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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夫人搖了搖頭,笑道:“都這時候了,我兒怎麼突然愚笨了呢,放心,說好的事,不會再有變數。”

原深鈿僵著嘴,“母親……這太子妃,該不會還是、我、我吧?”

將軍夫人道:“我兒想什麼呢,你自然還是太子妃了,放心,母親怎麼可能讓你去太子府當小妾,你可是驍猛大將軍之子,將軍府的人,豈能做小?!”

老夫人慷概激昂,一番說辭,差點把原深鈿嚇得再也醒不過來。

他捂著胸口,虛弱道:“母親,為什麼……”

將軍夫人以為她家兒子太過感動,感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了,於是安撫地拍著原深鈿的手,道:“事已至此,也沒法子了。”

畢竟都懷了太子的孩子,是太子的人了,說什麼也不能留在將軍府,當個被拋棄的可憐蟲。

原深鈿手腳冰涼,他耳邊縈繞著將軍夫人的話。千算萬算,原深鈿都沒能算到,將軍夫人居然以為自己和太子睡了,更離譜的是,她還覺得自己有了太子的孩子。

原深鈿憂傷地看了一眼將軍夫人,將軍夫人榮光滿麵。

原深鈿心口鈍痛,我這是,奉子成婚?

可他肚子裡壓根沒貨啊,將軍夫人以孩子勸說太子娶親,太子居然沒戳穿,就這麼同意了?

原深鈿沉默幾秒,冷靜道:“母親,你聽我說。”

……

夜色深沉,蟲鳴陣陣。

燭火搖曳的屋子裡,母子對坐,將軍夫人麵上笑容不再,原深鈿麵露擔心之色。

許久後,終於有人開口了。

將軍夫人咬牙道:“可是,已經沒了回頭路,我兒,你是想悔婚嗎?”

原深鈿沒膽子悔婚,但他想逃婚。

將軍夫人道:“你若是想悔婚,自己去跟太子說。”

原深鈿眉角抽搐,他靠譜的老母親,這下子居然要他自己承擔責任了。

原深鈿歎了口氣,他哪敢跑過去頂撞許灼睦,這就跟被油炸了還不夠,主動再送過去,生煎。

原深鈿覺得現在的自己,就是盤子裡的菜,許灼睦正想著該把他擺成什麼樣的菜式。

將軍夫人也覺得自己過分了,安慰道:“沒事的,殿下既然同意了婚事,就代表對你有好感,你和以前長得不一樣了,現在的你很俊俏,殿下說不定看上你了呢。”

原深鈿一臉菜色。

將軍夫人咳嗽一聲,“沒事,我兒要對自己有信心,男人嘛,總是抗拒不了美色的,我跟你說,你嫁過去後,隻要好好勾引……,不對,好好散發自己的魅力,太子總會忘記一切,被你迷住的。”

原深鈿無奈地看了將軍夫人一眼。

將軍夫人隻好道:“我無聊時看的話本都是這麼寫的,男人女人們,一開始相看兩生厭,或者是有深仇大恨,接著虐來虐去,虐個幾年,就突然發現,他們真心相愛了……”

原深鈿眼冒金星,老母親太會安慰人了,他滿腦子都是“虐來虐去,虐個幾年”這幾個字。

這一晚上,原深鈿沒能睡好,翻來覆去,腦海裡都是許灼睦那張臉,和老母親跟複讀機一樣,不停轉悠的“虐個幾年”四個字。

清晨,原深鈿頂著一張熊貓眼,不停打哈欠的時候,將軍夫人就送來一套又一套衣服,全是仙氣飄飄款式。

沒過多久,新的“馭夫之道”也被送了過來,這回不是一張小紙條,而是密密麻麻兩張紙。原深鈿低頭一看,好家夥,這是讓自己進行大改造,行為舉止都要清麗柔弱,一舉一動都要惹人生憐。

末尾,將軍夫人還道,她從相府千金那裡打探到不少沈合音的消息,這改造模版,是照著沈合音來的。

原深鈿無奈搖頭,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將軍夫人特地過來,瞧著自家孩子,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兒,你不比那沈合音差。”

原深鈿虛弱地笑了笑。

將軍夫人上前,握住原深鈿的手,“明日,太子就要八抬大轎把你抬回去了,我兒,母親會想你的。”

原深鈿突然笑不出來了。

將軍夫人用一種類似“訣彆”的目光看著原深鈿,扭頭離開了。

原深鈿坐在椅子上,望著桌子上小巧精致的……一碟黃瓜片,喪氣地耷拉著腦袋。這才剛開始,將軍夫人就幫自己節食,讓他少吃點,往清麗那掛跑了。

原深鈿悲傷地想著,反正都要被虐了,還不能飽著肚子被虐嗎,人生實在是太慘了。

……

原深鈿多希望這是一場夢,然而當他站在暖風中,穿著紅豔豔的衣服,迎麵瞧見同樣紅豔豔的轎子後,他終於認命了。

邊上的人提醒他蓋好蓋頭。

原深鈿深吸一口氣,默默踩進了驕子。周圍嗩呐聲聲,鑼鼓陣天,一群人浩浩蕩蕩的,將太子妃抬出了將軍府。

太子娶親,形式排場很大,卻不用辦酒席。原深鈿一進太子府,就被送到了新房裡。

他呆呆地坐在床上,不敢把蓋頭丟掉,也不敢偷拿桌上的食物。

這時候離晚上還有很長時間。

原深鈿默默想,許灼睦和自己有“血海深仇”,按照狗血劇情,一般有舊怨的男女主角,在洞房當天,男主都不會來碰新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