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用完就扔(2 / 2)

“當然不能這麼做。”雲深說,“斯卡族長最後給了他們三種解決的方式,讓最能代表這些部落意見的六個人來給這三種方式各自……嗯,打分,統計之後,分數最高的方案就成為一種總體上更容易接受的結果。又經過一些‘討論’……關於細節還有很多需要討論的地方,所以他們暫時住了下來。”

塔克拉:“……”

然後他說:“這是誰搞出來的玩意?”

“天瀾。”雲深說。

塔克拉頓時一臉冷漠。

雲深笑道:“好吧,我們先把它放在一邊。實際上不止這件事,我們都知道,和我們交易的部落,有幾個在回程路上受到了其他部落的襲擊,同時因為需求和經濟能力的矛盾,最主要是武器升級之後,一些部落間的矛盾並沒有因此減輕反而加重,還有一些以部落名義前來購買商品,實際是分配到一些‘流浪獸人’手中的情況……如此種種,就在一些地區產生了一種需要。”

塔克拉依舊一臉冷漠,“想讓我們當打手?”

雲深微微一笑。

“他們是見到了好處。”塔克拉懶洋洋地說,“把那些破小部落串起來的路都走了三遍,多虧伯斯那家夥開的好頭,他們知道最凶的是誰。”

“成立一支巡邏治安隊是必然的,這支隊伍的具體組織相信大家也能準備好。”雲深說,“不過,有一件事。”

塔克拉看著他。

“我們可以把人放出去,無論起因是什麼,在外界看來,巡邏的範圍就是我們的控製範圍。”雲深說,“同樣的,巡邏治安隊的所作所為也代表著我們的態度,所以,在經曆必然的戰鬥之前,由一個問題必須確定一個毫不動搖的答案——那些將被選中而要暫時離開大集體的戰士們,究竟是為了什麼去戰鬥?確定了這一點,才能掌握行動的力度。”

“一切戰爭的目的都是利益。”

一個蒼老的男人說了上麵這句話,得到了一部分讚賞的眼光,一部分不耐煩,一部分鄙夷的斜視。但這個穿著不合身的華麗衣袍的人類對這些目光並不在意,他熱切的眼神全部給了端坐寶座之上的那名臉色漆黑的虎族獸人,頭戴皇冠的獸人一手支在嵌滿寶石的扶手抵著腦袋,冷冷地看著他。

這是一座即使熱夏也顯得空闊冰涼的大殿,眾多身著袍服的獸人齊聚此處,無一不是有身份地位或者力量之人,對普通人類來說,被這群半開化的野蠻人所包圍,在種種逼人視線和腥臊體味的籠罩下,每一刻都是莫大考驗,而身居皇位之人的形象,即使在蠻族之中也可怖異常。那名除了頸飾和手腕腳腕上的白銀寬圈之外幾乎□□的獸人身形極為巨大,肩頸部位,手臂和大腿的肌肉如同岩石結塊,他不僅臉是黑色的,毛發和皮膚也被染成了黑褐色,不是為了彰顯威武,而是藥物和術法雙重作用的結果,薩滿苦修院的秘術已經多年不曾動用,在連續死了九個優質奴隸之後,被種種失敗打擊得近乎瘋狂的新任獸皇將自己的性命作為賭注投了下去。

他成功了,不僅擁有了力量,還保持了相對清醒的頭腦。

而他的瘋狂不僅折服了苦修院的薩滿,獲得了帝都的眾多元老的承認,也挽救了他的部落,現在又有一個人類為他神魂顛倒。即使在很多獸人眼中,這是一個集中了人類眾多可鄙之處,以搖動口舌為業,不可信任的外族人,但這已經是他們近期能夠找出來的最接近“智者”的人物。就像這個乾柴柴的老家夥即使仰視也不能完全掩飾對這一任新主人頭腦的輕視一樣,獸人們將他買過來,自然也不是因為對帝國的叛逆真的已經無計可施,以致於要向這樣愚蠢傲慢的人類求助,而是——

人類最懂人類。

“所以這場戰爭從來不是錯誤,沒有人不會對那樣的利益動心。”那個老家夥說,“沒有人犯錯,錯的隻是敵人隱藏了他們真正的力量。”

他的話語這一次獲得了絕大多數人的讚同,但也有人喊叫道“我們要的是勝利!”,這句話同樣得到了讚同。

新上任的獅族族長緊緊地盯著這名人類,就像獸皇的目光也從未離開過一樣,目前拉塞爾達最強大的人終於開了口:“說出所有你能說的。”

那名人類露出了一個笑容,他還行了一個不倫不類的禮,“當然,陛下。”

於是大殿上又安靜了下來,獸人們側耳聆聽一個人類的誇誇其談,“是的,他們擁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力量,但這就意味著他們能夠位於不敗之地了嗎?當然不,這個世界是由智慧所統治的,如果僅靠力量就能占據高位的話,這世上早已沒有了秩序,隻有懂得秩序,人類才是……哦不,隻有英明的領袖才是整個世界得以發展的根本原因。那麼,在有智慧的人看來,戰爭不是隻有一種失敗的原因,也自然不會隻有一種勝利的方式,在正麵的戰場上去迎擊比自己強大的敵人,是愚蠢……不,是勇氣大過理智,卻不可能有好的結果的行為,所以我們要從彆的地方入手。我聽聞,那些叛逆和外族人建立的城市,現在還沒有築起城牆?”

他環視四周。

獅族族長朝旁邊側了側頭,一名曾經和他一起出使撒謝爾的獸人站出來說道:“我們離開那兒的時候,沒有見到他們和外界的界限,也沒有任何動工的跡象。”

那名人類驚呼一聲,“真的沒有?”

“但是他們有一條非常寬廣的河流。”那名獸人又說道,“隻有一條橋能夠通往他們的領地。”

“僅僅如此?”老東西懷疑道,直到獸人又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見聞,老東西啊哈了一聲,“我從未見過這樣的愚蠢和傲慢!僅僅依靠一條天然的屏障,然後加上一些崗哨,即使他們可能有手段極快地傳遞信息,就能抵擋外來的攻擊?加上其他舉措,我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如此取死的領導者……但不必管他是什麼樣的人物,戰爭就像水一樣,有波浪般的衝擊,也有細流般的浸潤,同樣能夠瓦解防禦讓沙堡崩塌——既然之前的衝擊未能成功,為何我們不試試彆的手段呢?”

“什麼手段?”有人問。

“他們既然招募名為學徒實為奴隸的外來人口,並且數量巨大,還開放了交易,那麼,就能把我們的人滲進去。”那名人類得意洋洋地說,“讓他們去了解我們的敵人,在獲得有用的情報之後,就破壞他們關鍵的地方,糧倉,倉庫,軍營,還有撫育幼兒的地方。沒有人會不為此感到慌亂。你們不是還有那什麼‘勇者之心’嗎?”

不僅僅是獅族族長,所有的獸人都在盯著這名人類。

獸皇從寶座上走了下來,走到那名人類麵前。兩者間巨大的身高和力量差距讓人類停止了說話,並且開始發抖。

獸皇伸出了手,輕輕放在他的肩上,幾乎完全攥住了他的肩膀,“你說得很好。”他低沉地說。

人類停止了發抖,獸皇把力量控製得很好,沒有讓他感到太大壓力,獸皇又伸出了另一隻手,看起來像是要放在他另一邊的肩膀上,實際的位置卻偏了一些,獸皇握住了他的脖子。

連一聲驚叫都來不及發出,“智者”的腦袋連同脊柱一並被獸皇從身體裡拔了出來,在眾人的注視中扔在地上。

“下一個。”他厭倦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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