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真頷首：“淩施主大善。貧僧對臥虹山還算熟悉，倘若你不嫌棄，貧僧願為你帶路。”
淩瑤雙眼驟亮，連連點頭：“好啊好啊——”頓住，看向秦書臻，遲疑道，“但我們還沒逛完呢……”
玄真好脾氣道：“無妨，左右貧僧無事，隨你們走一趟便是了……興許還能為你們講解一二。”
淩瑤高興極了：“那就更好了。走走走！”
三人當即下山，一起前往平台攤販區。
玄真果真是來替她們解釋的。
淩瑤倆人都隻是不常出門的築基小修士，對琳琅滿目的商品和名字隻能認出一二，大部分都是看個熱鬨。
玄真卻見多識廣，一路過去，不管是靈植、獸骨，還是丹藥、符篆，從產地到屬性、到用途，都能說上幾句，讓淩瑤倆人大開眼界。
一下午下來，倆人皆是收獲匪淺。
直到遇到熟人，這段逛市集順帶開闊眼界的行程才停下。
“書臻！”俊美英武的男子迎上來，“可算找到你們了。”
秦書臻驚喜：“顧大哥、南大哥，你們也到了？”
淩瑤也開心地打招呼：“顧大哥、南大哥。”
玄真隨之掃過去。是曾經在見真寺呆過一段時間的顧遠之、南清銳。在淩瑤倆人離開時，這倆人似乎也跟著離開了。
他們，仿佛很熟稔？
思緒一閃而過。
兩名男子已上前來行禮了。
玄真單手執禮：“阿彌陀佛，兩位施主大安。”
顧遠之先說話：“沒想到在此遇到禪師……禪師可是代表法華寺出席？”
玄真頷首。
場麵一下冷下來。
南清銳連忙開口：“方才聽禪師在給兩位妹妹介紹，若是禪師不介意，可否讓我們一起加入？”
玄真眉目微斂：“不過是隨意閒逛，兩位施主自便即可。”
淩瑤似有所覺般看了他一眼，想了想，道：“我們已經逛了一下午了，師叔也講解了許久……不如我們明天再繼續吧？我不想逛了。”
她是察覺自己的厭煩，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嗎？玄真視線轉向她，深眸中帶著自己也沒有發現的專注，溫聲道：“無妨，不過多說幾句話而已。”
秦書臻也猶豫地看看顧遠之：“對啊，才走一走而已，怎麼會累呢？我們再逛一會吧。”
淩瑤斜了眼顧遠之，笑罵了句：“你這是不舍得——咳咳，好了好了，你要逛就跟顧大哥他們逛去吧，我不逛了。”
秦書臻：“那你去乾嘛？師伯說了不許單獨行動的。”
淩瑤擺手：“你跟顧大哥他們逛，不算單獨行動，至於我……”她巴巴看向玄真，“師叔，你帶我去其他地方晃晃吧？”生怕玄真不記得，她還拚命眨眼提示。
玄真欣然頷首：“淩施主是為蒼生謀福祉，貧僧自然義不容辭。”
淩瑤大喜，不等顧遠之倆人提問，朝秦書臻擺手：“那你注意安全啊，逛完讓顧大哥他們送你回去。”完了立馬急吼吼催著玄真離開。
玄真也好脾氣，朝三人點點頭，當先抬步，往山峰邊沿走去。
淩瑤立馬跟上。
被留下的秦書臻三人：“……”
……
離開主峰平台後，玄真引著淩瑤往東飛。
淩瑤對他分外放心，壓根不管他去哪兒，隻一邊飛一邊吐苦水。
“這倆月我過得可艱辛了，書臻那丫頭……害算了，說這些你也沒興趣。對了，因為出了點意外，我跟書臻回慈心穀的路程繞得有點遠。在見真寺的時候跟你學的東西，都派上用場了，還救了許多人。就是吧，我手裡的藥材，對普通人而言，藥性還是太猛，有幾回差點釀出大禍……”
她開始介紹那幾名傷患的情況，甚至還會自己模擬一番，什麼翻白眼、抽搐狀，她做起來毫無負擔，一點也沒有女兒家的矜持。
安靜聽著的玄真卻絲毫不覺厭煩，近日莫名其妙的煩躁也突然消失不見。
“……要不是有南大哥他們在，我可能就要把人治死了。”淩瑤歎氣，“所以我想，我學藝不精，還是弄點低等些的藥材，省得藥性過猛，救人不成反害人。”
玄真專注地看著她：“你做的很好。心懷仁善，方是醫修之本。雖然你醫術尚淺，假以時日，必成大器。”
淩瑤被誇得有些害羞：“真的嗎？我就是覺得，我白賺來——我好歹是修者，既然擔著比普通人更高的修為，用著他們無法企及的天材地寶，那就應該多擔些責任才對。”
玄真看著她：“大部分修者並不會認同此理，古往今來，修者更信奉實力為上、弱肉強食。”
淩瑤不在意：“彆人是彆人，我是我嘛，我自己做，自己問心無愧就好了。”
玄真眉眼柔和：“嗯，令人敬佩，貧僧自愧不如。”
“少來！”淩瑤朝他皺皺鼻子，“你才是那個濟世救人的佛子呢，你這麼說跟諷刺我似的！”
玄真垂眸：“出家人不打誑語。”
淩瑤是真仁善，而他……是假慈悲。
佛子？嗬。
不過是眾人強加給他的光環。
作者有話要說： 友情提示一下，這是前世番。
前世結局……
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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