憶起往昔的張良沉默了一會。

然後他抬起了頭,眉眼微彎,同樣露出了一個清淺的笑。

“那不如,”

神情溫和的文臣左手半撩起自己的衣袖,伸出右手,蘸著先前君臣聊天之時留在桌案上的杯中清水,寫下了一個字。

“留”

他的聲音很輕,寫完之後抬頭,眼神對上了劉邦注視著他的眼睛。

“臣當初,原本想要前往留地投奔景駒。結果和陛下一路上相談甚歡,最後到了留地,卻放棄了景駒而最終留在了陛下的麾下。”

“留地,難道不足夠象征著我和陛下之間的情誼嗎?”

劉邦於是撫掌而笑,頷首應許。

“好,就用留!”

那就從此隻做漢朝的留侯吧。

窗外,有清風拂過的聲音。

【如果說陳縣是秦末宇宙的中心,那麼東海郡,或者為了把劉邦給囊括進來,我們更準確地說,東海泗水兩郡,理當就是楚漢世界的起源

在這一方遠離秦朝中心關中地區的楚國東方舊地,秦王朝的統治力相對就很明顯的單薄,於是也就成了反秦豪傑們又一處的樂土。

比如韓信出生在東海的淮陰,陳嬰出自東海的東陽。此時的張良來到了下邳,而下邳緊鄰著隔壁泗水郡,項梁項羽叔侄倆盤踞的下相,與沛縣的距離也絕算不上一句遙遠。

楚漢最重要的兩方勢力:項氏西楚集團和劉邦沛縣集團,在這個時間維度,竟然意外密集地彙聚在這一片地區,某種意義上也真不愧印證了那句讖言“亡秦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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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季坐直了身板。他此刻是全然的欣悅了,美滋滋喜提未來人才方位的他微微滿足地眯起了眼,卻又在看到項梁項羽兩人的時候頓住了。

害。

他歎了口氣:說句老實話,推翻秦朝這件事,肯定是一起的人越多越好。

他因此肯定不能說提前去把項家收拾了——更彆說,像項家這種本身就是楚國舊貴族,在當地說不準就樹大根深的勢力,劉季就是有心想提前打壓都肯定打壓不下去。

那麼他就隻能坐視著這個未來最大的對手一步步成長起來,進而和他展開一場,對於現在的劉季來說,太過陌生,於是充斥著未知風險而滿心不願的競爭。

誰知道他最後是怎麼勝過項羽的呢?這次的對決,萬一出了什麼差錯呢?

劉季也隻能歎氣,並滿是怨氣地在心中對著光幕念叨起來:你最好能告訴他最後是怎麼贏的,給他指條明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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