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完結】終(2 / 2)

是慰藉,是光,就是他生命中神明。

這時候神明在他耳邊魅惑低語——

“謝星臨,我們做吧。”

外邊的雪仍在落,輕盈地敲擊著落地窗。

室內卻和外邊相反,滾燙的氣流繾綣,熱得可怕。

他原本覆在她身上的軀體微微僵硬了一下,肌肉線條因此崩得很緊。

她仰視著他,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她躺在白色的地毯上邊,頭發散落在邊上,外套微微敞開,露出精致的鎖骨,緋紅的麵色顯得整個人像初春第一朵沾著露水的玫瑰,漂亮而又脆弱,攜著溫柔的眼神像是水,可以用那具柔弱的軀體包容一切。

她微微張著唇,那雙漂亮溫柔的杏眼多了一絲媚態,她伸出細白的手,緩緩繞過他的脖頸,然後抬眼看著他,用極其天真的表情極其純潔的臉蛋說著令人情緒幾欲崩潰發瘋的話。

“我想要你。”

“狠狠地占有我。”

無論有什麼解釋,有什麼誤會,有什麼鴻溝。

都無所謂了。

她現在隻想和他在一起,然後將他永遠留在自己身邊。

也許她其實也是個瘋子,不像彆人說的那麼乾淨那麼純潔。

也許他之所以會愛上她,隻是她剛好在他最需要人的關心的時候遇見了他。

此時此刻,哪怕隻是肉-體的抵死相纏,她也想擁有他。

在這段關係中,或許不想承認,但她在沒有安全感的時候便會有許多陰暗的想法!法。

曾也會為他的深情所竊喜,認為他愛自己可能會更多,認為他淪陷得更深,認為如果真的有分離的這一天,自己會是最快解脫的那個,認為自己確實喜歡他,但是卻沒有喜歡到無可替代的地步。

但是到現在,她從來沒有意識到自己這麼不能失去他。

某種意義上,他們是一樣的。

隻有對方是藥。

這世上唯一的解藥。

謝星臨手臂撐在她的身側,垂眼定定地看著她,背著光的眸子裡暗流洶湧。

月亮被白雪浸染的皎潔的光從他身後照過來,顯得他眉眼溫柔繾綣。

良久,他用克製隱忍的聲線緩緩道,“可以麼?”

他的手掌帶著乾燥的熱意,視線灼熱,落在她身上,像是快要將她整個人點燃了一般。

她抬眼看著他。

這幅模樣落在他眼裡像是憐憫的神。

神明啟唇溫柔地說了句,“可以。”

他攥緊了手,眉眼因此顯得深沉陰鬱,似乎是在壓抑著什麼強烈的情緒。

聖潔的神明說可以玷汙她。

他緩緩沉下腰,然後低頭便用牙尖用力地廝磨著她的鎖骨,一隻手停在她的手臂內側,來回滑動著,然後用另一隻手解開了她的外套,從她的鎖骨邊上抬頭,垂眼看著她,慢條斯理地問,“這樣呢?”

他此時眼底有暗光,甚至顯得有些病態,然後用氣音問她,“也可以麼?”

氣流震動地灌進了她的耳朵裡,他的聲線低沉,在寂靜的夜裡性感令人心跳加快。

讓她氣息越來越亂,胸膛的越來越劇烈。

她閉著眼睛,然後仰頭,抱著他,在他凸起的喉結上吮吸了一下,甚至用牙尖稍稍用力地在上邊留下了一個咬痕。

這像是最好的催化劑,將他體內壓抑許久的欲-念和渴望一瞬間點燃引爆。

默許了他的為所欲為。

在那麼一瞬間,他表情陰暗得可怕,指尖拂上她的唇瓣,然後將指尖微微伸進去了一些,壓住她的舌尖,觸碰她唇內側的軟肉,在她唇齒之間像是模仿著什麼動作來回頂-弄。

!她的唇有些紅,貝齒攜著他修長的指節,就連他的手指不知節製地稍稍深入,抵在脆弱的喉嚨那裡來回撥弄,她也不曾反抗,反而用舌尖描繪著他的指腹,一雙漂亮的杏眼牢牢地盯著他看。

濕熱繾綣的觸感順著指尖傳到四肢百骸,明明此刻他才是那個處於主導地位的人,他正壓著她,像是獵豹撲倒了被追逐許久的已經精疲力竭已經無力掙紮的鹿,可以儘情地在她身上發泄,撕咬飲儘她的血肉。

但是他卻覺得自己快要沒命了。

要在這頭溫順的鹿身上引頸就戮。

他的呼吸變得粗重起來,原本狹長清冷的眸子染上欲色的紅,攜著掙紮克製的痛苦。

或許瘋狂和清醒就在這麼一瞬間,隔著一扇門。

她是拿著鑰匙的人。

就在他垂眼的時候,她手臂微微撐起,直接起了身,歪著頭與他唇齒相依,因為這個動作,她的肩上的吊帶微微傾斜,露出一片雪白的肌膚。

然後他遵循本意吻了上去。

不是單純的吻,而是還含混著撕咬的,在她敏感脆弱的肌膚上留下顯目的痕跡。

戰栗伴隨著刺痛感傳向她的神經,她咬牙沒讓自己發出奇怪的聲音,但是全身卻難耐地泛起粉色的潮紅,忍不住仰起頭,就連腳趾都蜷縮了起來。

他一開始的溫柔和試探褪去之後,取而代之的是一貫的強勢和占有。

她被他吻得渾身發顫,躺在地上幾欲化成一灘水,模糊的視線盯著天花板。

明明看起來像是在是被掠過摧殘,但是她卻覺得格外有安全感。

麵對她,他一向是很難維持理智的,他此時雖然麵上還能夠維持冷靜的神情,但是心裡卻已經和個瘋子沒什麼兩樣了。

他注視著她,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可怕,低頭看著她望著他,蒙著一層水霧的眼睛。

被她這麼看著,一股酥麻的電流蔓延過四肢百骸,他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然後直接用手蒙住了她的眼睛。

他低頭吻她,壓在她單薄的身體上,喘息聲低得可怕。

手掌拂過她細膩的肌膚,垂眼看著她細膩白皙的皮膚被他吮吸出紅痕,像是脆弱的花瓣被人折出了紅痕,在暴風雨之下撐著單薄的身!身子瑟瑟發抖。

在酒精的唆使之下,他的動作變得有些粗暴。

他微微側頭扯開自己的領結,地上散落著淩亂的衣物,一片旖旎氣氛,外邊的雪仍舊在下。

她的發絲淩亂,遮住了表情,在他低頭吻她身體的時候忍不住躬起身子,然後伸手去掐他的肩膀。

他缺失的東西都在她身上。

隻有和她這樣親密地在一起,心裡的空白才會被填補。

他才是真正完整的。

他像個歇斯底裡的瘋子一樣占有著她,甚至垂眼目不轉睛地看著她,伸手攥緊她的手腕,想要帶領著她微微顫抖的手去解開自己皮帶。

神明從神壇上落下,甘願在他身下陪著他一起墮落。

光是這麼想著,就已經要瘋了。

在錯落的吻和不間斷的喘息聲中,他的手觸碰到了她手上的一抹冰涼的東西。

那麼冰冷的觸感令他一下子就清醒了,猩紅的眼微微下垂。

他在黑暗中看清了,那是一枚易拉罐做的戒指,已經有些生鏽了,緊緊地鑲嵌在她的手上。

他身體的線條微微僵硬了,瞳孔微縮。

然後他停在原地,沒有再動了。

覺察到他突然停下,她微微喘了口氣,仰頭看了他一會,緊接著坐起身來,雙手捧著他冷峻的下頜,吻著他的下頜骨,企圖再次將他拉回周身的情潮。

他卻仍舊不為所動,垂眼怔怔地看著她。

她摟住他的肩膀,衣衫半褪間似乎是有些不解地問他,“怎麼了?”

他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將地上的外套捧起來,披在了她的身上。

緊接著,他捧著她的手,然後用指尖拂過那枚易拉罐拉環,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此時外邊仍舊在落雪,給落地窗蒙上了一層雪白的顏色。

仿佛又回到了四年前那個落雪的聖誕。

那時候的他還在為一點錢而日夜忙碌,什麼都買不起,什麼沒法給她,隨便來個人都能將她從他身邊剝奪走。

那時候學校裡的廣播響著聖誕歌,將臉埋在圍巾裡的女孩兩隻拳頭緊握,然後歪頭笑!笑著問他,“猜猜是哪一隻?”

他仍舊記得,她的手緩緩張開,手心裡擺著易拉罐拉環的時候,露出的那抹笑。

“聖誕節的禮物,送你個戒指怎麼樣?”

“等我將來賺錢了,將來往這上邊鑲一個五克拉的粉鑽送你。”

他當時曾說過,他將來會親手為她戴上最好的。

她在光線昏暗的房間裡,看著他沉默地盯著自己手,似乎是在思考著什麼。

她剛想要開口嘲笑他兩句,問他是不是不行,還想詢問他要不要她幫忙。

緊接著,就聽他輕聲道,“四年前,我是不是還欠你一個聖誕禮物。”

外邊的風雪落下聲敲打著玻璃窗,仍舊可以望見白蒙蒙的一片天。

她身側的手攥緊了。

在他手心裡的盒子打開的時候。

慢慢呈現在她眼前的淚珠狀的粉色鑽石閃著耀眼的光芒,使得整個昏暗的房間都亮堂了不少。

印在她眼底,閃過驚豔的色澤。

她麵上的表情徹底怔住了,垂眼發愣地看著那濃彩粉色的鑽石。

漂亮得讓人感慨任何寶物都比不上它的光澤。

他的聲音有些啞,落在她耳邊卻令這個世界上所有的聲音都靜止了。

“這是去年我去瑞士的拍賣行遇到的。”

頓了頓,他抬眼看著她,然後露出一抹笑,緩緩道,“原本發現它的珠寶商想將它所給他的未婚妻,隻是他的妻子在冬天的時候身子不好,沒撐過去。”

“他的未婚妻給這枚鑽石取了名字,叫做情藥。”

她微怔,緊緊握著手上的易拉罐拉環。

“寓意愛情能夠治愈包容一切。”

他將握緊她的指尖,用極為平淡的表情說,“他的未婚妻得的是絕症,卻因為他的原因多多撐過了四年。”

謝星臨眼睫微垂。

當時的珠寶商失去未婚妻悲痛欲絕,原本是想將這枚珍惜的粉鑽和妻子一起永遠埋入地下的。

他當時也不知道怎麼了,想起她說的話,然後去找到了珠寶商。

比起那些人說著什麼信誓旦旦地加價,他隻是和他說,他也有個愛人。

隻是此時他的愛人遠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