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給阮秋加油的人很多,但是更多人都不覺得阮秋會贏。
無他,阮秋和那個男人的體型差距實在是太懸殊了,而且對方的大刀看起來也很沉,麵前的木板應該會被對方一刀就擊碎吧。
反觀阮秋……
阮秋手裡提著長劍,她發現這把長劍的重量並沒有想象中的重,所以她換了個姿勢重新握住,大拇指貼著劍柄,另外四指並行,是最經典,也是最簡單的的握劍方式。
而在外人看來,也就是在觀眾們看來,阮秋就是隨便拿著劍,像小孩子得到了新的玩具一樣,新奇地打量著手裡的長劍,東摸摸西摸摸,完全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於是觀眾們就更擔心了。
阮秋此時全身心都放在了長劍上,完全沒有注意大屏幕上飛快滾動的彈幕,她驚歎地看了看劍刃,將自己的馬尾辮分出來幾根長發,然後放在了劍刃上,輕輕一吹,幾根長發瞬間斷開!
阮秋的眼睛亮了。
這是真正的吹毛斷發!這把劍是把寶劍!
阮秋的動作非常突然,而且很快就結束,攝像頭才剛剛拉近,阮秋就已經放下了手,好像什麼也沒發生過。
觀眾們一頭霧水,而台下的鄭九節激動地握住了手邊的茶杯,緊緊盯著阮秋的握劍姿勢,在看到阮秋試劍的動作時,他差點控製不住要站起來。
阮秋就算不是哥哥的親傳弟子,也絕對和他哥有一段師徒關係!
鄭九節坐得更加端正了一些,他喝了一口茶,繼續看著台上阮秋的表現。
阮秋旁邊的男人也看到了阮秋的動作,皺眉轉過了頭。他們武術世家的人都知道鄭家有一把寶劍,他雖然驚訝阮秋能拿到這把劍,但他堅信自己的大刀也不比那把劍差。
他看過阮秋在那個什麼走秀上的舞劍,都說外行看熱鬨,內行看門道,他能看出來阮秋是有幾分功夫在身上的,再加上對方有了這把劍的加持,他當然不會輕敵,更不會手軟。
於是男人氣沉丹田,對著麵前的木板大喝一聲,嚇得彈幕一哆嗦。
他高高舉起了手裡的大刀,對著厚實的木板一刀砍下!
一聲巨響之後,眾人看著直接飛出去,狠狠砸在台下的半邊木板,又看了看台上剩下的另外一半木板,沉默地陷入了震驚。
男人收回了自己的大刀,轉頭看向阮秋。
他剛才幾乎用了十成十的力氣,已經發揮到了最好,結果也讓他很滿意。他看著台下震驚的眾人,還有彈幕上飛快刷過的誇獎,內心得意,但當他看到麵不改色的阮秋時,原本熱血上頭的感覺立刻降下去了不少。
【是實心木啊家人們,那麼厚啊!他就這麼砍斷了,還砍飛了!這真的是人類可以做到的嗎!】
【軟軟,咱要不不比了吧?】
【阮秋,現在認輸還來得及!千萬不要硬拚啊!】
【這……阮秋肯定輸定了吧?】
阮秋這次看到了彈幕。
她對著鏡頭微微一笑,並沒有在意觀眾們讓她退出的話,再次掂量了一下手裡的長劍,心裡有了底,然後像往常一樣挽了個劍花,在劍身向上傾斜的那一瞬間翻轉手腕,直直向下一劈!
她的動作太快,眾人隻看到一點銀光從眼前閃過,然後阮秋就已經收回了劍,帶著淡淡的笑容站在舞台上。
主持人看著麵前仿佛沒有什麼變化的木板,一時啞然。
觀眾們自然也發現了木板依舊擺放在原地,沒有裂開,就連一點小碎屑都沒有。他們沉默兩秒後,原本蟄伏著的黑粉發出了鋪天蓋地的嘲笑彈幕。
【雖然我知道阮秋會輸,但她未免也太菜了一點吧……這木板根本就沒變化啊?】
【哈哈哈哈哈哈立什麼功夫少女的人設,一場直播就現原形了,在真正練武術的人麵前阮秋算個屁啊】
【這是我見過塌的最快的人設了,真不知道你們當初為什麼會信阮秋的花架子】
【外行和內行是不一樣的,阮秋這才是真的班門弄斧,好丟臉】
主持人看著彈幕上難聽的嘲諷,又看了看阮秋不變的神色,有點不忍心地開口,想要快點結束這場比試,讓阮秋早點離開,不要太過難堪:“那麼我宣布,這一場的勝利者……”
“等等!”
鄭九節和阮秋同時出聲,阮秋看了一眼鄭九節,抿了抿唇,決定讓鄭九節繼續說,自己則保持了沉默。
鄭九節深深看了阮秋一眼,阮秋剛才在挽劍花的時候,他就已經能確定阮秋一定學過他們鄭家的劍法,當阮秋揮劍的時候,鄭九節心裡大定,知道自己絕對沒有找錯人。
【?這人是誰啊?】
【鄭九節,現在武術協會的會長,也是這次節目的主辦方,在武術界名望挺高的。】
【他要乾什麼?幫阮秋說話嗎?不會要幫她作弊吧?】
“你們把她麵前的木板抬起來。”鄭九節對著兩位主持人說。
兩位主持人愣了一下,但還是聽話地走上前,準備抬起阮秋麵前的木板。
攝像頭適時拉近,拍攝著現場的情況。眾人的視線都聚焦在了這塊木板上,兩位主持人對視一眼,一起抬起這塊十分厚實,重量不輕的木板——
他們沒能抬起來。
因為木板早就已經碎成了兩塊,隨著他們兩人的力度向外分開,露出了原本就存在的縫隙!
剛才還在嘲諷阮秋的彈幕自動消失,眾人看著已經變成兩塊的木板,久久失聲。
“怎麼會這樣?!”男主持人沒忍住叫了出來。
女主持人也和他有同樣的疑惑,一起將目光投向了阮秋和鄭九節,等待著他們的解釋。
鄭九節帶著驕傲的微笑,看了一眼已經被震驚到清空彈幕的屏幕,對著眾人解釋說:“這把長劍開刃很薄,如果運用得當,可以毫無聲息地破開任何阻礙,並且隻留下一條肉眼幾乎不可見的縫隙。隻有阻礙被移動的時候,這條縫隙才會被人發現。”
“真正會用劍的人,不需要浩大的聲勢,便可以殺人於無形之中。”鄭九節沉聲說,“當然現在是法製社會,有法律懲治壞人,我們學武的人不再需要用劍懲惡揚善,但是傳統的劍術不能丟,武學也不能斷。”
他說完,再次深深看了阮秋一眼,對著兩位主持人點點頭,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鄭會長說的真好,武學不能斷!】
【教練,不是,師父,我也想學這個!!】
【救命我雞皮疙瘩起來了,阮秋這絕對超脫人類範圍了吧,她是外星來的嗎?】
【前麵說阮秋不行,說她造假立人設的人呢?怎麼不說了?】
【可能是害怕阮姐隔著屏幕把他們一劍劈了吧(狗頭)】
台下,薛蕪對上阮秋的視線,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阮秋微微笑起來,轉頭看向還呆在原地的男人。
男人眼神狂熱地看著被阮秋用劍劈開的木板,他正想對著阮秋說什麼,就感覺到自己腳下的舞台晃動了一下,神色瞬間嚴肅。
阮秋也察覺到了舞台的微小的晃動,她和男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立刻朝著兩位毫不知情的主持人跑去。
阮秋攔腰抱起穿著長裙的女主持人,女主持人還沒反應過來,她呆呆看著阮秋近在咫尺的側臉,正想著阮秋怎麼這麼好看啊,皮膚又白又光滑,一點瑕疵也沒有,真不愧是女明星,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被阮秋抱著跳下了舞台。
另一邊的男主持人被壯漢男人扛起來的時候還是懵的,他被男人身上的肌肉硌得想吐,正準備讓男人放自己下來,問他到底想乾什麼,就看到支撐著舞台的鋼鐵架子向內塌陷,原本穩固的舞台瞬間坍塌!
在場的人都懵了,除了阮秋和壯漢男人。
阮秋將抱著的女主持人放下來的時候,女主持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她看著一塌糊塗的舞台發愣,過了半分鐘才回神,轉頭感激地看向阮秋:“軟軟,謝謝你救我……”
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阮秋,她現在會是什麼情況。
阮秋對她笑了笑,然後轉頭對著焦急抓著自己手臂,從舞台出事那一刻起就衝了上來的薛蕪小聲說:“我沒事的。”
薛蕪依舊握著她的手臂,悶聲說:“嗯。”
彈幕也被嚇得不輕,全都在屏幕上問沒有人受傷吧,阮秋怎麼樣。
工作人員連忙上台查看情況,後台的工作人員在屏幕上告訴觀眾沒有人受傷,說他們會馬上查清舞台為什麼會出事故,給大家一個滿意的答複。
在鄭九節的要求和觀眾們的吵鬨下,直播沒有中斷,但是這場舞台事故已經掛上了熱搜的尾巴。
【軟軟沒事就好,大家都安全,真是太好了】
【軟軟救人好帥!我也想被軟軟抱嗚嗚】
【所以到底是為什麼出事?如果是舞台質量原因,那這個節目就可以不用再做了,連嘉賓的基本安全都保障不了。】
正在看直播的齊盈盈和白今瑤都舒了一口氣,放下了準備給阮秋打電話的手。蔣炎在經紀人的訓斥下重新拿起了吉他,但視線還是沒有離開直播屏幕。葉星宇也從經紀人那裡得知了這次舞台事故,但他怎麼看阮秋旁邊的黑衣人助理,都覺得那個人就是薛蕪。
程恬雅捏緊了手機邊緣,正想譏諷地說阮秋怎麼不出事去死,就對上了秦書汶似笑非笑的眼神。
秦書汶從她的手中拿過手機,看了一眼畫麵中和薛蕪對話的阮秋,對著程恬雅淡淡道:“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勸告你不要做傻事,出了事秦家是不會保你的。”
程恬雅沉默幾秒,屈辱地點了點頭。
隻有影後係統知道,她完全沒有打消自己內心的想法,反而因為秦書汶的話更加怨恨阮秋,覺得是阮秋的出現讓秦書汶和自己之間產生了嫌隙,連秦書汶對她的忠誠度都下降到了百分之三十五。
此時的直播現場,工作人員已經掀開了鋪在舞台上的紅毯,找到了舞台剛才斷裂的破口。
折斷的鋼鐵支柱一左一右,剛好就是阮秋和男人剛才比試的位置。
工作人員不信邪地又檢查了一遍,最後滿頭大汗地告訴了鄭九節事故的起因。鄭九節沉默半晌,讓後期將事故原因發在了直播間裡。
【?就是說,我雖然知道阮秋和壯漢很厲害,但你們也不必把鍋甩到他們兩個頭上吧?】
【一刀一劍把舞台弄垮,中間還隔著一塊厚木板,你覺得我信麼?】
【小聲說,我是信的,你們仔細看斷掉的兩邊,壯漢那邊是被震錯位才歪倒的,阮秋這邊是直接被劈開了,很符合他們兩個的武器……】
【?這個世界開始玄幻起來了,我現在學武還來得及嗎?】
【說起來,壯漢叫什麼名字來著?】
眾人聽到這個理由的第一秒都下意識覺得荒謬,工作人員於是在獲得鄭九節的同意後,修改了直播間裡掛著的理由,告訴觀眾們他們會繼續查清事故原因,後續一定會給出合理解釋。
現在舞台沒了,比試是錄不下去了,今天的驚喜也足夠讓這個綜藝的傳播熱度更上一層樓。兩位主持人調整好狀態,跳過中間的節目流程,來到了阮秋麵前,準備按照排練順序,進行最後一個環節收尾。
女主持人對著還挺立著的大屏幕說:“在節目結束之前,我們會隨機選擇三個問題讓我們這期請到的嘉賓回答,大家有什麼想問的都可以發在彈幕上哦。”
彈幕上瞬間飄過了一大片問題,雖然說是隨機的,但後台的工作人員還是在艱難地抓取著合格的彈幕,儘量避開那些讓阮秋為難的問題。
男主持人收到工作人員的手勢,點點頭對阮秋說:“好的,我們已經抽到了三個問題,每個問題都很有意思,現在請阮秋回答來自【日常熬夜】的第一個問題:請問阮秋在戀綜裡遇到修羅場時會擔心自己翻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