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了火油,火苗燒的正旺,簡單的拍打根本就拍不滅身上的火苗,單薄乾燥的滌綸布料一燒就化,火苗緊接著就撩上了他們的皮肉,燒都他們一個個跳著腳大呼小叫。
而另一邊,李鈺也喊了人,騎著牛追了過來。
忍著頭皮的劇痛,李嶽拉著人慌亂的撲倒在地,胡亂的滾著,借著地上的沙土撲滅身上的火苗,然後連滾帶爬的往山下跑。
牛的夜視能力很好,李鈺不用催,牛就跟著追了上去,身後跟著一群舉著火把的村人。一直從山上追到村裡,前麵的幾個人散開,鑽進小路,李鈺和跟著的村人才停下。
就在李嶽以為終於逃出來的時候,從巷口大街的角落裡又鑽出來了不少打著火把手持木棍的青壯漢子,一路追著,把李嶽他們趕進了村委大院。
一連幾天,李嶽都沒鑽到空子,一趴到田間,沒一會兒,那火把就好像長了眼睛一眼朝他們扔過來。
到最後李嶽沒辦法了,頂著被燒禿的半瓢腦門去找了村長。點頭同意,一人兩分。
村長也沒含糊,直接帶著人把靠近西坡村委的那塊半山地劃給了他們。
有了地,村委那群人總算消停了一點。
……
過了立秋,天氣依舊悶熱,媽祖廟前的白菜已經竄了半尺高,澆著水,餘婆婆臉上帶笑,回頭對王居士說,熱是熱了點,但就看這菜長的勢頭,年前說不定能收兩茬。
王居士招呼著李有秀扶著籬笆,手裡的錘頭不停,回,“那感情好,等有空把後山也開出來,都種上。”白菜好吃也放的住,完全可以吃一冬。
餘婆婆剛想應好,看了眼李有秀手裡的籬笆又搖搖頭,“還是先把籬笆紮好再說吧。”
落著錘子,王居士歎口氣,心裡一沉,是啊,先把籬笆紮好吧!
上次把孫應幾個人打發了,回到廟裡大家才看見大殿裡躺著的死螃蟹,嚇了一跳的同時,大家把前殿仔細的檢查一遍,沒再發現第二隻,大家這才放心,覺得可以隻是上次放火燒山的漏網之魚。
可第二天,餘婆婆在廚房做飯的水缸旁又發現了第二隻,幸好體型不大,被餘婆婆眼疾手快用鍋蓋扣住了。
隨後的第三天,第四天,等到越來越多的螃蟹不知道從哪鑽出來的時候,大家才逐漸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螃蟹又回來了。
而且回來的不止是螃蟹,還有鰻魚,不,應該說鰻魚一直沒走,隻不過,是從海裡跑上了陸地。
就在這短短的一個月裡,鰻魚的胸鰭迅速變的粗壯有力,就在昨天,一條鰻魚順著媽祖廟後殿廚房的下水道鑽了進來。
繞著水缸爬上了灶台,吃了餘婆婆放在鍋裡的一大塊臘肉。
第二天一早看著鍋裡魚腹鼓脹的鰻魚,餘婆婆心驚肉跳,可以爬上灶台,那爬上床估計也不會是什麼難事。
還有那冒著寒光的利齒,餘婆婆急忙跑出去讓大家把前殿後殿的角落再仔細清一遍。
清前殿和後殿大家常住的房間的時候,倒是什麼都沒發現,但清到倉庫,廚房和廁所的時候,大家身上的汗毛都立起來了。
現在存糧的倉庫是以前廟裡用來防火的水房,裡麵整整齊齊的擺著十口大陶缸,等到山上有了水塔,這些水缸就沒用了,王居士就拿來裝了糧食。
以前為了接水方便,在靠東牆的位置有個用來接水管的不大不小的洞,被水缸擋著,王居士也沒費勁去賭。
等到這次清倉庫,大家也隻是挨個水缸看了一眼,看沒什麼東西,就打算去下一間,但這時候一直跟著餘姚屁股後麵打轉的豆豆卻聳了聳小鼻子,站在倉庫門口對著水缸一頓汪。
伴著豆豆低沉的嗚嗚聲,庫房角落的水缸旁好像傳來隱約的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