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荷包裡邊,還卷一截紙,三筆勾了一朵荷花,上邊還抄了一句詩“兩重元是一重心”,徐禮咧開嘴巴笑,哄著茂哥兒:“誰給的?”
“寶寶給。”茂哥兒兩隻手拍拍胸口:“寶寶給的。”說完還點點頭,徐禮卻越笑越樂,拿起來細看,一瞧就知道是手造的,把這兩樣東西細細放回袋兒裡,貼身藏好。
才要說話,門叫人拍開了,進來的卻是吳策訥:“遍尋不著你,怎的在這兒哄起小娃兒來?”說著長腿一邁,坐到亭中來,他生的高壯,皮子又黑,茂哥兒一看就唬住了,扔掉手裡的半塊點心,反身抱住徐禮,把半張臉埋在他肩窩裡。
“這是你那個妻弟?”吳少爺嘖一聲:“瞧著跟你兒子差不多。”徐禮這冠禮行得晚了,外頭那成婚早的,可不是都有了娃。
徐禮因著吳少爺放妻的事,很是勸過他一回,他卻隻是搖頭,喝口酒倚在船上,十裡秦淮一片水紅燈火,提起壺把一口乾儘了,捏了壺把把那銀瓶扔到水裡,聽得“撲咚”一聲響,岸邊有瞧見的一個猛子紮進去撈,他卻隻是笑,眯了眼兒看著徐禮:“怎的,就你們讀書人講究個紅袖添香夜讀書?我還缺個給我捧刀抹汗的呢。”
這話一出口,徐禮便知道再勸也無用,他正襟危坐著,皺了眉頭歎口氣,吳少爺卻用手捏了個鹵豬耳朵往嘴裡扔,破了酒壇子上的紅封兒,拿了銀構往裡頭舀酒,嫌那銀構還太淺些,拿大海碗盛一碗出來,往口裡道:“打量著誰是瞎子,還是那放妻書寫的好,一彆兩寬,各生歡喜。”
說完了自家又打趣起徐禮來,似笑非笑的瞧他一眼:“你那個小娘子倒是能給你磨墨捧巾。”徐禮聽了默然,今兒再瞧見他,麵上已無鬱色,拍一拍茂哥兒的背:“不怕。”
吳少爺故意瞪了眼兒湊過去,茂哥兒一手抓著徐禮的衣襟,一巴掌扇了過去,吳少爺吃這一下竟不生氣,倒笑了起來:“小東西脾氣倒大,他姐姐也這個性子,你且有得受。”
他一笑,茂哥兒便不怕了,他還舉起手來給徐禮看:“紮手。”吳少爺胡茬硬,拍那一下可不紮了手。
吳少爺看著唬人,不一會兒便同茂哥兒玩在一處,把他頂在脖子上,顛得他直晃,徐禮怕把茂哥兒給顛壞了,吳少爺抱了他下來還往上一拋,跟來的書僮腿都發軟,茂哥兒還隻咯咯的笑,再不怕他了,下來還扒著腿:“再來罷。”
吳少爺靠著亭中石欄:“這麼個小東西,竟比鐵錘還重些。”喘了兩口道:“不知道那一個肚子裡頭是甚。”
若有了庶長子,更不易說親了,吳少爺卻半點也沒有再娶的意思,吳夫人急得上火生病,他還如原來一般,三日裡有二日睡在官衙裡,為著寬慰吳夫人,連琴也少聽了。
窈娘不敢送帖子上吳家去,卻使了人到官衙外頭等他,見著他便往上湊,頭一二回的送了帖子,吳少爺權不當一回事,後頭又送了鴛鴦枕頭來,他看了這個勾嘴角,這才往那湖上去了一回。
徐禮一皺眉,吳少爺便知機,拍拍他的肩膀:“急甚,大丈夫何患無妻,還怕沒人給生兒子。”他越是這般說,徐禮越是要勸他:“便為著舅姆,表兄也該收收心,好好尋訪一位,你能瞧得眼,心裡喜歡的,討進門來便是了。”
吳少爺兩條腿支在石桌上,茂哥兒玩得一身汗,叫陳嬸子抱下去,往衣裳裡頭墊塊巾子,吳少爺的眼睛盯著茂哥兒,嘴角一抿勾出笑來,忽的就想到那管潑辣聲音,跟那雙眼睛裡看過來的鄙薄,半笑半歎:“我瞧得上,怕是瞧不上我。”
作者有話要說:莉子扔了一個地雷
可兒扔了一個地雷
美女妖精扔了一個地雷
謝謝妹紙的地雷~
今天不能加更了,明天我看看行不行
要帶外公去醫院,白內障,大概要手術
抱抱妹紙們
吳少爺會跟徐小郎差不多時候成親~~
文裡麵所有的人物,都是在出現的時候就已經有了結局
難道你們喜歡沒有大綱,踩著西瓜皮寫到哪兒算哪兒的文?
愫寫的都不是大綱,是章綱,每一章的提要概述都有才能動筆
呃,說的文藝一點,乃們看的是過程,可我在寫的時候,這個故事已經完結啦~~~
點下麵這個按鈕,進入愫頭的專欄,就能看到所有的文啦,點收藏作者,以後開的新文也會第一時間知道了喲
大吉大利求包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