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到了京城,馬車直接駛向江舒涵的京郊彆院。
陳嬤嬤帶著下人出來迎接。江舒涵這幾年,也時常給陳嬤嬤遞信,告訴她自己的近況。
陳嬤嬤自然也知道兩人於六年前就已成親了。
這次她待柳木白比以前親近許多,一口一個姑爺叫著。
到了京城沒幾日,江舒涵發現柳木白一天比一天忙。她先還以為他是查賬。
每到一個地方,他都會停留幾天查賬。若是賬目有問題,他必定要將人查辦,換上信任的手下。
這次卻比哪一次都忙,一連幾日都是早出晚歸。
江舒涵不免有些好奇,叫了丫鬟和護衛,進城喝茶。
幾年沒回來,京城還是老樣子。有錢的依舊有錢,沒錢的依舊很窮。
“小姐,您瞧,是姑爺。”
江舒涵探頭往下瞅了一眼,還真是。
居然穿著暗黃色的禦賜袍服,哪來的呀,這是?
江舒涵示意丫鬟喊人,丫鬟扯著嗓子喊。
柳木白聽到聲音,下意識抬頭,而後看到憑窗眺望的娘子,他忍不住翹起唇,讓身後的人跟上。
蹬蹬蹬!
沒一會兒上了二樓,江舒涵斜睨了他一眼,“哪來的呀?”
柳木白靠著她坐下,“今兒剛得的。正想回去告訴你呢。沒想到正好碰上了。”他示意其他人先出去。
丫鬟小廝退了乾淨,屋裡隻剩下兩人。
柳木白才道,“前陣兒,我說能幫他,不是吹噓。”
他撓頭,“是寶通,這孩子也不知跟誰搭的門路,為我謀個官職,替皇上打理產業。他在信裡寫了,八成能成。我擔心這事要是成不了,你會失望,就想事成之後再告訴你。”
江舒涵沒有官癮,但她瞧著柳木白似乎很想要人尊敬。大約他以前是商賈身份在外行走,經常受人冷眼,所以才格外執著吧?
江舒涵笑道,“瞧著還挺威風的。你都替皇上打理哪些產業啊?”
“皇莊,書畫鋪,古玩鋪。”柳木白歎氣,“皇莊倒也罷了。那書畫鋪和古玩鋪,東西貴得離譜。又不能添上皇家字樣,生意一直很差。”
江舒涵明白了。何著皇上做生意還是偷偷地,就怕被禦史告了,說他與民爭利。
對經商一道,柳木白是老手。江舒涵也不操心。
三年後
皇宮,貼身太監將柳木白呈上的信函遞上去。
皇上正值勞累,示意太監上前給他按摩,“朕不看了,你給朕讀吧。”
貼身太監打開信件,逐字逐句讀下去,待看到經營比去年多了一倍,皇上倏然睜開眼睛,“你說多少兩?”
貼身太監又念了一遍,很肯定點頭,“沒錯!”
皇上奪過信,待看到確實是這麼多銀子,信封裡倒出銀票。確實是這麼多。
真是奇了怪,柳木白到底用了什麼辦法,居然能賺這麼多錢。
可惜信裡沒寫,皇上示意貼身太監招柳木白進宮。
兩個時辰後,柳木白從宮裡出來,搖身一變,成了戶部侍郎。
江舒涵得知此事,當場變了臉色。換了個皇帝,柳木白居然還是當上了戶部侍郎,而且一樣都是皇上直接任命。
曆史的車輪這麼強嗎?
江舒涵有些擔憂,這個皇帝會不會像威王那樣卸磨殺驢呢?
柳木白聽後,搖頭笑了,“怎麼可能。皇上仁德寬厚。他連那些跟隨威王黨的臣子們都不殺,怎麼可能會對我趕儘殺絕呢?”
江舒涵一想也是。這個皇帝蠢是蠢了點,可他心寬,從來不會疑神疑鬼。更不會濫殺無辜。
那個威王登位後,連自己授業恩師都殺,獻王黨那些更是屠戮得一乾二淨。獻王到底與威王不太一樣。
她這麼想,有些杞人憂天了。
不說江舒涵這邊驚訝,滿朝大臣對皇帝此次任命也是費解。
袁莫卿是袁正則兒子沒錯,可他沒考取功名啊?之前更是沒當過官,皇上怎麼會突然讓他當戶部侍郎呢?
朝臣們的彈劾折子像雪花一樣飛至皇帝桌案。
皇帝是個很溫和的人,登基十一年,從來不固執己見,聽取群臣意見,虛心納諫。
可這次皇上卻鐵了心,非要任命袁莫卿為戶部侍郎,將臣子們的折子全都駁了。
另一邊,甄元綜得知他繼父當上了戶部侍郎,驚訝萬分。
自打三年前在京郊那場會麵,他再也沒見過親娘。而他娘也沒有要見他的意思,就好像忘了他這個兒子。
他心裡失落,再加上容顏被毀,心生自卑,幾乎天天待在屋裡。
這消息還是小廝打探來的,並且慫恿他,“大公子,您若是想壓那位一頭,不如去求袁侍郎,謀個一官半職。府裡日子也能好過些。”
甄元綜有些猶豫,可是他最終還是搖了搖頭,不必了。
他不會答應的。他親娘都不當他一回事,那個人眼裡就更沒他了。
另一邊,管家去禮部打探消息,回來說世子的人選是大公子,不是二公子。
新陽公主從前院管家那邊得到消息,氣勢洶洶來找甄博儒。
“國公爺,您不是已經答應本宮,要將世子之位傳給聰兒?您為何食言?”
甄博儒擰眉,“我沒有啊。”
新陽公主見他還撒謊。
立刻叫下人去禮部拿批複好的折子。
大約過了三個時辰,下人才拿來,新陽公主將折子甩給他看,原來甄博儒請封世子的折子下來了,卻不是二兒子,而是大兒子。
甄博儒原想借著請封世子的機會向皇上表忠心,沒想到馬屁拍到馬蹄上了,皇上對他的作法相當不滿,甚至還在折子上批複“長幼有續”四個字。
甄博儒不可思議看著新陽公主,皇上這意思是不會看在新陽公主的麵上,起複他了?
新陽公主接過折子,看到上麵的批複,氣得暴跳如雷,“當初他登基,我助他良多。他怎能忘恩負義?”
甄博儒嚇得趕緊捂住她的嘴,“你想死嗎?”
新陽公主氣昏了頭。此一時,彼一時。皇上已經登基了,再也不是當初那個被威王壓一頭的獻王了。
新陽公主罵後,也覺得失言。
就在這時,下人支支吾吾開口,“國公爺,小的去禮部拿折子的時候,聽到一則消息。”
甄博儒見他話裡有話,連連催促,“有話快說。”
下人便將袁莫卿擔任戶部侍郎一事說了。
甄博儒聽後,愣了許久。前妻再婚一事,他早就從甄元綜口中知曉了。剛開始得知她嫁給一介商賈,他當時還嘲諷她明明是秦國夫人卻自甘墮落下嫁商賈,簡直就是昏了頭。
沒想到,商賈很快當了皇莊管事。又三年,搖身一變,直接空降正三品戶部侍郎。而他呢?隻是徒有虛名的國公爺,手上沒有半點實權。比那個商賈還不如。
新陽公主得知此事,嘔得要死,她從江舒涵手中搶走甄博儒,以為嫁了個好夫君。沒想到他眼皮子淺,野心那麼大,竟敢貪了三十萬兩白銀,將戶部尚書的差事都給丟了。
而江舒涵呢?哪怕嫁給一個商賈,對方都能鹹魚翻身,將她死死壓在頭上。
新陽公主忍不住譏諷甄博儒,“當初要不是你小家子氣,貪圖那三十萬兩。至於連個商賈都比不上嗎?你說要你有什麼用。”
甄博儒也不是個好脾氣的,他之前一直忍讓新陽公主,不過是看在她公主的身份。可誰知皇上根本不喜她。甄博儒也沒有忍讓她的必要了,當即與大吵一架。
而後,甄博儒將管家之權交給甄元綜的媳婦,徹底架空新陽公主。
新陽公主得知此事,與甄博儒又大吵一架。
這樣歇斯底裡的爭吵僅僅隻是開頭,以後有無數個歲月,兩人都這樣度過。
【恭喜宿主!任務已完成。任務等級為一。沒有使用任何金手指,任務積分為一千。】
江舒涵收下積分,淡化這一世的記憶。而後打開商城,她的積分足夠她買自己心儀許久的“返老還童”。
這一世她活得很久,每每看到鏡子裡,滿臉皺紋的自己,她都有種恐慌。所以她迫不及待將其淡化。
一萬積分,江舒涵果斷買了一顆。
接下來還有化妝品,有改善皮膚的,有美白,有去斑,有淡化細紋,有瘦臉的……
眼花繚亂,江舒涵選了改善皮膚,花了她一千積分。效果顯著,之前還有點黑眼圈,現在已經徹底消失不見,毛孔也細膩了一點,皮膚也水潤一點。
江舒涵打算等她攢點積分再買對口的化妝品。
出去吃了一頓,夏夕打來電話,說她已經做好了攻略,明天就能出發。
江舒涵想著反正自己也沒工作,便答應了,“去哪啊?”
“日本吧。”夏夕笑了笑,“正好我還要去日本那邊出差,遊玩工作兩不誤。”
江舒涵想想答應了。
兩人在日本玩了八天,夏夕有兩天工作,剩下時間都陪她一塊玩。
有一天,在商場裡,江舒涵正好看見電視屏幕在播曜變天目茶碗的報道。
說是有個中國大媽做出了曜變天目茶碗。形很似。但是跟真正的曜變天目茶碗還是有很大不同。
專家們說,這個曜變天目茶碗這個工藝,直到現在還沒有研製出來。
回來後,江舒涵打算回老家開窯,就製這個瓷器。
東西還沒製成,江舒涵誰也沒告訴,隻跟夏夕說自己要回趟老家。
夏夕送她上了火車。
作者有話要說:上次有個小天使說“曜變天目茶碗”已經有人製出來了。確實是的。不過這裡架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