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副本到現在共91天時間, 折換成小時是2184個小時, 折換成秒是7862400秒, 786萬秒中每一秒,都在為出副本絞儘腦汁的鈴蘭乍聽到, 隻覺得這是個陰謀。
從剛才的對話來看, w在郵輪上的地位並不高, 他就連處理外來者的權利都沒有, 卻說緊身衣是炮灰?
表現在鈴蘭麵前的階層地位顯示,w更像是個炮灰。
值得玩味的是他將鈴蘭歸於一類,他是想給自己增長助力?還是給自己增長底氣?
鈴蘭確定從未在任何一個副本中見過w, 他又是怎麼確定鈴蘭的真實水平的?
是聽說過她的大名?還是……
總覺得餐廳的慕斯蛋糕是個預謀, 而現在是個陰謀。
鈴蘭暗自揣測,並審視那張看似無瑕的臉。
與此同時她又不得不承認, 是因為w說的謊話關係,才讓緊身衣大漢放她進來的。不然她現在肯定連郵輪的邊邊都摸不到。
許是看出鈴蘭的糾結, w輕笑解釋, “隻不過是給你上船找的借口罷了。這群人不喜歡外來者, 你若是不想在船上喝到一杯熱乎乎的茶,大可現在就喊。”
鈴蘭警惕, “喊什麼?”
“喊·非·禮啊。”
說著一隻手明目張膽的朝鈴蘭腰側伸去,還未貼近柔軟的腰測,就被一把鋒利的匕首抵開。
抓住送上門的軟肋, 形勢陡變有利的鈴蘭道, “是想要你的手還是想讓我喊非禮?”
“哈, 哈哈哈。”收回手的w,像大漢般笑開。
笑這種東西,不同麵相做出來的各有不同。粗獷大漢笑起來隻覺得粗俗,可w做起來卻覺得出塵灑脫。
長得有優勢的人,果然做什麼都賞心悅目。
他先一步走在前麵,逢人就說鈴蘭是他的妞,其他玩家聽過後,紛紛朝鈴蘭投去玩味目光。
鈴蘭:!
什麼賞心悅目!惡劣的家夥哪配得上用這種高端詞彙?
收回剛才想的亂七八糟的東西,好不容易上船的鈴蘭選擇按兵不動。暗想就算待不下去,也得順幾個救生艇再走。
公主號郵**得出奇,但除了在甲板上看到的幾人外,鈴蘭並未看到其他,客房緊閉著不確定裡麵是不是有人。目前人數不明、裝備不明。
她跟著走進客房內穿梭最起碼有五分鐘,鈴蘭確定w沒在繞圈,走到中間層的雙人臥室前,w停了下來,他轉動門閥,就將門打開,站在門邊紳士的請鈴蘭進入後,又將門關上。
雙人臥室中的一張床的被子是酒店常有的橫鋪形式,另一張床的被子則是被疊的像豆腐塊般整齊。
再往豆腐塊邊上移,看到了疊的整齊的男士衣物和一係列洗漱用品。
w走到茶幾上倒水,漫不經心道,“現在船上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妞了,沒理由不跟我住在一起的。”
所有人?
鈴蘭回想起來剛才見過的幾個玩家。
看來這郵輪上的人都喜歡虛張聲勢。
一隻裝著五分滿的透明玻璃杯被遞了過來,冒煙的溫熱清水在大海上尤為難得。
鈴蘭思考著水是否乾淨時,杯子被收回,水被一飲而儘,“差點忘了你是有儲物空間的人,熱水這東西肯定不缺。”
鈴蘭:!
這人……
似乎並不是她一開始所想的那樣。
鈴蘭警惕四周,靠在門邊可掌控的位置上,“你知道我?”
麵對質問,w並不顯的在意,他把喝掉的水杯清洗,擦乾後倒掛在茶幾上,“J是我的重點觀察對象,他對你的評價很高。”
J?
j字開頭的鈴蘭隻知道吉雲。但不對,小慫貨吉雲根本沒有觀察價值,能被觀察的,在她認知中隻有奉吉才和文聘。
J?字音中帶著J的隻有奉吉?難道他觀察的是奉吉?
“我在調取j的視頻資料時,偶然間看到了你,手閒的給你做了資料比對,意外發現你的各項素質跟我的契合度最高。所以,有沒有興趣一起過12個關卡去增長磨合度?若是磨合度達到預期,我將申請上級組織,讓你作我配偶。”
仿佛做他的配偶是件非常光榮的事情。
鈴蘭再次審視那張無缺的臉。
一般性格自大的醜人,喜歡在二次元美化形象,這家夥這麼招搖,現實中該有多醜?
鈴蘭不是外貌協會會員,但某些人的自大讓她忍不住往那方麵去想。
w,“你根本無需考慮,從第五格副本【海嘯危機】開始,才是真正的末日。體會到海嘯的可怕之處了吧,以後的副本隻會比海嘯更可怕,單獨行動很容易死的!”
他似乎對遊戲副本了如指掌。
鈴蘭更喜歡把主動權握在自己手中,有條理開始發問,“你是J的上級?”
w答了,“按軍功來講,他拿的多,但按職務來說,我高於他一等。”
so?
這兩人還是同一個大隊,不同小組的競爭關係?
這讓鈴蘭很好奇,雖然她並不保證對方會回答,她還是問了,“你們來自哪裡?”
“W軍機處,一個不可說出名字的特殊秘密組織。”
w?他不就自稱是w?用自己的名字去覆蓋整個組織,狂妄至極。
軍隊的人都參加了遊戲副本。
難道末日真的要來了?
“為什麼參與副本。”
“咦?J沒跟你說嘛?”
尾音拖長,玩味的笑似乎在逗鈴蘭。
“沒有。”鈴蘭實話實說。
“哈,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秘密,有什麼可瞞的?我可以告訴你,因為科學家已經預測到十五年後末日危機將至。”
末日真的要來了?
鈴蘭頭皮發麻,有一瞬間感覺天要塌方,“究竟是什麼末日?”
“自然是人類可控型末日,不然ZF出錢出力,費那麼大陣仗做什麼?難道隻讓全民體驗玩過家家?”
可控型也分很多型啊。
鈴蘭追問,“具體是什麼災難?”
w目光收緊,嘴角的笑意擴散,“這種末日,將會在副本中出現,可為了避免讓一些聰明玩家猜出,ZF進行了偽裝,在未正式成為配偶前,機密資料不可共享。如果你現在願意……”
玩味的話語後,是目光肆無忌憚的在鈴蘭身上掃視。
鈴蘭當即轉移話題,“J是誰。”
隻要提升自身能力,不管經曆各種末日都無需害怕。
w聞言,笑的神秘莫測,“原來他還沒有告訴你。”
鈴蘭:……
不知道是不是一種錯覺,總覺得她不是在問問題,而是在回答w的問題。
不想被牽著鼻子走的鈴蘭恥笑,“w這個名字太可笑了。”
“沒辦法,我就叫w,如果你不喜歡,可以叫我whisky。”
威士忌?
自喻烈酒,是等著品酒人去征服?
幾句話後基本可以確定的是,麵前這個人神秘,卻不會傷害她,能跟他說一些旁人不知道的資料,但也不會涉及太深。
雖然長得一副花花公子樣,但有自己的底線,最重要的是他知道鈴蘭,想跟鈴蘭合作,目的性明確。
鈴蘭問了最想問的問題,“為什麼選我?”
w轉向窗外,似在懷念,又似在糾結,最後失笑說,“除了匹配度這一點,最重要的是你無視了我。長那麼大,我還沒被人無視過,無視過我兩次的,你是頭一個,哈哈哈。”
哈哈哈?有什麼好笑的。這家夥存粹是受虐體質吧。越是被無視就越是想引起對方注意。可鈴蘭怎麼記得就上次無視過他而已,當時她就以為是個多管閒事的waiter。
“組織裡的人都很缺錢嗎?還需要自降身價去當waiter?”
“我是在攢老婆本啊,錢總是越多越好的你說是不是?尤其對方還是在繼承了一大筆遺產的情況下。”
鈴蘭直視過去,一點都不喜歡被窺探現實**。
“還有什麼想問的?不過現在也沒時間問了。我現在帶去你工作。”
鈴蘭意外看去。
“工作?”
還需要工作?
“當然,工作。”
“你的工作是什麼?”
w神秘一笑,“調酒。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想讓人俯首稱臣的短命皇帝,即使生活再糟糕,也要享受至死。”
鈴蘭不予置評,原來郵輪上還是個小團體,“我的工作是什麼?”
“你很快就會知道。”
早就知道w沒地位了,沒想到他會這麼沒地位!
鈴蘭被分配的工作是:船工 夥夫 雜工 女傭!她甚至沒有名字,隻被叫成小白臉的馬子,簡稱小馬。
藏拙的鈴蘭並不在意,跟著廚師工作。
順帶一提,廚師也並不隻是廚師而已,他還身兼船工、船體工程師和舵手職責,因為有技能傍身,是僅剩的四個原住民中的其中一個。
廚師看起來陰沉,但鈴蘭還是得到了大部分信息。
據他說,這艘公主號險險避開第一次海嘯危機後,就被一群擁有超能力的海·盜給占領了。
當時船上有上千號人,但這群海盜隻留下兩種人,一種是有技能傍身的,一種是漂亮的女人。
在經過第一次篩選後,人數陡減至200人。可隨著海嘯一次次襲擊,食物在一次海嘯中銳減。海盜們進行了第二次篩選。
漂亮的女人被大部分剔除,技能者被留下一半。
200號人經過第二次篩選,銳減至50人。
一個月的時間,船上莫名死掉很多人,除了15個海·盜外,他們隻留下4個原住民。分彆是身兼數職的廚師、兼職清潔大叔和夥夫的航海士、負責勘探陸地的地理學家和數學家,和調酒師w。
w是原住民?
鈴蘭聽到這個話時,異常震驚。
廚師,“當時海盜襲擊時,他就在我身邊,不會有錯。說起你的男朋友,他還真是個有本事的人,他說他會通靈請神,可以避免船被海嘯襲擊,結果在做過法事後,船真的避開了。所以那些人對他還算尊重。”
鈴蘭心中默默吐槽。尊重?若是尊重,怎會讓一個跟他有關係的人身兼船工 夥夫 雜工 女傭?
怕是運用了某張卡片的能力吧。讓原住民誤以為他是平民。
w隱藏的可真夠深的。
可這拙劣的演技怎麼可能瞞得過玩家?
怕是玩家看準他那一手,所以才用鈴蘭去測w的底線。
想到這裡的鈴蘭一陣鬱悶。
廚師帶著她去客房拆木頭,用拆來的木頭燒完一桶水後,講道,“郵輪上有海水轉換器,淡水是不缺的,但因為之前海嘯的關係,物資現在被牢牢扣在兩個人手中,想要做飯,就得問他們拿。”
廚師邊說邊拿出一張紙做記號,“今天該輪到……呼,今天輕鬆點,芒種還好說話的,如果是那批人的話,不被打一頓出來,休想拿到食材。明明吃的全是他們,挨打的卻是我們,這世道啊,真到了用拳頭說話的地步了嗎?”
鈴蘭問,“船上有兩批海盜?”
廚師詫異自己不知不覺說漏嘴,見鈴蘭是個小姑娘也就放鬆了警惕,“是啊,你很快就會知道了,我不太清楚其他人的姓名,就以AB兩隊稱呼。A組裡有個女的,B組全是肌肉大漢,很好區分,你夠不夠力氣?提旁邊的水桶。B組裡有個人生病了,需要每天燒熱水給他擦身。”
鈴蘭輕鬆提起一桶水,跟在走的踉蹌的廚師後麵。
他們在滿是客房的走廊中行走,最後來到高層的豪華客房。
廚師站在門前,緊張的身體繃直,他深吸一口氣後,才抬手敲門。
他隻敲三下,三下後立刻收回手。
門內很快就有人應聲,打開接過熱水,並讓廚師去甲板上拿魚。船上的物資雖被牢牢扣在領頭人手中,但主食都是玩家獵取的,不然光靠船上積存的物資,很容易消耗吃空。
廚師點頭哈腰千恩萬謝,在門被關閉那一刹,鈴蘭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他渾身顫栗,裸·露的皮膚上布滿出血點。
甲板上緊身衣大漢還在釣魚,很大方的讓他將一桶魚拿走,等回到廚房,鈴蘭問,“那個人是怎麼了?”
廚師木納搖頭,“不知道,應該快死了吧。海盜這種職業,就算不被人殺死,也會被老天收命。”
看來他並不清楚玩家內的其他情況。
鈴蘭老老實實的燒火,聞著香氣飄出。
廚師的手藝高乾,菜還未熟,就聞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不是純種的華國菜肴,廚師加上了奶油和香草。
“太香了。”
說起來都能跟五星級酒店的廚師媲美,怪不得他能靠手藝存活下來。
簡樸的誇讚,讓陰鬱的廚師開心起來,他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在法國的經曆,那時候他為了追一個女孩特地學的手藝。沒想到這門手藝卻成了保命的關鍵。
廚師把處理過的魚分成兩類處理,一類精致裝點餐盤眾多,需要用餐車推;另一類是用大盆裝點的,類似華國東北大雜燴,還有一大鍋米飯。兩類食物被分彆裝在餐車上,廚師並不忙著推出去,而是就著鍋中的魚湯又下了一把麵線。
“你把這一盆大雜燴送給芒種他們,還記得路嗎?送完後,再回來吃熱騰騰的魚湯麵線。”
鈴蘭指著另一小推車道,“這一份呢?”
“這些人比較難搞,我去送就好,你先去,我把麵煮好,你回來就可以吃了。等等。”
廚師喊住鈴蘭,壯著膽子從大雜燴中取了塊肥魚肉,“第一天來沒什麼好招待你的,待會兒這塊魚肉給你吃。千萬記得彆跟那些人說噢。”
廚師偷菜的技巧做的並不熟練,從戰兢不穩的手就能看出,可他卻因為鈴蘭剛說過的誇讚,願意冒險。不得不說,廚師比w更照顧鈴蘭。
隻是這種關懷鈴蘭並不需要,她的空間裡多的是魚肉,不需要因為一塊魚肉連累一個普通人。
不想暴露的鈴蘭低頭說了聲謝謝。
廚師偷了菜後,麵上的陰鬱被笑容取代,他哼著歌煮著麵,揮揮手讓她趕緊去送餐。
鈴蘭不再多說,用餐車推著大盆走到豪華客房,學著廚師敲了三次門後靜待。
她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半點應門聲。側耳傾聽時,察覺到走廊中傳來腳步聲,立刻把耳朵收回。
緊身衣大漢芒種帶著一些人匆匆而至,鈴蘭後退幾步讓開。
幾人並未理會,開門進入,神色顯得非常慌張。
“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吐血了?”
“不僅如此,還全身發紺,就像是中毒一樣。”
“這可怎麼辦?橘也在昏迷前說他的體力值後麵帶著‘敗血症’三個字,敗血症是個什麼病啊?還能怎麼醫治?”
“你問我我問誰去?可恨船上沒有一個醫生。”
“說好一起同生共死的,決不能先讓橘也出局。”
“醫生本來是有的,都被那死女人給玩死了。”
“老大,這會不會是那批人的陰謀?”
屋內嗓門很大,又沒關門,站在門口的鈴蘭把對話聽了個十成十。
敗血症她在求生手冊上看到過,是海員缺乏維生素常見的一種病症。
她分析了幾個大漢,覺得比w更可靠時,出聲道,“這病也許我能治。”
7個緊身衣大漢齊刷刷回頭,目光如炬。
鈴蘭從容不迫,輕鬆問詢,“你們有膽子讓我救治嗎?”
能在末日中混的,最不缺的就是膽子。
“你是醫生?”
“我不是。”
“那你怎麼救?”
鈴蘭拿出一張用光次數的治愈卡,“我不是醫生,但我有卡。”
看到閃著白色光暈的卡,幾個大漢均眼前一亮,芒種收斂情緒,認真詢問,“你有什麼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