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 61 章(1 / 2)

在見到雪莉前,織田作之助開始履行承諾,保護宮野明美。

為了不影響明美的個人生活,織田作之助沒有打擾她,而是選擇了暗中保護。

這個暗中保護不是指跟蹤式的貼身保護,而是……

“到手了,走!”波本避開監控,疾步走向停在角落毫不起眼的車輛,邊走邊卸下身上的偽裝,將偽裝揉成一團丟到路邊的垃圾桶裡。

他手裡拎著一個黑色公文包,看上去就像普通的上班族。

車門沒有合緊,留著一條縫。波本迅速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黑色商務車先是緩緩駛出停車位,而後車輪飛速轉動,下一秒,車子像離弦的箭一般向前呼嘯而去。

車子離開的兩分鐘後,一隊全副武裝的黑西裝保鏢湧入了這條街道。

為首的人大手一揮,怒吼道:“給我搜!”

保鏢們還在探查行蹤軌跡,試圖找人山人海中搜尋出那個偷了他們機密的小偷。

人都走了,他們當然什麼也找不到。

紅發男人戴著手套的手扶著方向盤,十分認真地飆車飆了兩條街,才放緩車速。

車子拐進一個監控損壞了的地下停車場,停在一輛熟悉的車旁邊。

波本壓低帽簷,手上同樣戴著手套,這樣不會留下指紋。

兩人迅速下車,打開旁邊那輛車的車門,坐進後座。

蘇格蘭早就在車上等著了,等兩人坐穩,立刻打火,掛擋。

他同樣戴著鴨舌帽和口罩,偏著頭,從半開的窗戶將停車費遞出去。停車場的門衛叼著煙,接過零錢。他隻瞥了一眼手裡的錢,看都沒看蘇格蘭他們一眼。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保安亭的小電視,隨手摁下按鈕。

欄杆緩緩升起,蘇格蘭開車駛離了停車場。

“任務還順利吧?”蘇格蘭關切地問。

波本在後座探頭,晃了晃手裡的公文包:“我出手,你就放心吧。”

他們語調輕鬆地對話。

“萊伊呢?”

“他從製高點下來後,說是有事,就先走了。”

“他不會偷懶了吧……”

織田作之助摘下手套和口罩,丟到垃圾袋裡,等一下會統一銷毀。

他從車窗向外看,辨認出了街道,連忙說:“蘇格蘭,我要在前麵那個車站下車。”

蘇格蘭問:“你要去哪,我送你?”

那就不必了。

織田作之助搖搖頭:“謝謝,不遠,我坐車就好。”

蘇格蘭不方便多問,就由他去了。

紅發男人下車後,車上隻剩下蘇格蘭和波本兩個人。

這是蘇格蘭自己的私車,安全性可以保證。

車窗貼著防窺膜,從外麵看不見車內。降穀零渾身肌肉都放鬆了,脫下鴨舌帽,隨意甩到一邊,整個人像沒骨頭一樣癱在後座。

微微仰頭,修長的腿隨意伸長,降穀零半闔眼睛,紫灰色的眼眸中疲憊一閃即逝。發尾貼著脖頸,金色的發絲與深色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陽光經過防窺膜的削弱隻剩薄薄一束光,金發在光線中更加剔透。

正在開車的貓眼青年從鏡中看見幼馴染肉眼可見的疲憊,擔憂地說:“zero,你太累了。”

降穀零勉強打起精神,他抬手掩唇,擋住了一個嗬欠。

“沒事,這幾天沒睡好而已。”

諸伏景光不讚同地說:“你是根本沒睡吧?我們的……工作,一點錯都不能出。你不注意休息,出任務時打盹,受傷了怎麼辦!“

“啊哈哈……”降穀零訕笑著擺擺手,扯開話題:“說起來,蒂薩諾那家夥最近在搞什麼?每天一做完任務就找借口溜走。”

還想扯開話題?!

諸伏景光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到底沒追著勸。都是成年人了,零自己心裡有分寸的。

說到蒂薩諾……

“他不是一直都這樣?”諸伏景光無奈地說,“有時候做著任務呢,他突然衝出去乾其他事,不看住他,一眨眼就找不到人了。”

“而且我們不是查了麼,每次他中途離開,都是為了做好人好事……”

說到這裡,降穀零心情也很複雜。

他們也不是次次都是四個人一起行動。這四個人,每個人放出去都能單獨扛起一片天,現在被集中在一起。

任務難度高時還好,碰上低難度的任務,根本沒必要四個人同時出動。

就像上次任務,他單獨跟蒂薩諾搭檔。

任務來的突然,他們匆匆忙忙上車,到了地點,正準備潛入。

路過一個廣場時,蒂薩諾卻突然叫停。

波本:“?蒂薩諾,你有什麼事?”

紅發男人將偽裝用的道具往他手上一塞,說:“等一下,不急,我馬上回來。”

波本:“???”

不急?潛入的時機就那麼一個,時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個道理你不懂?

波本好奇,他今天一定要知道蒂薩諾乾什麼去了!

於是波本毅然決然丟下組織任務,將道具團吧團吧塞進背包裡,悄悄跟上了蒂薩諾。

他以為會是什麼驚天大事,或者撞見蒂薩諾代表組織在進行的秘密交易。

他悄悄跟著紅發男人,卻看見對方旋風般衝進一個便利店,幾分鐘後提著塑料袋出來。

波本暗道:這裡麵就是交易的貨物?用便利店作為掩飾麼!

蒂薩諾匆匆忙忙趕到廣場邊,蹲在一個嚎啕大哭的小孩麵前,嘴唇微動,說了些什麼。

他抱起小孩(波本差點以為他要搶小孩),讓小孩坐在長椅上。孩子一隻手抹淚,另一隻手掌乖乖地攤開放在紅發男人寬大的手掌心。

男人從袋子裡拿出一個外表很可愛的小熊創口貼,小心翼翼地貼在小孩的手指上。

貼完後,他鬆了口氣,又拿出小零食麵無表情地開始哄小孩。

直到小孩不哭了,他才匆匆忙忙往回跑。

波本瞳孔地震,沒完全下線的理智發出催促聲。他神情恍惚,還是成功趕在蒂薩諾前麵回到集合點。

任務結束後,波本有意打探,問道:“蒂薩諾,我剛剛似乎看到你抱著一個小孩?”

廣場空曠,一覽無餘,偶然看到也不出奇。

織田作之助沒有在意,“嗯,他手指受傷了,一直在哭。”

“這樣啊,嚴重麼?”

那不是一道隻用止血貼就能解決的傷口麼?

波本開始糾結,以為自己看錯了。

織田作之助:“不嚴重,就是被紙劃開一個小口。但小孩怕疼,所以哭的比較慘。”

波本:“……那你跑這麼急?”

織田作之助:“嗯?畢竟是道小傷口嘛。”

——不跑快點傷口就愈合了啊!傷口愈合了,任務就會消失的!!

……

降穀零將這件事跟諸伏景光說了。

黑發貓眼的青年扶著方向盤的手掌收緊,唇微微抿起:“……他一直都是這麼善良的人,會做出這種事,不奇怪。”

降穀零頭疼:“那也不能一句解釋都沒有,直接跑走吧?我又不會攔著他!”

好幾次了!他做著任務,一回頭就發現蒂薩諾人不見了!

蒂薩諾是有什麼哈士奇血統嗎?!

隻要跟他搭檔就擔心他“撒手沒”!!

諸伏景光低聲道:“或許他之前在組織裡,監視他出任務的人不允許他做這些事吧?”

蒂薩諾心地善良,見到人需要幫助,就忍不住主動伸出援手。哪怕隻是手指劃傷這點小傷,他也要第一時間趕到現場。

隻因他不忍看小孩哭泣。

他擁有一顆金子般的心,卻不被組織接納。

組織要將他打碎、重組,直到塑造成一個冷漠無情的殺人機器才罷休。

蒂薩諾沒辦法,隻能偷偷摸摸地背著人去幫助彆人。

“他也是不得已。”諸伏景光說,聲音中帶著遺憾和痛惜。

降穀零皺眉:“如果是害怕被組織發現,我問他去做什麼的時候,他不該說謊騙我麼?可他毫不猶豫地跟我說實話了。”

諸伏景光理所當然地道:“這隻能說明他被組織訓練過啊。‘不允許對組織有任何隱瞞’、‘不允許有任何欺瞞行為’……隻要在訓練途中一遍又一遍的給他灌輸這種觀念,他就會成為組織最聽話的人型武器,不是麼?”

降穀零陷入沉思。

片刻後,他緩緩點頭:“你說得對。”

降穀零心中有些許猜測:“蒂薩諾剛剛急匆匆又神秘的樣子,難道……“

諸伏景光點頭:“很有可能。”

“……我讓我的人幫我關注一下他的去向。”降穀零輕輕摩挲著手裡的文件袋,眼中的疲憊一掃而空,反而精神抖擻。

降穀零勾了勾嘴角,輕聲道:“如果我們的想法是正確的……”

“那我會說服他離開組織,”諸伏景光眼神銳利,“隨便什麼工作都好過在組織裡受折磨!zero,我會代表警視廳交給他證人保護計劃,然後讓他離開。”

“Hiro!”

降穀零有些急,眉頭緊鎖,不讚同地說:“他能接觸到組織的Boss!如果能策反他,一定能為我們摧毀組織提供極大幫助!”

諸伏景光反駁道:“我們是警察,警察不就是要保護大家的嗎?現在蒂薩諾深陷泥潭,等著人拉他一把。你反而要把他先踩進旋渦中心,等到傷痕累累,再拖他出來?!”

這什麼爛比喻。

降穀零提高了音量:“他不是什麼普通成員,你以為能這麼簡單地救走他?”

諸伏景光緊緊抿著唇,下顎線條冷硬,“能不能,要試了才知道!”

兩人險些吵起來,降穀零頭疼地揉了揉額角,說:“現在說這些太早了,先確認他的立場吧。”

頓了頓,降穀零沉聲道:“我收到線報,琴酒最近不知道在查些什麼東西,他和伏特加的動向都很詭異。”

“我也有類似的情報,但不知道他們在查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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