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帶著一行玩家來到摩那裡加唯一一家旅館,旅館的住宿條件很差,隻有六間房,睡的都是大通鋪,洗漱統一在旅館一樓解決。
旅館的老板是一位頭發斑白的老人,他佝僂地站在士兵麵前,聽他訓話。士兵態度傲慢,“這二十一位大人是我們從全國各地集合過來的醫者,他們擁有高超的醫術。你安頓好醫生們,向村長轉達艾德文長官的命令,務必讓村民們全力配合醫生們治病。”
旅館老板聽著士兵的訓話,背佝僂得更深了,直到把士兵送走,他才慢慢直起腰來。旅館老板回到旅館,麵對玩家眾人,不待他說話,江問源便迎上來,他朝旅館老板伸出右手,態度友好地說道:“您好,我是陳眠,一名經驗豐富的醫者。摩那裡加的疫病情況危急,為了儘快將大家從痛苦中解救出來,您可以把疫病爆發的詳細過程告訴我們嗎?”
旅館老板盯著江問源沒有戴手套的手,猶豫片刻,伸手和江問源握了握,“醫生大人,您好。我前段時間出村采購旅館用品,五天前才回來,怪病爆發的詳細過程我並不清楚。等各位大人安頓好之後,我帶你們去見村長。各位大人的房間在二樓,請隨我來。”
不待旅館老板引路,便有玩家往二樓跑去,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組隊霸占好房間。
白梅心裡也著急,可江問源慢吞吞地落在後麵和旅館老板說話,她的跛腳難道還能跑得過其他人?白梅都覺得她和江問源肯定要拆開和不同的玩家住了,可神奇的是,當他們來到二樓時,竟然還有一間房是空著的。
送走旅館老板後,白梅合上門,驚奇地說道:“其他玩家為什麼會把空房讓給我們。”
“這很正常。”江問源在大通鋪上放下藥箱,打開藥箱檢查裡麵的東西,“如果有一個玩家,在感染渠道未知的情況下,與可能身患怪病的NPC近距離接觸,你對那個玩家有什麼想法。”
“當然是遠離那個腦子有坑的魯莽玩家!”白梅理所當然地說道,語氣裡還帶著明顯的嫌棄。
“……”江問源整理藥箱的動作一頓,“委屈你了啊,和一個腦子有坑的人當隊友。”
白梅這才反應過來,“……大哥我錯了!您這麼做一定有深意!”
江問源也沒繼續為難白梅,“上頭派了一隊醫生來救命,前來接待的人是旅館老板,而不是村長,你認為是村長為人傲慢,所以才不肯來嗎?”
白梅想了想,“不太可能,來的可是能救命的人,村長再怎麼傲慢也不可能不來。”
“沒錯,所以村長很可能也罹患牙齒怪病,無法前來。遊戲不會讓我們輕易拿到有用的情報,我很懷疑我們就算見到村長,也無法從他嘴裡挖出太多信息。”江問源說道,“想要知道怪病的情報,還要靠我們自己主動去尋找。”
白梅拿出自帶的消毒噴霧,如臨大敵地對江問源的右手進行消毒,“所以你從旅館老板身上發現了什麼?”
“基於我可以救他命的身份設定,他想要害我感染怪病的可能性很低,怪病應該無法通過肢體接觸傳播途徑。”江問源沉穩地分析道,“剛才我仔細觀察過,旅館老板的指縫皮膚平順,沒有長牙的趨勢,但他說話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口腔內有傷口,傷口的位置有明顯的乳白顆粒,他很可能也患病了。”
白梅還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門口卻傳來敲門聲,她剛好站在離門不遠的位置,就順手打開門。站在門外的,竟然是被白梅擠開的那個新人女玩家,她垂下腦袋手指絞著衣角,“旅館老板讓我們準備好去村長家。還有,我能和你們一起住嗎?其他房間基本都滿員了,還剩有床位的房間又全是男人……”
白梅看著一副小女兒姿態的新人女玩家,就很氣。她回頭看向江問源,確認過眼神,你是我花過錢的人。然而江問源並沒有領會到白梅的眼神,他打開窗戶朝樓下看去。
黃昏時刻,大地被夕陽燒得通紅,一個男人推著獨輪車,手裡搖著鈴走在街道上:“收屍了,收屍了。”
在獨輪車上,已經擺著四五具用黑布裹著的屍體。獨輪車一個顛簸,其中一具屍體的手從黑布裡滑出,手臂上有四五處傷口,每一處傷口都裂成口腔的輪廓,兩排白森森的牙齒整齊地嵌在傷口上,仿佛在開口大笑。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從第一個世界開始,眠眠就一直在←_←
好好找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