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禪院家的人很多,就算是禪院家自己家的人,也有很多人不喜歡家族,但是這麼久以來他們都沒能徹底脫離。
禪院家的人走出去就已經帶上了禪院家的烙印,就算是禪院甚爾也不例外。
他抬起頭,放下酒壺,盯著禪院甚爾的眼睛裡是作為家主不容拒絕的壓迫和詢問。
擲地有聲:“你回來做什麼?”
在這個緊張的時刻,禪院甚爾卻笑了,嘴角的疤痕隨著他的笑臉都開始囂張起來:“談生意罷了。”
他在一瞬間變成了隨意,乖張,給錢什麼都乾的地下人物:“五條家的神子五條悟十二歲了吧。”
“聽說他果然天賦很好,無下限已經全部掌握了,最近可以單殺特級,讓五條家的老東西都高興壞了。”
“但是直到今天禪院家都沒有生出有十影法資質的孩子,族裡急嗎?”
族裡當然急!
自從五條悟出生,禪院家什麼時候出生十影法的繼承者就成了咒術界最關注的事,因為十影法是唯一一個有可能性殺死六眼的存在。
是幾百年前,禪院家先祖和五條家先祖用生命打鬥出來的事實。
為了這個繼承人,族裡都快急紅了眼睛,要不是上麵有長老壓著,有咒術界各個勢力盯著,去醫院做檢查開補藥隻為了生孩子的禪院家恐怕要成為主流。
但禪院甚爾現在提這個是做什麼?
老油條禪院直毘人眼神中閃爍著精光,他斷定:“你有了兒子!”
禪院甚爾不打算隱瞞,他點頭:“是,我有了兒子。”
“六歲了?”
“沒有,”禪院甚爾丟下一個重雷:“但他已經覺醒了咒力。”
禪院直毘人變得認真起來。
這麼小就能夠覺醒咒力,甚爾兒子即便不是十影法,也必定會覺醒一種很強大的術式,目前禪院家下一代資質最佳的是他的兒子禪院直哉,但直哉並沒有小小年紀咒力覺醒。
禪院甚爾的兒子很重要。
他已經在家主的位置上坐了挺久,一旦他收起了隨意的態度,就算是禪院家的長老都不會反駁。
但這對禪院甚爾沒有用,天與暴君仍舊是毫不在意的樣子,席地而坐,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一點的姿勢。
最後先沉不住氣的是禪院直毘人。
沒辦法,禪院家實在是太需要一個“十影法”的繼承人了,五條家的神子已經長成,如果禪院家這時候生不出“十影法”,咒術界的格局恐怕就要變一變了。
為了未來,為了禪院家,他們必須要有一個十影法。
“他姓禪院嗎?”直毘人選擇了這麼一個切入點詢問。
“不是,”禪院甚爾支支吾吾:“我準備入贅了,他肯定也是入贅的。”
入贅……
額頭上的十字小花冒了出來,禪院直毘人一掌拍在桌子上,心裡簡直想把這個後輩教訓一頓,讓他知道人應該有點堅持。
“禪院甚爾!”
甚爾看過來,嘻嘻哈哈不放在心上,讓禪院直毘人心上無力。
“你要什麼?”
“二十個億,我兒子就賣給你怎麼樣?”
“我在外麵也要生活的,區區二十個億而已,禪院家不會都舍不得吧?這可是未來‘十影法’的繼承人。”
禪院甚爾原本隻想開價十個億,但是轉念一想,連萍水相逢的追求者彌生月彥都舍得動手就給他五個億,那自己在禪院家要二十個億也不過分了吧?
天與暴君空手套白狼,是兒子想要,錢也得到手。
二十個億!
你可真敢想!
雖然咒術師是眾所周知的高工資,但是那都是個人資產,族裡麵忽然提出二十個億買一個還不知道具體術式的孩子,你是在玩兒我呢?
真想要這筆錢,你不可以好好走大門進來嗎?
打了這麼多人自己屁事沒有,開口就要二十個億。
禪院直毘人:嗬嗬,你當老夫是傻子嗎?
禪院甚爾早就想到這種情況:“十影法隻值二十億,我可真是虧大了,如果你不願意可以現在就告訴我,我趁著兒子還小,讓他當不了咒術師還是很容易的。”
毀掉一個人很簡單,禪院甚爾舍不得這麼做但不代表他不能這麼說。
他敢說禪院家卻不敢賭,他們是真的需要一個十影法繼承人。
禪院直毘人:“……十個億。”
“這件事情出了大門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你誰也不能告訴,並且六歲的時候,孩子必須回禪院!”
直毘人放出自己的咒力壓迫,威懾力全在禪院甚爾身上。
玉壺倒吸一口涼氣。
上弦五在聽到禪院甚爾要入贅的時候心裡就咯噔一聲,再往後二十個億賣兒子的時候就想直接跑了。
這肯定算是緊急情況了!
為了不耽誤無慘大人的大事,為了悠閒的上弦生涯,在禪院直毘人威懾禪院甚爾的那一刻,玉壺當機立斷地躲回禪院家的另一個瓶子,立刻把整件事情完整的給交到了彌生月彥的手上。
美其名曰,認真工作。絕對不是因為害怕被發現!
而此時,禪院甚爾還沒走出禪院家大門。禪院直哉在門口頂著一張腫臉守株待兔,勢要堵到禪院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