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風淳樸(3)(1 / 2)

“這也太真實了。”

監考室裡,其中一個職業英雄看著屏幕發出一聲感歎。

“真實?應該說過於魔幻了吧?”

接話的職業英雄頗為不以為然, 他監考的兩個考生剛剛盒飯, 一個被鄰居警告了夜晚不能外出還出門卷進了一場槍|戰, 另一個好好的在家待著聽到有人敲門, 走到門前,手剛放到把手上, 就被電暈了。

原來是門外的犯人將電通到了門鎖上, 屋內的人一碰到把手就會被電。

太扯了吧?

現實中怎麼會有這麼叼的[敵人], 城市之中又怎麼會發生那樣激烈的槍|戰?職業英雄是吃乾飯的嗎?這遊戲有什麼現實意義?

最先說話的那個職業英雄聽了他的看法後反問一句:“你忘記前不久發生的腦無襲擊城市事件了?”

一句話將他說的啞口無言,這位職業英雄在關西, 對腦無的破壞力沒有切身認識, 但是僅僅是電視中看到的也足夠驚心動魄了。

“可腦無背後的敵聯盟……”

他還想要掙紮一下,話就被那位職業英雄截斷,“沒錯, 敵聯盟的智商是低了點,做事不顧後果,首領剛剛被複仇者扔進監獄。你有沒有想過死柄木吊才二十歲, 他背後會不會有什麼人?”

“老兄你想多了吧?”

“我不能不多想,前段日子我們最大的任務還是抓住複仇者, 這才過了多久啊, 上麵對複仇者的事絕口不提,而且歐爾麥特出來活動的時間也越來越短,我不知道其中的關聯……唯一能確定的是職業英雄將被灌輸新鮮血液勢在必行,對抗那些看不到的敵人。”

一番話說得他暫時放下了輕視之心, 坐下來看麵前的屏幕,隻見裡麵正進行一場警車追擊銀行搶劫歹徒的戲碼。

“這是誰?”

“雄英英雄科A……”

“我知道,體育祭上看見過,我是說另一個。”

“士傑高中一年級的學生夜嵐稻佐,個性是旋風,聽說他是雄英推薦入學考試第一名,不知道為什麼沒去雄英。”

警車緊緊跟在搶劫犯車輛後麵,搶劫犯頻頻開槍對警車射擊,爆豪勝己的設定雖然是成年人,但是車技一般,勉強躲了兩下,車胎就爆了,警車失控的撞向路燈。

“可惡!”爆豪勝己恨恨的錘了一下方向盤,看著迅速拉開的距離,眼睛好像要噴火。

“彆急,還沒完呢!”

夜嵐稻佐使用了個性。

他能夠使周圍產生旋風並隨意操縱。

於是逃犯那輛車就上天了。

爆豪勝己猛地看向他:“你也可以操縱風?你和[複仇者]是什麼關係?”

夜嵐稻佐一攤手:“我倒是想有什麼關係,我的個性是旋風,就風而言隻有這一種形態,做不到將一整艘渡輪從海中撈起來,那才叫真正的厲害。”

說話的功夫,逃犯的車正在下落,夜嵐稻佐摸出配槍靠近車的落點,爆豪勝己從另一個方向合圍過去,也拿著一把槍。

他所匹配到的身份是地檢署檢察官,檢察官在日本可不是個該有槍的職業,但誰讓美國持槍合法呢。

冒充一下警探,嚇唬嚇唬那些混蛋。

車裡麵的人已經被摔得七葷八素,這是夜嵐稻佐不想傷人沒有下狠手的緣故,他扯開車門,將人弄下來拷上,爆豪勝己幫他一起。

屏幕外。

“哎!你們多長個心眼啊。”

監考官急得夠嗆,那種感覺就和看電視劇發現主角疏忽恨不得鑽進去打醒他們沒什麼不同。他看到有個犯人醒了過來,正在籌劃著逃跑。

另一個人安慰他:“放心吧,他跑不了,兩個擁有優秀個性的未來職業英雄還攔不住一個沒有能力的犯人嗎?”

“我看……”

他持懷疑態度。

那犯人一直裝暈,在夜嵐稻佐銬他的時候猛地睜開眼睛使勁撞開他,猝不及防之下夜嵐稻佐還真被他撞倒,犯人奪路而逃,還將一個路人往後一推,正好推到追過來的爆豪勝己身上。

監考官們急得不行,眼看犯人就要鑽進哥譚遍地都是的胡同裡,前方響起了警笛聲,數輛警車堵在路前。

眼見此情此景,監考官們才放下心來。

事實證明他們放心放的太早了。

那個搶劫犯挎著一個布袋,手探進去往外一揚一灑,成堆的鈔票雨一般得落下,圍觀群眾瞬間哄搶起來,遮擋住警察抓捕犯人的視線。

爆豪勝己正要不管不顧的使用個性升空抓人,突然看到有個女孩被擠倒在地,還讓人踩了好幾腳,他連忙將人扒拉開。

“彆擠了!彆撿了!都讓開。”

夜嵐稻佐也急得著急上火,這種受到連[敵人]都要手下留情教育的小英雄怎麼可能對普通民眾用個性,他隻能一再的喊讓大家不要哄搶。

並無卵用。

犯人還是跑了。

戈登打開車門下來,一看這場麵當即對天鳴槍。

花了半天功夫終於將局麵控製住了。

抓獲搶劫犯三名,另外逃跑者一名,踩傷者若乾。

哥譚警察局裡一如既往的混亂。

夜嵐稻佐蔫得像顆被霜打了的小白菜,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額頭貼著桌麵。爆豪勝己靠坐在前者的辦公桌邊上,緊握雙拳不知道在想什麼,喉嚨裡一陣又一陣的發出呼嚕聲。

像發動機。

戈登從警監辦公室出來,他看著以各自方式自閉的兩個年輕人,心中歎息,走上前:“你們儘力了。”

兩人依舊自閉。

屏幕前的監考官們也自閉了。

這麼叼的城市是怎麼設計出來的?

“往好處想想,以後這些孩子踏入社會後肯定會老練些。”

“未來新一代職業英雄啊……”

一間大監控室裡有不少職業英雄,有些職業英雄監考的兩個考生都出局了便滿屋子亂轉,看看有沒有表現出彩些的考生。

“你這表現怎麼樣?”

“你看。”

眼看他表情不好,這職業英雄還給自己看著的兩個考生辯白,“他們已經很不錯了,說句實在話,就是我被放在這種情況做得也不一定比他好。”

這話引起了廣泛的共鳴,那職業英雄心有戚戚:“現在小孩過得好難啊,考個臨時執照而已。”

“也不知道考正式執照的時候……”

兩人對視苦笑。

***

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擺在綠穀出久麵前。

好消息是他匹配到了一個不錯的身份,哥譚警察局(GCPD)裡工作,不用探索瞬間就進入主線了。

一件弄得哥譚人心惶惶的大案,接連幾個大學生失蹤,連到哥譚大學參觀的中學生團隊中都有一人失去聯絡,幾天後在哥譚的某個化工廠裡發現了一具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屍身。

經過鑒證課的調查已經確定死者身份正是失蹤的大學生之一,現在屍體放在了法醫眼前等待進一步的調查。

這就是壞消息了。

綠穀·法醫·出久:……

和上次一樣,匹配什麼身份就自帶什麼技能,但是解剖屍體什麼的……太難了啊。

不會做QAQ。

他拿著刀抖了半天愣是沒能下去手,打算去休息室喝口水壓壓驚。

過了一會,門被推開。

“Excuse me?”

一個人探頭進來,左右張望。

沒有動靜。

“Mr.綠穀?”

依舊沒有動靜。

他這才進來,取下掛在架子上的隔離服,戴上乳膠無粉手套。

他走到屍體前,揭開覆蓋在上麵的白布,看著格外淒慘的屍身,還很俏皮的說了一句:“你好呀,讓我看看你有什麼問題。”

當綠穀出久終於做好心理準備再次打開門就看到了彆人穿著他的隔離服,解剖本該屬於他的屍體。

“……”

“……”

屋內屋外兩人對視一會,還是屋內的人先開口,語氣輕快。

“喲,Mr.綠穀。”

“啊,是鑒證課的……”綠穀印象裡有這個人,不過一時說不出名字。

“愛德華·尼格瑪。”

“尼格瑪先生,你這是……”

“事情說起來很複雜,我是人人都逃避的,沒了我,人卻痛不欲生,我是誰?”

綠穀:“……啊?”

他有點懵,沒有繼續追問一個鑒證課的怎麼跑到這裡來了,用那算不上遲鈍的小腦瓜思考幾秒才說: “這是個謎語?猜、猜不出來。”

愛德華沒有露出鄙視的表情,反而勾起唇角,頗有幾分自得的揭開謎底:“恐懼腺。”

“啊?”綠穀再次露出黑人問號,一臉的不明所以。

“腎上腺被取走了,看,就在這個位置有個孔洞,不過又被精心的縫合,就像這樣。”

他一個鑒證課的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招呼著正牌驗屍官來看自己的發現,絲毫沒有搶人飯碗的自覺。

這要是彆人就把這種行為當做挑釁並且投訴到警監那裡去了,上一位驗屍官便是受不了愛德華這種行為才辭職不乾的。

然而綠穀出久並不。

他懷著求知欲和被害人竟然被如此折磨的憤怒聽完了愛德華的發現,提出了問題:“那凶手為什麼要取走死者的腎上腺呢?”

“好問題!”愛德華讚道,“首先要搞清楚一件事,犯人是在殺死死者後才在他們的身體上開了個洞。”

死後開洞和死前開洞……意義截然不同。

“也就是說取走腎上腺不是為了折磨死者,而是……”結合了一下那句“恐懼腺”還有眼前飽受折磨的屍身,得出了答案,“從死者身上得到的……”

“戰利品。”

綠穀出久對這個說法有些接受不了,在他的世界裡從未出現過如此血腥的事,更想不出來凶手折磨死者後取走他們的腎上腺做什麼。

讓他更加心驚的是愛德華·尼格瑪——這位優秀出色的警官解剖屍體時毫無對其的尊重,被害者的遺體對他來說似乎隻是一件藏著謎題的玩具。

或許是直覺。

他看著愛德華,周圍的一切都在模糊,隻有愛德華站在懸崖邊緣,若無其事的擺弄各種工具。

“好了,就交給你出去報告了。”

綠穀發了個呆的功夫,愛德華連報告都寫好了,他將文件夾拍在綠穀胸膛上,綠穀手忙腳亂的拿好,對愛德華鞠了個躬。

“謝謝你的幫忙,尼格瑪先生。”

“啊,”愛德華眨眨眼睛,第一次麵對這種場景有點懵,隨即嘴角上揚,“我以後會常來的。”

綠穀去報告的時候兩個警探一個都不在,他在他們的辦公桌旁邊等著,思索著兩位警探的手機號碼,發現他隻有其中一人的還怎麼都打不通。

他左右看看,將文件往警探辦公桌上一放,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在出警局之前撞上了愛德華·尼格瑪。

“你也要出外勤嗎?驗屍官?”

“我要是找不到警探,我就……”

“那我給你三個建議。”

對愛德華智商很信任的綠穀停下腳步,“請講。”

“很好,我連接災厄與喜悅,我連接死與生,人們討厭我,卻不能離開我……”

愛德華一開口綠穀就懵住了,這也不能怪他,是個人就不能在愛德華說上半句時猜得出來下半句,所以他們通常的應對方式就是粗暴的打斷他。

“現在不是說謎語的時候!”

愛德華本來是笑著的,被冷不丁的打斷後笑容漸漸消失,“我還以為你喜歡猜……”

雖然不是個攻略遊戲,但是綠穀似乎聽到了好感度下降的提示音,再加上本來就是自己的情緒失控,他軟下聲音道歉:“我太著急了,一想到有那麼多人還在犯人手上有生命危險我就、我就緊張,很抱歉……”

他喋喋不休的念叨著,愛德華眨眨眼睛,沒有打斷他。

綠穀嘮叨了半天,突然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看向一直安靜注視他的人,不好意思的說:“我的話太多了。”

“沒關係。”

他的大度讓綠穀鬆了口氣,他小心翼翼的說:“可以請你直接告訴我你的發現嗎?感激不儘。”

“哥譚醫院,哥譚大學,非法經營的小診所。”

綠穀聽著幾乎要吐槽一句:你這不是能簡單的說話嘛。

他抬起綠色的眼睛,眼眸中的歉意無比真摯:“我很抱歉,尼格瑪先生。”

“沒關係。”愛德華笑容的弧度一如既往。

綠穀出久前往哥譚大學。

他在路上聯係到了戈登警探,將愛德華的發現和建議告訴他,對方表示要去非法經營小診所一探究竟。

綠穀沒有告訴戈登警探他一個驗屍官也跑了出來,他打定主意要去一趟哥譚大學。

“出生地”就在哥譚警局的綠穀出久完全不知曉哥譚市的凶殘,因此坐出租車的一路上可以說是大開眼界,三觀儘碎。

就他這個正義感,看到搶包的、鬥毆的、當街就開始嗑\藥的,不可能當沒看見啊,能報警的他都報警了,來不及報警的他就隻能下車處理。

所幸他從未荒廢格鬥訓練,五六個街頭混混對付起來不在話下。從GCPD到哥譚大學不過半個小時車程,他這麼下車上車的折騰,活活將時間線拉長了兩倍。

出租車司機倒是什麼不滿,就是多收了他不少車錢。

綠穀出久身心俱疲,轉念一想,腦海中浮現那具冷冰冰的屍身,麵容變得堅毅起來。

遊戲的一切都很真實。

他從沒有近距離接觸亡者,沒有親眼看過他發青的臉,沒有觸碰過毫無體溫的皮膚,沒有看到過受害者家人臉上掛滿痛苦的淚水。

學校教會了他英雄社會的種種規則,卻還沒有教過如何從細節中抓出犯人。

也許會有人反駁,破案不是警方偵探的活嗎?職業英雄隻管禦敵救人就好了,這一條適用於大多數人,但是綠穀出久捫心自問,他做不到枯坐等待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答案,也不想在等待中消耗受害人可能所剩不多的時間。

如果說他以前單純憧憬著歐爾麥特,夢想著成為能笑著拯救他人的英雄,卻對如何成為這樣的人兩眼一抹黑的話,現在的他已經製定好了計劃,知道該去做什麼。

他要努力鍛煉身體,長高個子,最好像歐爾麥特那樣,某些社會調查證明身材高大的職業英雄更可以給人安全感。

他要積累經驗,他要掌握多種技能,像尼格瑪先生那樣檢查一下就能看出肉眼看不出來的東西,他要鍛煉心理承受能力,現實不會給他緩神的時間。

很多人都是從高中英雄科畢業後就考取英雄執照正式成為職業英雄,他原本也是這麼打算的,現如今他改主意了,他就是自學也要讀完大學掌握更多的知識。

要做的事很多,做到很難,卻比迷茫得四處碰壁要好。

綠穀出久喜歡如今目標明確的狀態。

這支持他一個一個去接觸受害者認識的人,將他認為有價值的東西記錄下來。

哥譚總是陰著天不見太陽,風吹過來陰冷陰冷的,即便如此,忙了一圈後他還是出了一層薄汗。

他坐在花壇邊緣,打開筆記本將一個名字劃掉,下一個他打算拜訪的人是一位心理學教授……

“綠穀?!”

誒?

他抬頭一看,驚訝的睜大眼睛,下意識站起來:“上鳴同學!”

上鳴電氣上下打量他:“感覺你有點不一樣……你是成年人設定吧?”

“我的確是選了成年人沒錯。”

上鳴電氣圍著他轉了一圈:“我還以為成年人隻是個設定呢,原來真的會改變身高外貌,早知道我也選……你是不知道這群美國學生的身高有多虐,還說我是豆芽菜,我這身高在雄英明明……”

他撇著嘴抱怨著,綠穀聽著,心裡流過暖意。

偌大的哥譚可以遇上自己同班同學運氣實在是太棒了。

上鳴電氣說他匹配到的身份是參觀哥譚大學的中學生團隊中的一人,第一個副本告訴他團結就是力量,所以他在哥譚大學裡轉了一個上午找人合作。

“沒找到?”

“找到了啊,傑物的一個男生。”

上鳴電氣有點不想回憶。

他主動友好的提出合作通關,那男生竟然像看二傻子一樣看著他,不同意就不同意了,還偷襲他,那他有什麼辦法?

綠穀乾笑兩聲,安慰義憤填膺的小夥伴:“往年的臨時執照考場上都是乾掉一個是一個,他們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上鳴電氣突然問他:“綠穀你說職業英雄是該競爭啊還是該合作啊?”

“……良性競爭。”

“他偷襲我,我打敗他算是良性競爭嗎?”

“這個……”綠穀還真回答不出來,他問,“你怎麼突然感慨起來了?”

“沒什麼……”他沮喪的低下頭。

他就是在想將來有一天真的成為了職業英雄,有個任務需要同事將勁往一塊使,對方不僅不幫忙,還在背後使絆子就非常難過。

“振作點上鳴同學,我們還要通關,還要拿到臨時執照!”

“萬一……”

“沒有萬一,想想相澤老師!”

上鳴電氣的腦海中浮現出相澤老師眼冒紅光,頭發豎起的樣子,頓時滑下了一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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