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去吧,美少男戰士(1 / 2)

——北城回不去了,留著也隻會讓毓兒想家,還不如燒了斷了念想。

商容與拇指與食指狠狠搓著那小紙片。

那小紙片很快被他搓得無影無蹤。

斷了念想?

斷了什麼念想?

是與表哥雙宿雙棲遠走高飛的念想嗎?

冉清穀看到商容與眼神崩裂出寒光,挑眉看著他時,活像被奪了獵物的猛獸,利齒都咬的哢哢哢響。

他不明白自己哪兒又招惹到這人了。

商容與冷笑一聲:“斷了念想好呀,世子妃,你最好斷了不該斷的念想。”

冉清穀:“……”

怎麼莫名其妙的?難不成商容與發現了什麼?

難道第一批去調查的人是商容與派去的?

平日裡,他手上的傷被他用脂粉與長袖玉鐲蓋住了,他也不曾露出來,彆人也不會注意到他手腕……

隻有商容與日日夜夜跟他躺在一起。

冉清穀突然想起那一日,商容與逼著他在他麵前換衣服。

難不成那日就發現了什麼?

商容與走到榻前,展開雙手:“過來,更衣。”

冉清穀走了過去,伸手慢騰騰解開商容與的腰帶。

商容與突然按住冉清穀的手:“世子妃,本世子樹敵太多,以防有人將對我的仇恨報複在世子妃你的頭上,下次家書還是先給送到本世子這裡,本世子檢驗完家書上無毒後,再給你。你若要寫家書,也得先給本世子過目,以防送信途中,有人動手腳。”

這不是明擺著想看看他家書的內容嗎?

商容與果然懷疑他了。

冉清穀垂眸,溫順點頭:“是。”

商容與滿意笑了:“桃子似乎很不懂王府禮儀,太野了,不若將她送到我母妃那裡,學學規矩後,再給世子妃送回來?”

冉清穀不解:“嗯?這是為何?她並未犯錯……”

商容與眼神笑意一點點冷卻,取而代之的是無儘帶有危險氣息的寒光。

“怎麼?你舍不得?因為她是你表哥的婢女?”

他果然懷疑他了。

冉清穀心裡盤算著。

若將桃子送到王妃那裡,以桃子的性格與王妃的重規矩禮儀,桃子必定不好過。

但他不能不答應。

他還不能露餡。

猶豫了?

這是

餘情未了啊。

你他娘的是本世子的世子妃,躺在本世子的床上,心裡卻想著彆的男人。你知不知你這種不守婦道的女人會被浸豬籠?

商容與驟然摁著冉清穀的頭,就著唇咬了下去,咬的冉清穀嘴角流血為止。

“疼嗎?”商容與問。

“疼。”冉清穀回答。

商容與:“疼就長個記性,本世子是你的夫君,我的要求,你隻能說是。”

冉清穀:“桃子自幼便跟著我……”

商容與冷冷道:“是跟著你的表哥吧。”

冉清穀汗。

這人果然在查他。

他果然懷疑他,連桃子跟著誰都查得一清二楚。

可是他為什麼提“表哥”時咬牙切齒?

難不成他在已經懷疑到自己身份上來了?

冉清穀為了解除自己話裡的破綻與嫌疑,便說:“我跟表哥一起長大,桃子跟著表哥,也是跟著我。”

商容與語氣更冷了幾分:“怎麼,你跟你表哥親密到這種地步了,你我不分了?”

冉清穀:“……”

沒法交流了。

商容與氣不打一處來,狠狠一推,將冉清穀推在床邊,扯下衣服便覆了上去。

他並未有什麼不規矩之事,隻是在冉清穀脖子鎖骨嘴唇上咬著。

每一口都下了狠勁。

冉清穀好幾次疼出聲,但也忍住了。

咬幾口總比扯了他衣衫強得多。

“世子如果不喜歡那丫頭,我可以將她調往府外,看管雜貨鋪子,不然我怕她性子太野,惹王妃生氣。”

商容與這才抬起頭來,他看到冉清穀脖子鎖骨處全是他咬出來的紅色血痕,一時之間有些心疼。

既然世子妃讓了步,他也不能太強人所難,畢竟他不能讓他的世子妃覺得自己不如他表哥,於是說著:“隨你。”

說完,他就躺在床上,如同好朋友聊天似的問:“你表哥是個什麼樣的人?”

如果沒有皇上賜婚,現在的世子妃怕是早已經與那位平平無奇的表哥雙宿雙棲,過上平凡人生活了,而不是在這偌大的宅邸裡勾心鬥角,跟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同塌而眠。

他自認為自己對世子妃還算不錯。

他如此家世容貌,都沒有動搖那位表哥在世子妃心裡的分量。

那她得有多愛表哥?

那位表哥究竟是怎麼樣一個人?

他不相信世子妃會對一個平平無奇毫無作為的病秧子念念不忘。

冉清穀和衣躺著,淡淡說:“他身體不大好。”

商容與一聽到他的世子妃嘴裡說出表哥的情況就煩躁,但他不得不聽:“我知道,說點彆的。”

冉清穀隻得說:“他的生活很無趣,吃飯穿衣養身體看書……”

還有就是算計籌謀。

商容與詫異:“沒了?”

冉清穀點頭:“沒了。”

他的生命本就十分無趣,日複一日重複著這些枯燥的事情。

商容與換了一種方式問:“那他什麼地方最吸引你?”

冉清穀想了想:“他沒有任何一處吸引我。”

他如果是女人,絕不會愛上自己那樣一個人,就好像一具行屍走肉一般。

活著,相當於已經死了。

他如果能夠有選擇,也絕不會再做自己這樣的人。

漫漫無際的生命裡,全是黑色的。

商容與有點搞不清他的世子妃了。

那位表哥聽著就是很枯燥無情趣,平平無奇毫無閃光點。

那世子妃為什麼會為這樣一個人守身如玉呢?

難不成真應了那句話……

他商容與隻是錯過了時間——他與世子妃相遇比那位表哥晚,他與世子妃沒有美好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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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重陽節,又名“辭青”“踏秋”。

這日各個府內的夫人小姐會去神廟拜祭祈求長壽、登高“避災”。

辰時,王府的車馬都備好上好的桂花糕、米釀與香火前往郊區的鐘鳴寺。

鐘鳴寺位於京都郊區最高的山南山,每年秋季,山中菊花開得豔麗無雙、姹紫嫣紅,山上的茱萸也長得十分茂密,果實紅豔欲滴。因此,不少小姐夫人會去采茱萸製成香包,送給親近之人辟邪驅災。

到了鐘鳴寺已經午間了,寺內香火鼎盛,來來往往的官宦之家不計其數。

冉清穀跟著王妃用了點寺內的素齋與一些桂花糕點,這寺裡的糕點並不好吃,他也隻是象征性的吃了幾口。

王妃微笑著:“我知曉你們年輕人喜歡登高望遠,賞菊看桂花,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你也不用拘在我身邊,去找容與吧,他前幾日跟著皇上來到南山秋獵,現下還在這寺裡。

冉清穀點頭:“是。”

大溯王朝重文尚武。

春獵時,王侯子弟女眷都會伴君而行,圍獵隻是其中一項活動,更多的是朝廷上下家眷一起出行踏青賞花。

而秋獵隻能是貴族子弟參加,是實打實的馬上功夫與騎射。

因為春季萬物複蘇,動物交|配,是休養生息的日子。

但若隻是出門踏青又少了點趣味,所以圍獵隻是其中的一個小活動,圍獵的範圍也極其小,更多的是遊戲性質的彩頭。

但秋獵不同。

秋獵隻有貴族男子能參加,是實打實的馬背定乾坤的廝殺搏鬥。

秋獵就在前幾日,也是在南山舉行。

出了寺廟廂房,冉清穀便往著後山行去。

那裡人很多,不少女兒家在采摘茱萸豔紅色的果子,也有三三兩兩在賞花賞楓葉。

沒走兩步,冉清穀便遇到了三皇子商玉州。

商玉州手裡拿著一大株豔紅色茱萸果實,微笑著遞給冉清穀:“此物辟邪解厄,世子妃多采摘點,來年必定風調雨順。”

冉清穀並未接,淡淡說:“謝三皇子,此物還是三皇子留著吧。”

現下陽光並不強烈,但他額頭浸出汗,饒是如此,他依然披著一件白色綢緞披風將脖子以下捂得嚴嚴實實的。

商玉州淡淡說:“晚上山間確實涼,但現在比較熱,你不怕熱嗎?”

冉清穀搖搖頭:“不熱。”

商玉州假意高聲問道:“世子妃可是來找世子?他就在後山,我帶世子妃去。”

冉清穀行禮:“有勞三皇子了。”

行至人少處,兩人邊走,邊小聲說起正事

冉清穀:“太子已失勢,二皇子必定乘風而起,我們不可輕舉妄動,隔岸觀火就行。”

商玉州不解:“既然太子已失勢,為何我們不在此刻出手?”

冉清穀眉目淡淡:“你若在此刻出手,第一個死的會是你。”

商玉州皺眉,眉目間儘是疑惑。

冉清穀:“太子隻是看著失勢,皇上必然還會讓他東山再起,二皇子再怎麼跟太子鬥,皇上都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這是他兩個最愛的兒子,可你不能,你倘若此刻出手,必然會露出馬腳,你多年的偽裝會功虧一簣。”

“屆時,在皇上眼裡,他會覺

得你狼子野心,算計太子謀權篡位,你就是挑起紛爭的罪魁禍首,到時候不是太子二皇子要你死,是皇上。他若顧及父子之情,你或許還能留下一命,你下輩子也就在宗正寺度過了。他若無情,你這一生也就完了。所以我們現在隻能按兵不動,找準時機,一擊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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