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一個飽滿的大餡餅(2 / 2)

“不能和撒謝爾相比。”納紋族長說,“坎拉爾的能力有限,當日我在撒謝爾經曆,才是平生僅見。”

伯斯笑了起來,“神明眷顧了我們。”

“……”納紋族長笑著敬了他一杯酒。

神明?誰?

那名黑發人類微笑著聽他們的對話,偶爾和彆人搭一兩句話,他的外表和氣息沒有一點讓人感到威脅的東西,但他在這裡,終歸是讓納紋族長有些不自在。伯斯卻似乎對此毫無感覺,繼續和納紋族長交談,“您認為,現在撒謝爾算強大了嗎?”

“當然,撒謝爾已經非常強大了。”納紋族長說。除了冰皇薩莫爾在時,恐怕是最強大的時候。

“是讓人向往的那種強大嗎?”伯斯又問。

坎拉爾族長停頓了一下,才回答:“是的。”

伯斯似乎是得意洋洋地說:“她以後會變得更令人向往。不過,那畢竟是我們的事。”

納紋族長身邊的幾個人看向他,其中有一雙漂亮眼睛的少女,她皺著眉,很不高興地看著他。

伯斯沒有注意到她,他一邊喝酒一邊笑著說,好像接下來的都是醉話,“坎拉爾也想這樣?”

納紋族長幾乎是立即說道:“我們不敢像撒謝爾一樣,我們做不到。”

伯斯笑出了聲,像是真的喝醉了酒一樣用手撐著臉,他說:“沒有一個部落不想強大和富有,其實,我們想要變得強大,就是為了讓我們和我們的族人過得更好,然後將我們的力量和財富傳下去。如果有一種辦法——有一種辦法,沒有撒謝爾那樣強大,但至少有一半,幾乎不用付出任何代價呢?”

不久之後,他因為“路途疲憊,不勝酒力”,在宴會上睡著了。

然後這些人類和撒謝爾狼人在坎拉爾暫住了下來。他們住得不□□分,喜歡拿著他們叫做“本子”和“筆”的東西到處走動,問東問西。大多數問題是由人類提出的,然後由撒謝爾人轉達,因為詢問的幾乎都是“每天吃什麼”“取水的地方要走多遠”“在哪裡拉撒”之類的問題,所以很少有人會不回答。他們特彆關心女人們的事,實際上,在使者之中居然有那麼多個——手指頭都差點數不過來的女人,讓坎拉爾人對她們也感到十分驚奇。即使部落的女人大多強悍,但男人們更強悍,人類的女人無論個頭還是聲音都太小了,讓他們天然地對她們起了輕視之心,如果不是她們來自撒謝爾的人類之中,身邊也總是跟著撒謝爾人,她們未必能問到那麼多問題,但也正因為她們的女性身份,一般狼人也很難拒絕她們去騷擾自家的婆娘和女兒們,所幸的是,她們雖然煩人,卻從不空手來,每次詢問過後都會給婆娘或者女兒們一兩塊鹽晶或者糖晶之類,以至於之後她們甚至沒有走到氈包前,都有人圍上去主動和她們說話。

這種煩人的探問因為族長和長老的容許而持續了好幾天,當清晨的霜露再度在草葉上凝結,人類們的身影卻沒有再度出現在部落的各個角落,不僅族人們(男),連坎拉爾族長都鬆了口氣。

他詢問在自己的氈包裡愜意喝酒的伯斯,“結束了?”

“眼下的是結束了。”伯斯說。

納紋族長看著他。

沉默在氈包中彌漫,但兩個人都不著急。然後是伯斯先開的口。

“雖然自人類來後,我們經曆了兩場戰爭,但是,我們並不是靠戰爭強大起來的。”伯斯說,“我們沒有從戰爭中得到任何東西,除了俘虜。然而一部分俘虜已經被放走了,包括那些薩滿們,另一部分俘虜變成了我們的學生,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人願意回到拉塞爾達,好像那裡變成了吃人的怪物。其實,這次也有些孩子十分不想回他們的部落,他們很留戀人類給他們的生活。”

“不願意吃苦的人當不了勇士。”納紋族長淡淡地說。

“在部落裡是如此。”伯斯說,“不過在我們那兒,那位遠東術師有一種奇怪的念頭,他認為所有人,無論人類還是獸人,都是可用的,都是有價值的,而且價值幾乎是一樣的。”

“……他可真奇怪。”納紋族長說。

“他是如此認為的,而他也做到了,幾乎所有的人在他手上都能變得有用。”伯斯說,“教導部落的孩子同樣是他的決定,甚至他還認為,可以讓財富不僅僅留在撒謝爾的土地上。”

“——什麼?”納紋族長一驚,他看向伯斯,那名年輕狼人沒有再裝醉,他眼神清明,沒有一點玩笑的意思。

“他願意在彆的部落中,將在撒謝爾做過的事,再做一遍。”

坎拉爾的族長覺得口乾舌燥,他把酒杯送到嘴邊,又放了下來,抓起皮囊,灌了一大口藥草熬煮出來的苦水,苦得他都咳嗽了起來。

“他可……真……”

那個人類,那名在傳聞中已經有如神明的遠東術師,他瘋了嗎?還是他真是一個如此慷慨博愛的神明?就算他發瘋了,撒謝爾能夠容忍他媽?斯卡·夢魘會如何想?他讓這個白毛小子來到坎拉爾告訴他這件事是什麼意思?他們是在試探他,還是彆的意思?

“撒謝爾幾乎付出了一切才擁有今天。”伯斯說,“您認為區區的,要從人類那些最低的,像走路和喝水一樣簡單的技藝學起來的孩子們,什麼時候能像遠東術師教導的人類一樣,將坎拉爾也變成一個富足強大的部落?即使人類對部落的孩子們全無保留,至少還要三年,他們才能派上用場,而人類隻用一年就能夠建好一個新的部落,包括鋼鐵一樣堅固的城牆,比兩個人疊起來還要高,有水晶的大窗子,就算冬季到來,在裡麵也溫暖得像春天的房子,就像您在我們的聚居地見到的,每一個撒謝爾所居住的那種一樣。那已經不是一個部落,而是一座城市。”

這名年輕的狼人用平靜的表情和聲音,向坎拉爾的族長描述一個可怕的誘惑。

納紋族長像是咳嗽還沒過一樣捂著下半張臉,他認為自己不該說話,卻還是問了一個問題,“為什麼?”

“因為他要鋪一條從撒謝爾到拉塞爾達的,鐵的道路。”伯斯說,“其中一段從坎拉爾經過。”

作者有話要說:  想了幾分鐘自己要說點什麼,好像沒啥好說的,主要是最近又智障了,可是平時也不聰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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