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雪天石亭烤兔肉新春祭祖顯身手(2 / 2)

春深日暖 懷愫 6182 字 6個月前

蓉姐兒頭回過官家新年,原來在家不過一家子聚著,吃酒菜守歲,逗逗弟弟說說閒話,過了夜便去睡,再不曾想到徐家過年竟這樣煩累。

“下元冬至還不曾有這新年一半兒吃力。”她大清早起來,一家子都在正堂按輩份排了進宗祠行禮,蓉姐兒還是新嫁之後三月來過,敬茶拜酒,由著徐老太爺在族譜上寫上她的名字,自此才算是正經的徐家媳婦,這回來卻又不一樣。

祠堂在單獨一個院落,黑漆大門,裡頭開麵五間,掛著徐氏宗祠的匾額,種的鬆柏有柱子那樣粗,金陵城裡還有個笑話,看誰家是真貴,不須去看房子門臉兒,隻看祠堂裡頭的樹有多粗,徐家富貴是富貴了,這樹卻至多隻有三十年份。

徐大老爺為主,徐二老爺為輔,兩人個個祭一回先祖,再由著各房的嫡子上前捧香獻茶酒,自月亮還掛在天邊,一直到外邊天大亮。

蓉姐兒嘴裡含了枚青橄欖,就怕睡著了,女眷俱都低了頭,這場麵,便是徐大太太也沒說話的份兒,到敬過三回香,傾過三回酒,這才退出來。

大房因著是長子承了家業,還得單在他們房裡頭供祖宗,徐禮一行回到三房,張氏也不叫蓉姐兒立規矩,她今兒臉上尤其有光。

才剛徐老太爺把小女兒記上族譜,因著無名,他便隨手寫了一個,叫菡姐兒,這也算是徐老太爺親給起的,自此小囡囡就有了大名。

徐老太太年紀大了,經不得早起這一回折騰,夜裡又要守歲,早早散了各房媳婦,也不必去她那裡再陪著說笑,抬了小轎回自家院裡頭補覺。

老太太能歇,下邊的小輩卻歇不得,夜裡那頓年飯,各房出的菜是要傳菜唱名的,好與不好,一下筷子便知,淨水裡頭養的鱔魚餓了幾日,吐淨了肚裡的泥水,餓得隻剩淨肉,陳嬸子拎起一隻,拿釘子釘住魚頭,用小拆骨刀把肉片成一段段的,餘下的骨頭不扔,去了血水扔進湯鍋裡頭煎湯。

湯底還擺了大對蝦新乾貝,吊著湯頭起鮮,那湯裡還加了些個牛乳子,看著雪白白,麵團是昨兒就發起來的,抻了又抻,乾出來晾了,根根空心。

這些預備好了,到時候不過炒一碗澆頭,各房也都這樣預備,大房是蒸鰣魚,二房是烤羊羔,煙熏火燎的,到蓉姐我這裡,把酸菜拿出來一切,切成了碎丁兒,上麵的時候滿鋪一層,再蓋上鱔魚絲,沒拿重油炒,半是湯半是水,一口下去肉就化了,又酸爽開胃,徐老太爺吃了一碗,又再添一碗。

這便是幾房裡頭得了頭籌,一匹彩緞作彩頭,各房輪著得,也沒誰不快,張氏才嫁進來那一年,也是巴巴的燒了好菜端上去,哪怕為著新媳婦的臉麵,這一年也該是她的。

徐禮倒是真愛吃,他喜愛這些家常小食,倒比大菜更愛些,蓉姐兒皺了眉毛噘起嘴兒把手舉起來給他看,他隻當叫切著了,揉了好一會子,蓉姐兒笑:“嘻,騙你。”

這兩個正膩歪,蘭針抱了大白進來,蓉姐兒招手叫它,它怎麼也不肯應,蘭針低了聲兒:“大白烤火,把胡子烤卷了。”

炭火的熱氣一衝,大白左邊臉上的三根胡須,叫熱氣烘得焦了,原還不曾發覺,蘭針見它跳不上欄杆,還道它吃多了太胖,等見它走道都歪起來成了蛇行,這才抱起來細看,一下唬得一跳,大白的胡子都卷的菊花瓣似的,怪道它走道都不穩了。

大白抬起臉嗚一聲,蓉姐兒心疼的不行,趕緊抱來湊到臉邊,拿臉蹭大白的毛,還香了它好幾口,大白搖了尾巴尖撒嬌,徐禮看見忍著笑:“早說那爐子不能靠的近,這下可好,把胡子養回來,它不得又胖上三圈兒。”

蓉姐兒聽見立了眉毛,抓著大白的爪子上去拍了了徐禮的胳膊:“不許說大白,我抱著它。”還叫蘭把它的褥子擺到床腳,大白自家覺得醜,一天都窩在床上不起來,要起床隻管喵嗚,蘭針便抱了它去,甘露捂了嘴笑:“它倒作起月子來了。”

貓閒了,人卻不得閒,雖不知道往後要去哪裡,東西先理了起來,出門在外,一樣都少不得,真個恨不能連床都帶了走,還留了銀葉來福留下守院子,這兩個配了婚,陪了一付妝奩,當一房守院人,把嫁妝俱都交給銀葉看管。

吳氏留下的田莊還托給吳太太看管,蓉姐兒的嫁妝田地由著秀娘收租,打包的箱子且有十多抬,也不知道去哪兒,若是窮縣,樣樣都少不得。

這麼一直忙到正月十七後頭,徐禮便理了行李出門去了,二月初九的春闈,得去京城赴考,蓉姐兒恨不得襪子都給他帶一箱去,他隻笑個不住:“我不過去這點日子,三日考完便回。”

此時去已是遲了,彆個隻怕年前就往京城去,徐家打點了房舍,點了四五個人跟著徐禮一道上京,徐大老爺還寫了信,叫徐禮交給京中同年,好照拂他一二,行船往運河去,一路北上,快船到得京城,已是二月。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外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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