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 113 章(1 / 2)

明明屋內窗明幾淨、通風良好, 司馬炎卻覺得渾身又冷又熱。這些天他幾近魔怔,唯有腦海中不斷浮現著司馬昱“惡鬼”一般的笑容。

那日他要出去打馬球,一向深居簡出的司馬昱卻一反常態在小花園裡曬著太陽。見到他, 司馬昱心情頗佳的樣子,甚至還從輪椅上站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 露出一個弟弟對哥哥的溫情笑容:“兄長打馬球時小心些, 可彆被人給推下來了。”

司馬炎當時一陣毛骨悚然,卻也沒甚在意, 隻當這個弟弟天天悶在屋裡把腦子給憋壞了。

如今躺在床上雙腿沒了知覺, 司馬炎這才反應過來——司馬昱他恢複記憶了!亦或者說他根本沒有失憶!裝了十幾年一切都隻是為了報複!

殷子珮看著狀若癲狂的司馬炎,又望了望他癱瘓的雙腿,心想司馬棒槌都這樣可憐了,就實在沒好意思懟他。

她彆過臉去指了下自己的頭, 小聲對跟在身後的太醫道:“一會兒順便看看他這裡有沒有問題。”

將太醫丟在司馬炎這裡, 自覺任務完成, 殷子珮找個借口便開溜了。

司馬昱正在院中看書, 殷子珮見到難得外出的吸血鬼病美人深感欣慰, 頗有興致地問道:“在看什麼書?”

司馬昱也毫不藏私,將醫書大大咧咧攤開給她看。

果不其然,殷子珮看了兩眼發現是自己不熟悉的內容, 便不甚在意地收回目光。

“這兩天司馬炎有沒有來你這裡鬨事?”

司馬昱將醫書合上, 似乎有些疑惑:“鬨事?他向來視我為眼中釘,近日似乎也沒什麼特彆的。”

這句話翻譯一下就是:這個人經常來找我的麻煩, 但是我已經習慣了。寶寶不覺得委屈, 真的,一點兒都不覺得委屈。

殷子珮立刻就心疼得不行,“司馬炎最近怕是有些魔怔了, 不停自言自語說是你陷害了他,這與你又有何乾係!”

司馬昱不置可否:“殿下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父皇命我帶宮裡的太醫出來給司馬炎醫治。本宮想著正好過來看看你,畢竟有些日子沒見了。”

殷子珮的言下之意是:其實我根本不關心那個叫司馬炎的,是我爹讓我過來瞧他,所以不得不先去他那裡走了個過場,來這裡主要還是為了和你幽會。

但這句話在司馬昱耳中就變成了:司馬炎是我駙馬,我當然要以示關心;至於你,我也覺得很喜歡,所以乾脆順便再來瞧瞧你。

司馬昱腦中靈光一現,給出了一個十分合理和完善的解釋——長公主她自然是心悅於司馬炎的,而她多年來都對自己這樣無微不至肯定也是因為有幾分情愫在,所以她果真如那日所言一般,希望他們司馬兄弟二人共侍一妻。

簡單總結一下就是:她兩個都想要。

即使心裡的醋意翻江倒海,司馬昱依舊笑著拿出一卷畫軸:“臣下這些時日常常輾轉反側難以入眠,便采了些安神助眠的花草。想著讓殿下也睡得更好些,就做了這個給您,掛在屋內即可。”

殷子珮將畫軸打開,看到上麵粘了些乾花瓣和草藥,野趣橫生、清香撲鼻,能夠感受出創作者十足的心意。

而且司馬昱說能夠安神助眠,就是真的可以。當年王太醫在襄陽侯府足足待了幾個月才將他的腿治好,在此期間司馬昱跟著學了不少知識。用他自己的話來說是“略懂皮毛”,但殷子珮對他的學習能力十分自信,司馬昱的略懂皮毛絕對抵得上眾多郎中的畢生所學。

收到了禮物自然開心,她立刻讓梅林收好,“回去就掛在本宮的塌邊。”

殷子珮饒有興致地問司馬昱:“你還記不記得本宮送你的第一個東西是什麼?”

司馬昱下意識摸了下胸口,那裡掛著半塊殘玉。

殷子珮注意到他的動作,訝異地睜大眼睛:“你竟然一直戴著那塊玉佩嗎?”

這還是殷子珮六歲那年讓梅林轉交給他的玉佩。她的本意是怕他長大了認不出自己,或者不相信她是安平長公主,屆時兩塊玉佩合二為一,就可以將這個作為信物。

雖說自己那時候隻有六歲,司馬昱也隻有十一歲吧,應該還沒來得及撩動病美人的芳心,但萬一呢?她可不想遇到什麼認錯恩人或者青梅竹馬的狗血情節,她為他做的每一件事以及那些陪伴的時光,樁樁件件每分每秒都要讓他知曉。

這種做法可比所謂什麼“默默付出”要強多了,最起碼司馬昱進京當質子的那三年裡,殷子珮自覺自己應該還是贏得了他的芳心。

不過司馬昱竟然將她隨手送的信物一直放在胸口處,殷子珮不免有些感動。

——於是一雙“感動”的雙手就摸上了人家的胸膛,並美其名曰:“讓本宮瞧一下當年的玉佩如今長成什麼樣子了。”

玉佩:咋,我還能自己生長發育不成?你們人類好奇怪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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