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第 113 章(2 / 2)

司馬昱覺得自己有些癢還有些麻。

一雙瑩白的小手柔柔地環繞在他的脖子上,然後順著繩線慢慢地探入衣領,最終順藤摸瓜摸到了那塊玉佩。

司馬昱有些搞不清被摸的是玉佩還是自己,隻知道自己的身子宛若已經化為一汪春水,動彈不得。

殷子珮似乎無所察覺,將玉佩從他的衣領中拉了出來,上麵還帶著他的體溫。

此時司馬昱坐在輪椅之上,殷子珮站在他的麵前,一隻手撫在他的肩膀上,另一隻手握著玉佩,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環繞在自己的懷裡。

司馬昱彆開頭去,不敢與她對視。

殷子珮也察覺到這個動作有些曖昧,但看到對麵這人優美的下頜骨線條,她忍不住向著“純粹的美”又靠近了幾分。

司馬昱隻聽到一句“相識多年,你我二人應當更親近些,你說是不是?”,還未來得及反應,自己的唇角就被人給噙住了。

隻是這一個吻來得猝不及防,卻也短暫即逝。

殷子珮“噗呲”一下笑出聲:“彆緊張。”

司馬昱渾身硬得像塊石頭似的,搞得她都不好意思下嘴了。

看到她揶揄的笑容,司馬昱反倒不緊張了,甚至還慢騰騰回答了之前的那個問題:“臣覺得是應當親近些。”

最好親近到合二為一,讓其他人再也沒有插足的機會。

殷子珮沒想到司馬昱這麼上道,反應如此之迅速。她蹲下身去,從剛剛的高出他半個頭變為矮半個頭,點了點自己的唇,露出一個曖昧的笑容:“愛卿所言甚是,那卿主動親近一下我。”然後還非常自覺地閉上了眼睛。

司馬昱覺得心裡好像被什麼毛絨絨的東西給輕輕撓了一下,這種感覺從心臟一路傳至頭皮,卻又很快無形無蹤。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長公主殿下,卻像個孩子一般蹲下,絲毫不在意自己比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瘸子“矮人

一等”,心思細膩如司馬昱又怎麼可能沒有觸動。

就是因為知曉了她獨一無二的好,所以才想要獨占這份美好。

瞧,人都是貪心的:她兩個都想要,他則想要獨占她。

其實司馬炎傷了腿這件事,也可以算在司馬昱頭上。

司馬昱一開始想要的是他的命。

除了殷子珮和他自己,這世上怕是沒有第三個人知曉司馬昱精通醫術這件事。

司馬炎曾嘲笑他在院子裡擺弄的那些花花草草都是些不入流的、小娘子才會青睞的東西。隻是司馬炎不知,這些看似普通的花草作用非比尋常。

司馬昱在院中種了一大片藍紫色的月瑩草,這種野花很是尋常,時常大簇大簇出現在田間地頭、漫山遍野,生命力頑強得很。而且每年春分之時,此花淡香撲鼻,具有寧神靜心之效,如若在某個小院中種上一籬笆的月瑩草,整間宅子都是它的清香。

司馬炎常年住在宅子裡,自然吸入了許多這種香氣。

那日他前去打馬球,出門前一反常態地遇到了司馬昱,殊不知司馬昱與他交談、拍他肩膀的目的是悄無聲息地將羅奎花粉末撒在他的外袍上。

羅奎花倒是個稀罕物,也並無什麼特殊功效,世間少有人識得,更彆提磨成粉末的羅奎花了。

隻是當月瑩草和羅奎花混合在一起後,即便劑量輕微,吸入超過四個時辰也足以麻痹神經,令人動作遲緩、反應變慢。

待司馬炎打完馬球時,差不多也就到了藥效發作的時候。司馬昱提前買通了一個江湖人士,在司馬炎回府的必經之路上將其推入河中,造成溺水而亡的假象。

可誰知司馬炎的馬突然發狂,打亂了司馬昱本來的計劃。雖然馬的事情不是他設計的,但司馬炎自幼習武,若不是吸入了月瑩草和羅奎花,本應能逃過一劫的。

即便司馬炎傷了腿,司馬昱也並沒有因此而感到快意——就算是讓司馬炎體驗他這些年來的痛苦又能如何呢?他唯一想要的,隻是讓司馬炎變成一個不會與他爭奪長公主殿下的死人罷了。

心裡想著致陰致暗之事,司馬昱卻露出了一個溫柔仰慕的笑容,將自己的唇愛憐地貼在殷子珮的眼睛上。

是你主動要求我親近你的,那你的眼中便隻能容得下我一人,其他人通通不該存活於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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