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不吭聲了。
到了阮秋家門口,林宏將薛蕪要的東西打包好,遞給薛蕪。他看了一眼阮秋,又深深看了一眼薛蕪,有一種把自己養的金豬送出去的沉痛感,轉身離開了。
阮秋看著在客房收拾東西的薛蕪,知道他打算在這裡長住了,無奈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說起來,她好像還沒有回應薛蕪的表白。
……所以他們為什麼會跳過那麼多的步驟直接同居啊!
晚上林姐來送K家這一季新出的衣服,她看了看完全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舒適,坐在沙發上的薛蕪,哼了一聲,轉頭繼續和顏悅色地對阮秋說:“這個武術綜藝明天下午拍,也是現場直播的,為了防止作假。我已經和他們說好了,你是飛行嘉賓,可以自帶衣服。你選一選哪件衣服比較合適?”
在阮秋選衣服的間隙,薛蕪對著麵前的林姐說:“林姐,明天我送軟軟去參加綜藝吧。”
林姐的眉頭狠狠一跳。
這就叫上軟軟了??
旁邊正在選衣服的阮秋動作一頓,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假裝沒有聽見剛才薛蕪對自己的稱呼,繼續低頭選衣服。
林姐本來想嘲諷薛蕪兩句,問他堂堂影帝這麼閒的嗎,願意給我們家軟軟當司機,但她看了一眼旁邊阮秋微紅的耳朵,頓時一堵,恨恨地瞪了薛蕪一眼:“行,你送。”
時間來到晚上,阮秋和薛蕪互道晚安,回到了臥室。
她還是有一點不習慣自己的家裡多了一個人,但這種感覺並不難受,反而有淡淡的溫馨。
另一邊,薛蕪睡在和阮秋隻有一牆之隔的房間裡,他心滿意足地躺下,他相信,今晚的自己不需要阮秋握過的印章放在床頭,也能安然入睡。
他們兩個人今晚都睡了一個好覺,也就不知道在薛蕪家的門口,秦家的人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內心有多麼暴躁。
————
“她真的會來嗎?”鄭九節忍不住又問了一遍工作人員。
“會的。”工作人員回答,“軟軟,不是,阮秋很守信的。”
工作人員看著鄭九節點點頭,坐回了自己的嘉賓席位,心道一聲好險,差點就暴露自己是阮秋粉絲的身份了。
他順手打開了微博,看了一下他們昨天就放出的阮秋會參加節目的預告,有了阮秋的轉發,果不其然有很多人都表示了期待,熱度一下拔高了不少。
眼看著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鄭九節也越來越不安。
在他又一次想和旁邊的工作人員確認阮秋會不會來的時候,場外突然發出了一陣亂糟糟的聲音。
下一刻,穿著闊腿長褲,盤扣上衣,一身淡綠色的阮秋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
她的頭發被高高紮成了馬尾辮,有一點碎發留在額頭,多了幾分俏皮,讓原本看上去很典雅,有著淡竹葉元素的K家套裝也顯得更加瀟灑。
她跟在工作人員的身後,來到了鄭九節的麵前,和他客氣握手:“鄭先生,你好。”
鄭九節緊張地擦了一下自己的手,和阮秋握手,一觸即分:“阮小姐,你好。”
直到阮秋在等待席位坐下,聽工作人員說完節目的流程,鄭九節都還在猶豫要不要問阮秋問題。
但他轉念一想,今天的節目裡有一個環節和他們家的祖傳武功有關,要是阮秋真的和他們家有關係,他們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
懷著緊張的心情,節目錄製正式開始了。
直播間頓時湧進了一大批阮秋的粉絲,還有許多外國網友,他們都是通過好心人在外網上掛的鏈接進來的,彈幕上一時間各種語言文字亂飛,看得直播間的管理員滿頭大汗。
這個武術綜藝是武術協會自己舉辦的,就連主持人都是他們自己協會的內部人員,根本沒有料到會有這麼多人觀看,主持人看著大屏幕上滿滿當當的彈幕,磕巴了一下,才緊張地介紹完了今天的節目流程。
【阮秋什麼時候出來啊?】
【再等等,等這個開幕式介紹結束。】
【原來古代有這麼多冷兵器啊,說來慚愧,我對冷兵器的了解就隻有青龍偃月刀……】
【這個九節鞭好帥我靠!介紹說這是軟兵器,還能當暗器用,我真的心動了!】
【我靠這裡的兵器是開刃的!你們看到了嗎?剛才那個人的刀把他前麵的人飄起來的衣服割破了!】
後期看到這條彈幕,連忙在屏幕上補充說他們都是獲得了許可證的,而且絕對保證嘉賓安全。
外國網友也連連驚歎,看著開幕式上的五花八門的兵器,再一次激起了他們心中的武俠夢,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屏幕裡拜師學藝。
阮秋坐在台下,她看著台上正在賣力舞劍的男人,總覺得對方的招式看起來很熟悉,和自己學到的劍招很像,但是又有著微妙的不同。
她沒來得及多想,就被叫上了舞台。
一男一女兩位主持人看到她的瞬間臉就紅了,又磕巴了一下,女主持人才對著阮秋說:“歡迎阮秋來到我們的直播節目,在開始這一環節的比拚之前,我有一個小問題想要問你,可以嗎?”
“可以。”阮秋已經知道女主持人想要問什麼,這是他們提前排練好的,當然不會拒絕。
“好的。”主持人笑了笑,“請問阮秋,你最擅長的兵器是什麼?”
來了。
台下嘉賓席正中央的鄭九節瞬間挺直了背,他身體前傾,眼睛眨也不眨,專注地聽著阮秋的回答:“劍,長劍。”
【軟軟今天也好漂亮嗚嗚,老婆我愛你!】
【我就猜是劍,上次軟軟在K家走秀的時候用的也是劍,好帥!】
【快錄屏!我要把這個視頻發到外網,讓全世界都看看我們軟軟有多厲害!】
主持人對於阮秋的回答並不驚訝,但是當他們看到工作人員拿出的那把劍時,兩位主持人一時都瞪大了眼睛,僵在了舞台上,沒忍住回頭看了台下的鄭九節一眼。
這可是……
這可是鄭家祖傳的寶劍!
就算阮秋再厲害,鄭會長也不應該下這樣的血本吧!鄭會長是不是瘋了?!
鄭九節忽視了他們的眼神,依舊盯著阮秋,看到對方沒有特殊的反應,而且握劍的方式也和他們鄭家不同,有點失望地低下了頭。
她不認識他們鄭家的祖傳劍,所以她和自己哥哥應該不是正統的師徒關係,又或者,她其實也不認識自己失蹤的哥哥,是自己弄錯了。
【?他們怎麼不說話了?】
【被劍嚇到了嗎?說實話這劍確實看上去就很凶,那種殺過很多人的凶……】
【嘶,彆說了,雞皮疙瘩起來了。】
【阮秋就是要拿這把劍完成接下來的節目嗎?第一個項目是……砍木頭??】
台下的工作人員輕咳幾聲提醒,台上的主持人們才如夢方醒,收起了自己的震驚,對著阮秋說:“好的,那麼請阮秋拿起這把寶劍,和我們的另一位選手一起,進入第一輪的比拚。”
鏡頭轉向了舞台的另一邊,一個滿身都是腱子肉,身體像一座小山一樣的男人緩慢走向了舞台,他的手裡提著一把大刀,閃爍著冰冷的寒光,他每走一步,在場的眾人就都能感受到大地的微微震動,由此可見這個男人到底有多麼重!
彈幕也被這個男人驚呆了。
觀眾們看了看旁邊小身板的阮秋,又看了看身形巨大的男人,總覺得男人可能一掌就能把阮秋打飛,不由得擔心起來,紛紛在彈幕上叫節目組注意安全。
台下的薛蕪戴著口罩和帽子,他以阮秋助理的身份混進了錄製現場,他看著台上的男人,臉色也有些不太好。
女主持人看現場的氣氛差不多了,便讓工作人員抬上來了兩張厚實的木板,放在了阮秋和男人的麵前,對著他們說:“第一輪比拚的規則是,誰在木板上留下的痕跡越深,誰就贏了,但是每個人隻有一次機會哦,也就是說,隻能砍一劍,或者一刀。”
“選手準備好了的話,就可以開始了。”男主持人說。
他們可不敢搞讓選手在比賽前互放狠話,問他們覺得自己能不能獲勝那一套,他們這個綜藝節目就是來宣傳武術的,必須要講武德,要和平比賽。
還有,萬一他們這麼搞,如果阮秋輸了,那之前的狠話就成了笑話,對方選手還嘲諷她,她的粉絲不得把他們的節目撕了?
沒看現在彈幕的反應就已經很激烈了嗎?
【這不公平吧!節目組你們自己看看阮秋是什麼身材,再看看那個男人是什麼身材!這不是明擺著欺負人嗎!】
【這阮秋能贏我把我家大門吃了。】
【想開一點,萬一對方放水呢,阮秋不就可以贏了?】
【直播打假賽不好吧……這個節目不是在宣傳武術嗎,應該不會自砸招牌吧。】
【我相信軟軟!軟軟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