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6 章(2 / 2)

“這不是怕你累著嗎?以後肯定不讓彆人來做了。”張曉珠安撫道。

上次她給袁冬梅棉布和棉花做棉襖,沒縫紉機,光憑針線費了半個月的功夫才做了一件,張曉珠就有些後悔了,更不要說用雙份的確良來做棉服,她拿回家叫袁冬梅來做,就算不給她念叨死,也會心疼死,還不如做好了讓她來穿,也省了不少話頭。

袁冬梅心裡頭高興,但麵上卻愁眉苦臉。

張曉珠把衣服塞到張順誠懷裡,讓他試試看。

男款的棉服就簡單得多,用的是深灰色的料子,看起來乾淨簡潔。

張順誠的個子本來就不矮,穿在身上有種鶴立雞群的挺拔感,他自己都愛不釋手,誇了張曉珠好幾句,繼而珍之重之地收起來,並不舍得穿上身。

“有這錢,還是給自己買雙新鞋。”張順誠指著張曉珠打了補丁的棉鞋,“我衣服夠穿,以後彆整了,下地乾活穿那麼漂亮也是浪費,沒幾天就臟了。”

棉鞋外頭是比較破,但裡頭墊了厚鞋墊,穿著厚棉襪,其實並不冷,再加上手工納的千層鞋底很軟,走起路來一點不累腳,張曉珠舍不得換。

“是該換了,新衣服配新鞋子,再整條新褲子。”袁冬梅上下打量張曉珠,“最近也不下地乾活了,在家裡沒事乾,正好給你納雙新鞋底,褲子也簡單,你啥時候有去縣裡頭帶點布料回來,彆再給人做了。我總不能在家閒著,還讓你花錢去找彆人吧。”

但張曉珠沒空。

村民們需要錢過年,劉主任讓她最好能在小年之前把賬都算好,小年把錢給發下去。

這也沒剩下幾天了。

“那我去買吧,料子也能挑一挑。家裡還攢了幾尺布票沒有用,正好給你做條新褲子。”袁冬梅說完回屋去翻找之前攢下來的布票,好久都沒做新衣服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得到票子。

張曉珠拖了張凳子,坐到張順誠跟前,“爹,你這樣是不行的。”

“啥不行?”張順誠抬頭看她。

“家裡頭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管不了,彆插手。把自家的日子過好了,才是最要緊的。”張曉珠看她爹一臉蒙的表情,深深地歎了口氣,感到無奈,“你是跟誰睡在一張床上?一個屋裡?”

“你媽啊。”張順誠莫名其妙。

“對啊!那你為啥總為了彆人惹媽不高興。我回來這麼一會兒了,媽都沒跟你說過半句話,你就沒察覺出來啥不對勁?還跟木頭疙瘩一樣坐在這裡,也不哄哄她。”張曉珠扶額,她從小沒父親,不知道彆人家的父親是不是也這樣。要都這樣,那還不如沒父親,少了一堆糟心事,樂得清靜。

“我又沒惹她,誰知道為啥突然這樣?”張順誠耷拉著臉,發愁地說,“你姑怪我,你奶怪我,你媽怪我,連你也怪我,我剛才就在想,到底哪兒做錯了,不都照著你們說的辦了嗎?家也搬了,讓我去提醒茵茵我也去了……”

木魚腦袋啊,還有救嗎?

張曉珠望著房梁,愁的不行。

“那你明天陪媽去縣裡走走,伯不會有自行車嗎?借了載她去,總不能讓她一個人走著去,她又不會騎自行車。”張曉珠拍著便宜父親的肩膀,恨鐵不成鋼地說,“事有輕重緩急,沒人可以全都抓在手裡。你都抓,都辦,都砸,當然沒人念著你的好。要是我,也怪你。”

說完,她就去廚房煮飯了。

米麵都是她拿回來的,要想吃點好的,隻能她自己動手了。

張順誠腦袋裡想的全是張曉珠剛才的那番話,眉頭皺的更深了,他皮膚挺黑,顯得有些苦大仇深。

他還是沒懂。

為啥事都做了,哪邊都沒落著好,那到底要他怎麼樣?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18點沒更,今天評論區發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