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檸確認他看到自己比的電話聯係的手勢才轉身繼續往裡跑。
女人的身影快速消失在門診大樓,沈元白切換到免提:“有了嗎?”
“找以前的同事打聽了一下,原來我們一起的幾個都沒在盛今了。不過剛有人給我推了個現在財務某部的聯係方式。我就說打聽一下這兩年盛今年夜飯在哪包場,我們工作室想參考一下大公司的標準。剛才跟人聊上發完紅包,對方去找發票信息了。”
“說重點。”
“你不是說要我們公司附近的嗎,我讓阿巡比對了一下,有個博庭大酒店就在咱們一條路上。還有叫華業酒莊的,在同商業區頂樓。剩下就是天府雅閣,不過那是私人會所一般訂不到。”
隱隱約約有第六感指向最後一處,沈元白迅速打斷:“天府雅閣在哪?”
“在省醫附近,地圖上有片綠地公園,在公園裡。”
沈元白迅速把手機切換到地圖,果然見自己位置附近有片巨大的公園綠地,放大地圖,綠地中央出現一片小空白,上麵凸顯出倆小字:天府。
“好。你有沒有辦法去博庭和華業打聽一下今天有沒有盛今的預約?”
“有是有,不過元白,你到底……”
王開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沈元白打斷:“我現在就在省醫,我去天府雅閣。”
“不是,元白,我聽常愷說是吳景的事,怎麼——”
“嘟嘟嘟——”
電話被掐斷。
沈元白剛掛完王開複的電話,常愷的電話後腳立馬進來,一接通就是常愷心急火燎的聲音。
“哥,你在省醫彆動!不用去天府了!我也馬上過來!”
“什麼?”
“吳景,他也去省醫了——”
後麵跟著一串噝噝啦啦的雜音,像是進了電梯間,然後信號時斷時續,沈元白仿佛聽到對麵啞著嗓子吐了一堆罵人臟話,通話界麵再延續了幾秒就驟然斷線了。
他看著中斷的界麵,默然。
最怕的事情好像發生了。
***
時檸拎著盒子從電梯下來,門診大廳人影晃動,她一下子就看到了戴著口罩站在門廊上的男人。
她加緊步伐奔到身邊:“這兒人多眼雜,你怎麼下車了?是出什麼事了嗎?”
“嗯,出事了。”
他的聲音隔著一層口罩,沉悶又冷寂。
時檸順著他的目光往醫院停車場大門望去,有輛救護車邊閃著警示燈邊拉響警報穿過通道往裡開,很快在急診通道停下。
醫務人員腳步急促簇擁著推床上躺著還止不住抽搐的病人從他們麵前如一陣風呼嘯而過。
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時檸下意識扭頭去看,好像看到了一張熟悉的側臉,又好像不是。
她不敢確定,卻在回身間,從沈元白臉上的凝重看到了結果。
“他……”
時檸張了張嘴,最後什麼都沒說,隻輕輕握住了沈元白的手心。
或許是站在風口,有些發涼。
十分鐘後,舒女士科室的護士長下班路過門口,見到時檸:“誒?小時還沒回家?”
“啊,還沒呢。那個張姨,我想問一下剛才有輛救護車進來……”
“哦,你說那個剛進搶救室的啊。好好的年紀吸什麼毒,我下來時候聽說坐急診的幾個醫生看到床上躺的人都呆了,彆是什麼公眾人物吧。”
“……是嗎。”
時檸已經打破了所有還殘存的幻想,隻覺得握在掌心的手指也在發顫。
“晚上凍人,你也彆在這待著了,醫院又不是什麼好地方,早點回家吧……哎?這是?”
“是男朋友。下次再介紹給您認識,您先回吧,我這還有點彆的事。”
時檸知道沈元白現在沒有任何和人打交道的心情,牽著他的手把人拖到一旁小花壇邊,問他:“冷不冷?要不要去樓上坐著等。我媽有個私人辦公室,如果你想的話……”
“時檸。”他忽然出聲。
“啊?”
“抱歉讓你看到這些。”
“我沒事。”
她抿了抿唇,覺得也不對。什麼沒事兒,她現在隻要閉眼,一想到吳景之前在自己麵前露出的哪怕一絲一毫異樣,都覺得這是他隱藏在所有平常之下歇斯底裡發出的求救信號。
人現在躺在搶救室裡,她做不到拋開之前活生生在眼前的一切做個局外人。
如果可以發現再早一點……
如果剛才在他情緒爆發的時候就把人攔在工作室裡……
所有的假設在已經發生的事實麵前都過於蒼白,她做不到沒事。
但站在沈元白的立場,或許他心裡更覺無力和苦澀,時檸抬頭,一眼撞進對方情緒濃鬱得幾乎如墨的眼眸裡,情不自禁握緊他的手。
“我沒事,但你不是。偶爾男朋友也需要依靠是不是?”她抽回手拍了拍自己的肩,“這裡,今天都給你靠。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