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028:偵探(2 / 2)

那些為了錢聚集在東京塔下麵的人群,把她當成了“上帝”,在下麵伸出手臂像是等待恩露一樣的搶奪著她拋灑的日元。

在這一刻。

這個鬨事的家夥會不會覺得自己就像主宰世界的神靈,而那些人類都變成了自己的教徒?

那個害死了萩原的家夥,在看到所有市民為了自己埋放的炸彈而恐懼、害怕、逃跑;警察畏懼於自己而不得不去交勒索金。

在那個時候,那個家夥會不會也覺得自己就像上帝那樣主宰世人呢?

鬆田陣平繞到後麵,準備用一招臂力鎖喉和過肩摔把這個家夥製伏。

可是她竟然像是腦袋後麵長了眼睛似的,往右邊咕嚕一轉,靈巧的躲開了鬆田陣平的進攻。

——“太卑鄙了,竟然要偷襲我。”

她說。

逆著月光,鬆田陣平看不清她的臉。

但是,他知道這個女人很靈活。

就像是沒有影子的幽靈,輕飄飄地在他的攻擊裡麵躲閃來躲閃去。兩個人就像是月亮下麵的影子,在還帶有寒意的冬風裡,拉扯出猶如棉絲一樣的糾纏氣旋。

戰鬥之中,二人都沒討到好處。

鬆田陣平的擺拳被她側翻躲過,二人交織的時候,他看到了一雙含有戲虐笑意的黑暗瞳孔,和因為劇烈運動而稍稍露出來的少許紅色發絲。

紅色發絲被暗夜染的有些發棕。

就像她像夜鷹一樣的眼睛。

她站在濃霧裡麵,伸腳踢開旁邊裝滿日元的布包。

鈔票散落,如雨灑下。

塔附近歡呼聲震耳欲聾。

她伸展手臂,就像是被教徒們擁戴的神靈,遮住了大半張臉的口罩外,隻露出一雙彎地囂張的眼。

她說出了一句貝爾摩德經常掛在嘴上的話。

——“Iamyod。”

*

再然後。

這個自稱“我是你的上帝”的女人就一躍而下,從東京塔上完全消失了。

之後就像是在這個世界上也蒸發了一樣。

一點蹤跡都找不到,甚至連她出現過的監控都被黑掉。

背後勢力,很可怕的既視感呢。

因為這件事。

鬆田陣平毅然決然地遞交了調動申請表。

從機動隊掉到了警視廳。

諸伏景光沉眸:“真抱歉,這件事時隔太久相比不好調查,而且對方的這種行為並未傷害他人。似乎交給警視廳的特命對策調查室負責,會更好一些。”

這句話的暗示就是。

不要查這個人了。

鬆田陣平輕笑一聲:“這樣啊,那好吧。今天發生的事我們已經記錄在案了,就不占用你們的時間,你們可以走了。”

二人同時站起來,對彼此微微鞠禮,一前一後走出了筆錄室。

自從萩原殉職之後,鬆田陣平這家夥明顯地穩重了很多。

他站在靠前的位置,走在警視廳回廊的窗邊,外麵的日光像特寫鏡頭一樣斑駁地落在他身上暗黑色的西裝製服上。

這套製服,有一種隨時都準備著去參加葬禮的悲憫和懷舊。

今天見到了曾經的朋友,鬆田陣平的心情很不錯話也多了很多:“明明都是同樣的國家領土,為什麼總覺得警視廳的空氣質量更加沉重呢?”

“或許是因為……這裡會遇到很多形形**的人吧。”

鬆田陣平對這位“伏見弘”先生的見解,表示非常讚同:“說的是啊。法律不能隻表達在書麵上,公平和正義必須要運用到和凶犯的接觸中才有它的意義。我在爆·炸物處理班中隻能接觸到冰冷的炸彈,還是應該麵對活生生的人、活生生的犯人才更有挑戰性呢。”

二人相視一笑,握手背朝彼此離開。

鬆田陣平朝著警視廳更深的地方、為了守護自己心中的“法律”而去;而諸伏景光朝著警視廳門口的接待室走,去找那個被神拋棄、身陷煉獄的人。

*

蘇格蘭來找川合裡野的時候,還以為她會非常不耐煩的在接待室裡發脾氣。

沒想到推門而入的時候,他看到川合裡野瞧著房間內角落裡蹲著的一個中年男人發呆。

直到蘇格蘭站在她旁邊,伸手拍拍川合裡野的肩膀說“可以走了”,她才稍稍回神。

“喔。”川合裡野收回視線,起身的時候手腳冰涼。

“怎麼了?”

“沒什麼。”川合裡野揉了一下臉,看了眼蘇格蘭。“都處理好了嗎?”

“恩,簡單做了個筆錄就沒事了。”蘇格蘭走出門的時候,瞥了一眼蹲在牆角的男人,聽方才的幾位刑警說這個男人是因為偷竊被抓捕的。

這些小偷小摸的行為,就像是毒入骨髓的刺激物。

一但發生了一次,嘗到甜頭。

就會永無止境地開始犯罪。

所以此類犯人隻會更多、而不會減少。

就像是波本經常說的那句。

——永遠不要想著去改變一個人。

法律的作用,永遠都不是為了讓誰產生改變,而是懲罰。

門口坐著一對母子。

就是今日這件事的家暴受害者。

川合裡野站在他們麵前,駐足很久。

那對母子起身,想要跟川合裡野道謝。

但是川合裡野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大步流星地朝著門口走。

步伐邁開、走的極快。

蘇格蘭快步跟上的時候,在川合裡野的臉上見到了前所未有地凝重。

這種神態,讓人差點忘記了。

她今年也隻有20歲而已,還是剛剛成年的年紀。

“那個孩子好可憐啊,有一個喜歡施暴的父親和軟弱不知反抗的母親。”川合裡野站在警視廳的門口,看著懸掛在牆壁上的櫻花警徽,喃喃自問。“這朵櫻花真的能夠保護它的子民嗎?”

蘇格蘭沉默。

奧瑞安歌,喜歡用武力解決事件的性格,卻恨極了施暴。

她的一切刺刃,對外的瘋狂,其實都是為了保護自己。

蘇格蘭總覺得她好像在期待著什麼。

期待著櫻花落入黑暗。

來自煉獄裡的瘋犬。

對任何人都秉持著一種極其不信任的防禦狀態。

可是,卻莫名地信任他。

他站在鱗次般橫生的街邊,光影在他的身上留下了一種類似於彩虹般地色調。

“kawai,你今天真的很帥。在那個孩子的麵前,保護了他的媽媽。”

“並不是隻有佩戴櫻花,才能保護彆人的。”

“‘裡之子偵探事務所’的招牌就用櫻花瓣來做裝飾怎麼樣?”

“啊?”川河裡野。

*

“裡之子偵探事務所”似乎已經變成了川合裡野的另一種身份,她從最開始的嗤之以鼻,到現在的默然接受,允許蘇格蘭幫自己去做一套女偵探的執照和身份證明。

看樣子。

如果以後需要擺脫組織的話,的確得有一個白道的正規身份了。

看在這件事的份上。

川合裡野沒有再向之前幾次輪回那樣,在朗姆麵前給波本使絆子。

之前作為不損壞財務部經濟的條件,川合裡野跟貝爾摩德說自己想開個偵探事務所,被貝爾摩德以“你腦子沒病吧,就你還開偵探事務所”一句話懟了回來。

這家夥知道偵探是乾嘛的嗎?

不會直接跟警察打起來吧?

對於這件事,boss倒是表示很支持。

反正他也沒覺得奧瑞安歌能當成什麼偵探,就當是小孩子過家家酒的小遊戲吧,要不了兩天奧瑞安歌肯定就會覺得無聊自己放棄的。

“而且Orianko最近狀態很不好,比之前更加易怒、不受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從小就生活在組織裡極少接觸過外人的緣故。這樣的話,日後能讓她接手的任務也越來越少、能和她合作的成員也越來越少。讓她出去跟外麵的人多接觸,或許對她心智有好處。”boss這樣對貝爾摩德交代。

知道這件事的時候,川合裡野並沒有很高興。

她在貝爾摩德麵前大喊大叫:“老爺子也太侮辱人了吧!誰心智不成熟啊!這不是說我白癡嗎!過分過分過分!太過分了!!”

貝爾摩德都懶地理她,估摸著boss大概率也就是想讓川合裡野消停幾天,注意力轉移到彆的事情上麵省得天天在組織裡惹事、找人打架。

組織旗下能開一間偵探事務所其實也不錯,讓奧瑞安歌去走個過場當個門麵掛著,以後奧瑞安歌不想玩了就把事務所托給波本這樣的情報專家接手,之後還可以打著這樣的幌子從警方那邊調取相應的情報。

很好。

組織的如意算盤打的叮咣想。

就是怕奧瑞安歌這家夥不知道什麼時候又會觸碰那根發瘋的神經。

所以,boss讓貝爾摩德找幾個人看著她。

“你好,Orianko,我是水無憐奈。是貝爾摩德派讓我來,成為你的暫時‘偵探顧問’。”

看著清清爽爽地綁著一個馬尾,身穿黑色簡潔職業裝站在麵前跟自己打招呼的女人。

川合裡野差點從財務部的凳子上彈起來。

基爾?

她不是被派去做什麼日賣購物電視台主播了嗎?

啊!

對了。

現在這個時間點,伊森·本堂還沒死呢!

本堂瑛海被派去當電視台主播是在伊森·本堂死亡後的事情了,本堂瑛海現在也還沒有獲得代號……

本堂瑛海、伊森·本堂。

CIA派過來的臥底。

川合裡野有些難受。

自己這是被紅方包圍了嗎?

這個還未正式開業的偵探事務所,紅黑比例嚴重失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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