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瀾抬手刮了一下司南的鼻子:“現在我們哪裡也出不去,隻能在府裡看歌舞了。”
司南:“…”
“王爺…”司南不太相信,覺得是夜瀾沒有將這事放在心上,所以才說攝政王不同意。
要不然她怎麼還有心思看歌舞?
“你不看?”夜瀾挑了挑眉,“可能是最後一次看了哦。以後想看都沒有機會看了哦。”
“罷了,你不看,本王一個人看。”夜瀾坐下喝了一口茶,馬上又站起來走人。
司南愣了一下,最後一次看歌舞?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司南想問,可回過神隻能看見夜瀾的衣角,從門口飄然而過。
他追出去,已經不見夜瀾的身影。
所以,她到底是什麼意思嘛?
夜瀾從司南的院子離開,在回院子的路上,
遇到了組團來的幾位“美人”。
幾位美人眼神幽幽怨怨的,總是欲語還休,身上還都有一股“我見猶憐”的氣質,隨便往哪兒一站,都能激起無數女人的保護欲。
美人攔住了夜瀾的去路。
還沒開口,眼裡就聚集起了淚花。
無聲勝有聲。
“你們這是…”夜瀾詫異道,“都哭什麼呢?誰給你們委屈受了?”
“王爺…”
一個十六七歲的公子弱弱開口道,“王爺曾說願意護奴周全,可距離上次的事,已經過去了那麼久,王爺準備如何安頓奴和這些公子?”
“你們怎麼打算的?”夜瀾看他們不像是沒有主意的人,便直接問了。
幾位美人聞言互相看了看,最後選出一位年紀稍大的,讓他來說。
“王爺,奴自打記事起,就是在青樓生活,
除了以色侍人,身無長物。除了這一行,奴也不會其他的技能。”
“王爺好意,護奴一時,可也護不了奴一世。”
“奴和這幾位公子,都是在青樓長大的,早就習慣了那樣的生活。這會子商量好了,出來尋王爺,便是想求個恩典,放奴回去。”
他頓了頓,咬牙說:“日後,奴落得什麼下場,是好是壞,皆是奴的命數。”
“是的,求王爺恩準!”
“奴多謝王爺大恩。隻是,一直待在王府,奴心不安,所以…”
“求王爺恩準!”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雖然他們還是會擔心葉驟等人報複,可他們做了選擇,就要承擔後果。
做這行的,能有幾個人是善終的?
可人活在世上,已經很艱難了,還是著眼解
決眼前的困苦,至於未來的事,那就交給未來的自己去解決。
他們都是下了決心,有意誌的人,既然想走,夜瀾也不會留,隔了一會兒就派人送他們回到了各自的歸處。
“隻是可惜,今晚沒心情看歌舞了。”
夜瀾憑欄遠眺,天邊鎏金色的晚霞,斜照在王府飛翹的屋簷上,照在梧桐樹的頂端,照在她的眼睛裡。
而那一輪金餅,慢慢沉入了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