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二合一(1 / 2)

心機外室上位記 妙玉子 11433 字 6個月前

兩刻鐘前。

因婉竹如今還不是齊國公府裡正經的姨娘,管事的婆子們便還沒有殷勤到特地把膳食送來碧桐院,回回都是金玉自個兒去大廚房領份例。

這一日不巧遇上了鬆柏院的采薇與采月,天生不對付的身份讓金玉心中生懼,便縮在了廊角處,等采薇與采月領了食盒離去後,才敢向廚娘們討婉竹的膳食。

婉竹吃的少,且病中愛湯食,這幾日廚娘變著花樣地給她熬湯,采買的婆子今日隻預備好了四隻烏雞,誰曾想素來不愛唱湯的鬆柏院方才竟點名要了一隻走,餘下的三隻都送去了朱婆堂、驚濤院、月華閣。

廚娘誰都不願得罪,便笑著對采薇說: "是姑娘要吃,還是夫人要吃?"

誰知采薇一聽這話,便橫眉豎目地瞪著她道:"怎麼?我連喝了個烏雞湯都差使不動你了嗎?"

一見她這副頤指氣使、有恃無恐的模樣,廚娘才想起來前兩日從其餘婆子那兒聽到的風言風語,這位采薇姑娘被夫人許給了世子爺做通房丫鬟,身份地位再不同以往。

廚娘飛快地在心裡做了決斷,將僅剩下的一碗烏雞湯端給了采薇後,隻賠笑道:“是老奴犯了渾,姑娘要喝什麼都是一句話的事兒,灶上還有點剩下的雞髓筍,姑娘可要嘗嘗鮮?"

采月卻拉了一把采薇的衣袖,催促她道: “再磨蹭就誤了時辰了。”采薇這才悻悻地收了要嘗一嘗那雞髓筍的念頭。

金玉得知婉竹的午膳裡沒了烏雞湯,心內雖不忿,大麵上卻還要擠出一分笑道:“嬤嬤您也不容易,我省得的。"

那廚娘聞言則抹了抹額上的細汗,歎息著道:“若都像姑娘你這樣善解人意,咱們的差事也就沒有這麼難做了。"

為了補償婉竹,廚娘便作出把灶上溫著的那一碟雞髓筍遞給了金玉,並道:“這本不在姨娘的份例裡,府裡也隻有老太太的院常吃,可最近老太太也吃膩了,姑娘便拿去給你家姨娘嘗嘗吧。"

這雞髓筍極耗銀錢和功夫,去歲裡月姨娘點了一回這菜,還被李氏尋到了由頭去齊老太太跟前告了她一狀,月姨娘也因此吃了頓掛落。

金玉謝過廚娘後便走回了碧桐院,她三言兩語地向婉竹解釋了午膳沒有湯食的原因,婉竹聽後則隻是莞爾一笑道:&#34

;這樣想來倒是我因禍得福了,你們也一起嘗嘗這雞髓筍。"

婉竹夾了一筷子,點點頭讚道: "怪道這般費功夫,滋味的確是好。"

金玉和碧白也嘗了一口這雞髓筍,卻隻道:“許是我們山豬吃不了細糠,也嘗不出什麼好壞來。"

而此時此刻的鬆柏院裡。

杜嫌嬤在耳房內躲懶休息,便由采薇、采月、采荷三人服侍杜丹蘿用膳,席間采薇給杜丹蘿舀了一勺烏雞湯,卻被她瞪了一眼道:"怎麼今日拿了湯來?"

采薇忙戰戰兢兢地答道: “除了夫人點的六道菜外,廚上隻剩下了烏雞湯和雞髓筍,奴婢便做主給夫人拿了烏雞湯。"

杜丹蘿暨著眉,吩咐采月把這湯湯水水的瓷碗端了下去,而後才與采薇說: “也有一段日子沒吃雞髓筍了,你再去大廚房跑一趟吧。"

采薇不敢耽擱,立時領命而去。

大廚房的廚娘也沒料想到采薇會折返回來討要那一碟雞髓筍,一時便麵露難色,在采薇急迫的追問下,如實答道: “那雞髓筍送去了碧桐院,給那位新姨娘吃了。”

杜丹蘿聽了這話之後頓時勃然大怒,指著采薇的鼻子罵道:“什麼姨娘,她如今還沒被世子爺納進門,不過是個登不得台麵的外室罷了,連月姨娘都不配用這雞髓筍,她還沒進門便猖狂到了這等地步。"

她一怒,丫鬟們便識相地跪在了地上。

這口悶在心裡好幾日的鬱氣實在是難消,杜丹蘿雖不願屈尊紆貴地尋婉竹的麻煩,省得讓彆人以為她因這小小的妾室而方寸大亂,隻是若要痛快地揭過此事,她又不願意。

思來想去,她便決意讓杜嬤嬤帶著丫鬟以府規為由去碧桐院好生訓誡婉竹一回,也好讓她明白自己的身份。

杜嬤嬤帶著采薇、采月兩姐妹登了碧桐院的門。

婉竹方用好午膳,正在庭院裡消食散步,冷不防覷見了院門處氣勢洶洶的杜嬤嬤等人,妻時臉色一白。

杜嬤嬤等人不等婉竹說話便堂而皇之地走進了碧桐院,敷衍地朝婉竹福了福身後,便劈頭蓋臉地說道: "您可是午膳用了雞髓筍?"

婉竹撐緊了手裡的帕子,怯怯懦懦地垂下蒲扁般的睫羽,一副膽小怕

事的不知該如何回話的模樣。

倒是婉竹身邊的金玉提著一口氣對杜嬤嬤說:"嬤嬤有何指教?"

誰知她一出口,方才嘴角還掛著點點笑意的杜嬤嬤卻立時肅了容,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便揚起手打了金玉一巴掌。

"我問你話了嗎?"

清脆的巴掌聲飄入婉竹的耳畔,她回身一雕,便見金玉右側的臉頰紅腫一片,連她頭上簪若的素釵也移了位。

可見這位杜嬤嬤是用了十足十的力道。

婉竹纖長的玉指適過軟帕掐進了掌心裡的嫩肉,微末的痛意提醒著她不能因意氣用事而痛失好局,一旁的金玉也悄悄地捏了一把她纖細的腰肢,以示提醒。

采薇一把越過了杜嬤嬤,指著婉竹姣美的臉蛋,氣衝衝地質問道:"且不說那雞髓筍連府裡的姨娘也用不得,你如今還無名無分,怎麼有膽子搶夫人的膳食?"

杜嬤嬤雖不喜采薇奪了她的話頭,可見她把話說到了點子上,要時便也附和她道:“您可要想明白自己的身份,夫人是您的主母,怕您不懂府裡的規矩,特地讓嬤嬤我來教教您。"

說著,杜嬤嬤再度把目光放在了金玉身上,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今日可是你去大廚房裡領的膳食?"

金玉被杜嬤嬤的一巴掌打的丟了魂,此番也隻敢瑟縮著身子點了點頭。

杜嬤嬤便冷笑一聲道:“你主子不懂規矩尚且情有可原,你也是府裡的老人了,難道這都不知曉?我睢著你是存了壞心思,想攛掇著主子爭寵。"

話音甫落。

杜嫌嬤的泛著精光的視線挪移回了婉竹身上,處置的是金玉,可踩在腳下的卻是婉竹的臉麵, "金玉既這般不懂規矩,便罰她跪上兩個時辰,您意下如何?"

婉竹既是想為金玉求情,又生怕求情了之後戰火會波及到上身上。所以她便頂著金玉滿懷希黃的目光,默然地垂下了首。

金玉收回了失落的目光,起身走到泰山石階下,結結實實地蹄了下去。

杜嫌嬤本是打算再數落婉竹兩句便回鬆柏院複命,可身旁的采薇卻頻頻給她使眼色,毫不遮掩地露出眸中的森然惡意來。

“金玉有罪。”杜嬤嬤明白采薇的意

思,她與婉竹接觸了一回之後發覺她有一副膽小怯儒的性子,那便索性趁著這個機會在她跟前立了威,讓她知曉正妻妾室身份有彆。

"您也有管教不嚴的罪狀。"

隻是該如何定量婉竹的處罰卻讓杜嬤嬤犯了難,若太重了隻怕杜丹蘿會落個善妒不賢的名聲,可若是太輕了,她又心有不甘。

杜嫌嫌正在思忖之際,采薇卻搶先一步說道:"金玉跪兩個時辰,你便跪上一個時辰吧。"說罷,她便頤指氣使地指向了金玉正跪在的地方。

婉竹一聽這話便花容失色,杏眸妻時氤氙起了些淚露,可見杜嬤嬤與采薇都是一副好整以暇、不容她抗辯的模樣,她也隻能緩緩走到金玉邊上,提起裙擺跪了下來。

杜嬤嬤雖覺得采薇罰跪婉竹的舉措有些操之過急,可轉念想到主母教訓妾室是天經地義的事兒,便也壓下隱憂不提。

因她要回鬆柏院給杜丹蘿複命,便隻讓采薇和采月盯著婉竹與金玉。

跪了小半個時辰後,婉竹身形便微微有些傾斜,睢著是一副隨時要暈過去的模樣,碧白見狀則向采薇和采月求情道:"我們姨娘身上的病還沒好全呢,姐姐們高抬貴手,讓她起來吧。"

采月麵露不忍,輕輕地扯了一把采薇的袖擺,示意她該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采薇卻是趾高氣揚地回話道: “規矩就是規矩,我們是奉了夫人的命來管教你家主子,做人妾室的本就該謹慎行事,這一回不讓你們主子長長記性,她該不知曉天高地厚了。"

碧白聽了這話是又氣又惱,乾脆也跪在了婉竹身旁,仔細地睢著她的臉色。而采月卻是一臉狐疑地望向了采薇,心中既是覺得怪異,又是覺得陌生。

一刻鐘後,身子贏弱的婉竹如風雨中被拍打的嬌花一般顫顫巍巍地朝著一側倒了下去,碧白與碧霜嚇丟了魂,一個忙去攙扶婉竹,一個則要跑去外書房尋世子爺。

采薇和采月睢著婉竹不省人事的模樣,這才真真切切地害怕了起來。

齊衡玉聽了靜雙的話後馬不停蹄地趕去了碧桐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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