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2 / 2)

現在的跡部比剛才舞台上的他還要可怕,至少後者還會克製,還懂得顧慮,還會掩飾一二,但如今,到了私底下,在被我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後,他徹底失去了耐心,憤怒之火將理智焚燒殆儘。

羽生風太若有若無的指代、話裡有話,好友忍足侑士顯而易見的偏袒、情愫暗生,兩人看上去關係匪淺。

還有,曾經兩情相悅的愛人,同一副麵容,同一個名字,熟悉至極,眉眼間偶爾帶出一絲過去的影子,卻從不肯承認,總是一次又一次否認那段彌足珍貴的感情。

今天,我一共拒絕過他三次。

第一次,初見,他選擇妥協,選擇什麼都不去問,沉默而溫柔地給了我一個冰涼的擁抱,帶著懷念的口氣喟然感慨“忘記了嗎”,卻被我斷然推開。

第二次,我叫他會長,和他說“你認錯人了”,我再三否認裝傻,忍足插手,跡部選擇忍耐,他後撤距離,舍棄了Spanish Dress,亦舍棄了過去的自己,他想要重新開始。

第三次,“略有興趣”“會長貴人事忙”,我待他疏離、排斥到了極點,一點親近的機會也沒有給他。

“虔誠祈禱,所愛之人就會再次回到你的身邊。”

這並非神明的饋贈,卻是魔鬼的詛咒。

丘比特的鉛製箭頭射中了水澤女神達芙涅,於是太陽神阿波羅再也無法追隨上愛人的腳步,他所能做的,隻有以月桂樹的枝葉為桂冠,日夜撫琴幽歎。

跡部景吾,他麵對的,就是這樣的殘酷情狀。

“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隻能這樣回答。

“6月份的時候我並不認識會長您,更不用說單獨和您觀看戲劇了,而且,您剛剛也承認您認錯人了,所以現在為什麼又要編造子虛烏有的事情來汙蔑我呢?”

“汙蔑?”跡部怒極反笑,他的神情一寸一寸地冷了下來,他認認真真地審視我:“你就是用這個詞來形容我們之間的關係的嗎?”

我總是知道他最在意什麼。

大概是因為他的表情實在是太過於悲傷,我的心驟然一痛,自心口起一股沉悶的鬱氣湧入喉頭,泛起一股難以下咽的酸澀感。

我擁有神奇的力量,即便心早已被無形的刀刃割開一道又一道細密的傷口,暗沉的黏膩鮮血浸透了雙腳,我依舊能裝出若無其事的模樣。

“那麼在會長看來,我同會長是什麼關係呢?您又是站在什麼角度來質問我呢?”

關係?

同學校友,曾訂下婚約、交換聘書的未婚妻,或者,十指交扣、耳鬢廝磨的心愛之人。

跡部會怎麼回答呢?畢竟我同他都知道,他所能依仗的記憶,在外人看來隻不過是一場盛大、瑰麗到極點的夢境。

這是個難堪的問題。

因為一旦承認,就意味著放下身段、舍棄尊嚴,因為率先開口說愛的那個人總是會承受著外界更多的非議。

畢竟,一廂情願就要願賭服輸。

可難道勇敢說愛是一件羞恥、卑賤的事嗎?

跡部保持了沉默,他似是陷入了兩難的抉擇境地,如果,夢裡的一切都是假的,站在他麵前的“鹿島砂糖”真的僅僅是一名與他素未謀麵、從不相識的陌生人,那他的行為、執著、堅持該是多麼可笑。

這樣的現實他該如何去接受,或者,他能夠接受嗎?

四個月前的Inter High四強,作為最後希望、單打一出場的跡部景吾以6-7輸給了幸村精市,同時葬送的還有冰帝決賽名額和他自己的網球生涯。

他輸得坦蕩,因為他問心無愧。

而這次,在這場同鹿島砂糖的感情戰爭中,他依舊輸了,他賠上了尊嚴、驕傲,還有自己的心,可他問心有愧,所以他後悔,他不肯放手。

“是愛人關係。”

五個字擲地有聲,我訝然對上水仙花小王子那雙澄澈如初的眼眸,卻發現裡麵並沒有狼狽、閃躲,有的隻是坦蕩、誠摯。

深藍色的愛琴海寂靜無波,它無聲吞吐著無數來自海底的震蕩水波。從山頂眺望,山腳下阿菲亞神廟靜靜佇立,牆體剝蝕,曆經風吹雨打,守望千年。

因為問心有愧,所以他偏要勉強,這樣的跡部景吾固執地讓我心疼。

“誠實的生活方式是按照自己身體的意願行事,餓的時候才吃飯,愛的時候不必撒謊。”

這句話我不曾在忍足侑士身上看到過,因為他總是習慣掩飾真心,卻不料水仙花小王子卻以這樣的方式令我明白馬爾克斯於《霍亂時期的愛情》中寫下它的真意。

感情雙方地位平等,不要因為愛而感到羞恥,因為這不是什麼下賤的事情,每個人都要誠實麵對自己的內心。

這個道理,忍足侑士不懂,而跡部景吾懂。

作者有話要說:  虐嗎?

抽三個小可愛發紅包叭,昨天收藏掉到我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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