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椅太慢,楊剛乾脆背起了程佑,大步奔離而去。氣喘籲籲地,他們跑到了約千米之外的地方。楊剛背上的程佑說了句‘可以了’,楊剛這才停下腳步。“放我下來吧,你歇一歇。”“沒事,我不累。”楊剛左右看了看,彆說凳子,這兒連塊稍微平整點的大石頭都沒有,難不成讓大哥坐地上?“咱們席地而坐。剛好我想想這件事。”既然程佑這麼說了,楊剛隻得輕輕將他放了下來,讓他靠著一棵大樹,席地而坐。楊剛自己則在他身旁蹲了下去,拿出隨身帶著的水囊。明明自己已經渴得要命,卻還是先把水囊遞給了程佑。“大哥,喝水。”“我不渴。”被他拒絕後,楊剛這才把水囊瓶口對準了自己的嘴,咕咚咕咚,喝了兩大口。解了喉中乾澀,他立即向程佑詢問道:“大哥,這究竟怎麼回事啊?”程佑微微眯起眸子,表情略微深沉:“如果我沒料錯,適才那股難聞的氣味應該是‘瘴氣。”“瘴氣?那是什麼?”“瘴氣是一種毒氣。目前為止,我還不知道林子裡飄出的瘴氣究竟是怎麼引起的。不過,多半與火有關。”“啊~”楊剛猛地一拍大腿。“我明白了。一定是姓戰的那狗東西在林子裡點了火,火燒植物,就變成了瘴氣。”“有可能。”程佑也不是完全肯定。楊剛突然拍了兩下自己胸口。之前還提議火燒雨林來著。如果是他們點著了火,被瘴氣襲擊,說不定大哥和他,包括這兩千個玄鐵軍的兄弟們都將白白葬送那裡。呼,好險好險。“大哥,那現在怎麼辦?咱們還去嗎?”程佑搖搖頭:“回營。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僅用八天,筱竹等人就到了荊州的領域之內。她愣是把原本應該半個月左右的路程壓縮成短短的八天。這八天來,夜裡他們甚至都不歇息。實在困乏得不行,就停下稍微打個盹,然後再繼續前行。為什麼這麼著急?不隻是因為得到有可能楚天煦遭遇暗殺的事,還有冬青對她的坦白。冬青從夏白的飛鴿傳書上了解到,楚天煦這一行並不順遂。剛一入荊州,當地百姓就自動自發地前來阻擋大軍。百姓們一旦執拗起來,是最難纏的。罵不得打不得。總不能將麵對敵軍那樣,將她們剿殺殆儘吧?而楚天煦麵對的問題還不止這一樁。聽冬青的意思,就連他自己這邊都疑似出現了‘叛徒’。所謂內外交困。筱竹能不著急嘛?這麼一來,可苦了駿馳這家夥。一路上,他曾不止一次向筱竹抱怨。為什麼就不能乖乖地待在晉安?非要四處亂跑?先前是去了臨西。這才回來幾天啊,竟然又喲啊去荊州?當然,他也不是非跟著不可。卻人小鬼大得很,實在放心不下隻有琉陌和琉瑟兩個人跟著,生怕路上再出點什麼意外,豈不是雪上加霜?跟就跟吧。可是也犯不著這麼著急趕路啊。吃不好睡不好。才幾天而已,他感覺自己都清瘦了。哎,這到底是遭的哪門子罪啊?好在,這種苦悶即將結束。因為,他們已經到了荊州。因為不知道獻陽如今情勢如何,筱竹等人並沒有冒險進城。琉陌說去打探下情況,筱竹和琉瑟等在原地。至於駿馳,啃了好幾天的乾糧,他肚子的饞蟲早就開始鬨騰了。好不容易到了荊州一帶,還不得吃點好的犒勞犒勞自己。估計莫筱竹這邊出不了什麼事。他遂溜去了獻陽,想尋個不錯的館子大搓一頓。把馬牽去吃草,琉瑟隨即回到了筱竹身旁,在一個小山坡上,兩人席地而坐。琉瑟從一個布袋子裡翻找出一塊硬硬的牛肉乾,正想遞給筱竹。忽而這時,她麵色一凜。筱竹伸出手去接肉乾。沒接到。因為琉瑟已經扔了肉乾,整個人也拔地而起。突如其來的狀況讓筱竹心下微微一沉。不會吧?難道有人埋伏在此?琉瑟拔劍出鞘,鋒利的劍尖直指那個闖入者的胸膛。“喔喔。琉瑟妹妹,小心傷了自己人。”竟是夏白!琉瑟完全可以安然地把劍收回來。可她偏要在夏白胳膊上劃了一下。沒傷到他,卻讓夏白的一整隻衣袖齊刷刷地斷掉。看著**裸露出的胳膊,夏白苦笑。她的脾氣還真壞!琉瑟不以為然。誰叫他不好好出現,偏要躲起來嚇人。隻廢他一條袖子,算便宜他了。“夏白,你知道我會來?”筱竹像站在麵前的夏白詢問。夏白臉上依舊掛著半副麵具,看不清楚表情,不過眼底藏著笑意。這副愜意輕鬆的模樣,令筱竹暗暗鬆了口氣。“是啊,冬青飛鴿傳書,說夫人趕了來。主上派我在此等候。”說罷,瞥了琉瑟一眼。琉瑟惡狠狠地瞪著他:“你早發現了我們,為何不一早出現?還裝神弄鬼非躲起來嚇唬人?很好玩嗎?”“我這不是挺長時間沒和你交手了,想試試你的身法如何嘛。”琉瑟冷冷一笑,咻咻地射出兩玫飛針,被夏白輕鬆躲過。不想這竟是她聲東擊西的計謀。在他躲避飛針之時,琉瑟已閃電般地來到近前。要是她此刻手裡有刀劍一類的利器,夏白恐怕難逃此劫。雖然沒有武器,琉瑟還是不想這麼輕鬆就放過他。於是,重重一腳踢在他的小腿上。“哎呦~”看到他金雞獨立狼狽蹦跳的糗樣子,琉瑟難得地露出了一絲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