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舔舐(2 / 2)

值得獎勵。

因而晚餐吃得分外豐富。糯米雞,可樂雞翅、虎皮鳳爪、紅燒獅子頭、灌湯包、鬆鼠桂魚、醋溜娃娃菜、乾鍋土豆……

之前夏東深來曆特殊,林秋葵隱藏過空間的存在。當下隊伍裡有新人,個個年輕簡單,心思不深,打又打不過祁越和妮妮,便不足為懼,沒必要遮遮掩掩,所有食物儘管擺上桌。

加之薑苗托人送來一串蛋黃肉粽,說是前一天下午組織民眾活動自己包的;葉麗娜也初次下廚,做了一道鮮辣爽口的撈汁花蛤,一碗蝦仁豆腐湯,味道果真不輸外頭的飯店酒樓。

一頓飯吃得香甜滿足,吃完飯挨個洗漱。

基地規定夜裡八點斷水斷電,好在林秋葵的空間裡有兩台發電機。先前在野外沒機會使用,這會兒拿出來,電視隨便看,熱水隨便洗,幾個女孩子都舒舒服服泡了個澡,紮堆沙發敷麵膜。

祁越還沒洗。

吃飽喝足指點‘小弟們’玩遊戲,無意間聽到林秋葵要給小黃洗澡,眼神迅速抬起來。

“什麼時候給我洗?”

他問這種話。

葉依娜&餘晚秋: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內容。

葉麗娜:小情侶今天也一如既往地恩愛呢。微笑.jpg

林秋葵回:“你自己會洗。”

祁越秒回:“不會。”

“會。”

“不會。”

祁越說得理直氣壯:“反正你給這條蠢狗洗,就得給我洗。”

小黑:真不要臉喵。

小黃:不要帶我汪。

林秋葵:“我困了。”

不清楚祁小狗的腦子如何運轉,他還敢說:“那一起洗。”

這說的是誰和誰一起洗?

祁越和狗?和貓?還是和……

葉依娜&餘晚秋:救命。

葉麗娜:小情侶恩愛到這個份上也是正常的呢。微笑.jpg

林秋葵:。

她能確定祁越腦袋裡沒有成年人的思維,他還沒到那一步。

他的思維認知經常簡單到讓人覺得笨蛋,什麼洗澡不洗澡的,說白了無非就是我愛你,你愛我,愛的表現方式就是特殊待遇。——你給我的東西不準給彆人,你給彆人的東西必須給我,這樣對比衡量,才算得上愛。

也許遲早有一天他會意識到愛分很多種。

友情向,親情向,愛情向。

他發現成年人可以有更親近的交纏,更赤i裸的貼合。

也許想也不想地又跑過來跟她索要,要把她的愛,她的注意力,她的全部都得到,藏起來,不準彆人染指。

也許並不敢建立那樣的情感,無法理解那種濃度的愛,一直停留現階段,打打鬨鬨就滿足。

還是那句話,萬事皆有可能。

林秋葵沒有提前考慮感情的習慣,也沒有特彆要束縛它,控製它,規定它走往哪個方向的想法。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

“你自己洗,遲一點我給你吹頭發,行不行?”

最終提出交換條件。

祁越不是特彆樂意,但勉強能接受。

他臭著臉,撈起拉布拉多,往餘晚秋懷裡一塞,語氣要多不客氣有多不客氣:“你給它洗。”

他沒法從笨蛋企鵝那裡得到的東西,彆的人,彆的動物也不準得到。

餘晚秋:“……喔。”

完全沒有拒絕的餘地呢。

敷完麵膜,林秋葵回房間看電影。

電影看到一半,主臥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停歇,推門發出輕響。

大片大片的白霧氤氳,填滿狹小的空間,有種濕潤的香氣,**的燥熱感。

祁越從朦朧的霧團裡冒出來。垂發漆黑,眼眸烏黑,拂發露出來的額頭,角落也有一團墨黑的富麗花紋。

寬硬的肩骨,雪白的肌理。皮膚上還附著些水珠,喉嚨遊刃有餘地滾動著,水滴滴答答落下腳邊。

難免讓人想到青蔥林間突然跳出來的烈性野獸,淺淡小溪流裡冒頭的妖異人魚,有種濃墨重彩的好看。

有著小狗不該有的蠱惑力。

成年男性身上才有的東西。

林秋葵隻看一眼,快速收回眼神,卻無法控製心跳落下的那一拍。

“把衣服穿好。”

她說。

祁越懶懶地答:“褲子穿了。”

“上衣也要穿。”

“嘖。”

吹頭發。

快吹頭發。

祁越潦草套上一件衣服,眉梢眼角寫滿催促。

他高高的,林秋葵懶得跪在床上給他吹,就讓他靠床坐下。

吹風機借上插頭,吹得中檔暖風,她用手指撥弄他像水草一樣自然彎曲、糜軟的頭發。

每一次她有意識的無意識的觸碰,指尖與發絲的短暫廝磨,祁越都能無比清晰地感覺到。

他饜足地眯起眼睛,偏了偏腦袋,好自然地枕到她的腿邊,像一隻被撫摸取的凶獸,溫順沒有骨氣。

變回沒有威脅的小狗。

“沒人跟我說要吹頭發。”

他忽然說,低啞沙沙的音色。

回答許久以前林秋葵曾提出來的問題。

他從好小的時候開始自己照看自己,那個女人不讓其他人管他。

後來淪落訓誡所,人人見不到陽光,享受不到溫暖,身上一股古怪的餿味,堪比過期的垃圾。

祁越隻隱約地、模糊地知道,洗了頭需要快速弄乾,不然就變臭。但怎麼弄乾呢?

不就抓兩把,甩兩下,然後打一架,就乾了。

“現在有人跟你說了。”林秋葵道。

也對。

已經不一樣了。

祁越想,他是有企鵝的。

於是他再也不想以前那些臟臭的過去了,挪了挪下巴,歪著腦袋看企鵝的下巴發呆。

吹頭發的速度比他想象得要快好多。

這件事讓祁小狗覺得實在不可理喻,無語至極。

本來還想賴一會兒床邊,偏在這時,一隻洗完澡,披著濕頭發的妮妮赤腳路過房門……

祁越眯起眼睛看了看林秋葵,又看了看唐九淵,危機感陡然升起。立馬拔掉吹風機,揪著唐九淵的領子,一把踹開隔壁房門:“你給他吹頭發。”

剛換上睡衣的葉依娜:……?

還沒反應過來,祁越掉頭就走。咣當一聲甩門,留下一個純良無害的唐妮妮與葉依娜麵麵相覷。

吹完頭發,該睡覺的。

前段時間祁越晚上出去打架,今天不打,他理所當然地要上床,找林秋葵一起睡覺

誰知這回對方阻止他,不讓他上床。

“為什麼?上次我們就一起睡。”

“上次睡了今天也能睡。”

祁越再次不能理解,眉間夾著幾分被拒絕的陰鷙,固執地站在床邊不肯走。

林秋葵慢慢發覺夏冬深有句話說的沒錯,有些界限該有還是有的,不能讓小狗完全黏膩。隻是這種事她沒法跟祁越解釋太清楚,祁越就簡單粗糙地理解為:她不愛他。

至少沒有他那麼愛。

他覺得可以做的事情,她老覺得不行,今天已經好幾次。

好吧,非要這樣理解的話……

林秋葵直起身體,雙手捧著他的臉,好聲好氣道:“我愛你,我會愛你,答應過愛你。但是也許不是這一種,知道嗎祁越?愛有很多種。”

“……”

不知道。

知道才怪。

祁越有點想甩開她的手,但仔細想了想,又不是很舍得。

他知道林秋葵鮮少提條件,一旦提了,不論發生什麼事都會堅持到底。

她有這種奇怪的性格。

所以祁越扭頭走了。

好一陣子,底下咚咚當當的聲音,聽起來像極小狗拆家泄憤。

誰知十多分鐘後,祁越拖著一張沙發回來,往正經的床邊一放,語氣差差地:“我睡這個。”

不讓他睡床,他就睡沙發。

如果企鵝還想把他趕出房間,他就準備生氣,自顧自地把企鵝嘴巴捂起來,抱著睡了再說。

這是他能忍受的極限了。——他陰沉的表情,深不見底的眼眸,皆說著這樣的獨白。

“行。”

林秋葵也退了一步,讓他把沙發跟床拚起來,披著被子,也不睡覺,光枕著胳膊,一雙眼睛虎視眈眈地盯著她瞧。

“晚安。”

她生物鐘準時準點,很快閉眼睡著。

窗外月亮被烏雲遮住了,沒有光。

路燈光還有,藍色的,細碎漣漪的光。

明明暗暗地閃動,照得整間屋子像一個波光粼粼的魚缸。

那林秋葵就是一尾沉眠的漂亮小魚,瑩白的臉龐,蜿蜒的卷發,唇瓣形狀像花瓣,散發著無形的香氣。

祁越看著,看著,忽然動了。

他一動,一道巨大的影子跟著浮動,投射到牆角,恍若隱藏在陰暗裡的怪物。

他沒想弄醒她,故而逆著光,一點一點地靠近她。

猶如黑暗一點一點往她身上蔓延,然後吞噬她。

直到近得不能再近。

嘴唇幾乎貼著嘴唇。

他低眼看了幾秒,接著——似蛇悄然無聲地探出嫣紅的舌信,快速地舔了她一下。

軟的。

甜的。

喜歡。

好像從好多天前開始,他就想要這樣做,沒有原因就是想做。

做完了,覺得不夠,又看著她,伸手摸了摸蝴蝶一樣的睫毛,摸了摸臉,又舔了一下。

潮濕的舌尖抵開唇縫。

往裡深入。

這次他短暫地觸碰到了更內裡的,更柔軟,更妙不可言的東西。

——舌尖與舌尖的交接。

好比蛇尾與蛇尾的交纏,細細的,滑動著,傳來窸窸窣窣的水漬聲。能讓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讓人產生把她整個吃進去的想法。

他舔她的唇,也舔她的眼睛。

沿著那道閉合的眼縫,慢條斯理地舔舐,將輕顫的長睫一根根舔濕。

舔得她變成春天乍然開放的花骨朵一樣,承受不住露水的分量,顫顫巍巍地想要縮起來。

林秋葵在睡夢中都感受到這股濃鬱的成人欲念,不自覺將手指、身體都蜷起來,越看越像一節小蝦。

難道這還不叫愛嗎?

他想要看著她,想要觸碰她,隨時隨刻都想擁有她,占有她。

祁越覺得是愛,他分明沒法更愛她了。

偏偏白癡企鵝不這樣覺得。

怪不得是白癡。

祁越低下頭,以額頭拱了拱,一顆卷毛用力又強勢地貼近蜷曲的企鵝,從她柔嫩的脖頸一點一點往上撐,逼著她把頭抬起來。

好比一隻粗暴龐大的鯊魚硬生生擠到小蝦懷抱裡,非要她接受他。

他成功了。

他挨著林秋葵,麵對麵,挨得很近。

以至於呼吸能纏繞到一起,伸舌頭就能舔到,讓她身上都是他的味道。

他喜歡這個距離,而且迫切想要更近的距離。

——他愛她。

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祁越想,不管企鵝說的是哪種愛,他已經通通給她了,滿得快要溢出來。

搞不懂企鵝腦子裡想什麼

不過沒關係。

他原本不是一個特彆有耐心的人。

可是現在他變了,他有在學習,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彆人更愛他。

他聽話。

他不打架。

他也試著像唐九淵一樣安靜不惹事。

他決定不凶她不怪她,不再朝她發脾氣,因為她總有一天會知道的。

他就是在愛她。

絕對沒有人能比他更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