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4(2 / 2)

第二點,大周朝的不敗戰神。

容祁從車簾的縫隙朝外看去,隻見蕭長清身著銀色鎧甲,生得劍眉星目,安坐於駿馬上的他身姿如蒼鬆般挺拔,氣勢凜然,眉下一雙寒星似的雙眸,他唇線微抿,整個人都透著一股特屬戰神的睥睨悍然之勢。

所謂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來自戰場的將士,身上的血氣不會弱。

容祁坐在馬車中,與蕭長清擦肩而過。

待蕭長清的將士全部走過,容祁這才淡淡開口:“走。”

馬車這才繼續行駛,一路上再沒遇到什麼能讓馬車停下的人或事,暢行無阻的駛進了金碧輝煌美輪美奐的皇宮。

宸皇貴妃所住宮殿名喚華清宮,華清宮中有一灣華清池,華清池裡飄滿了浮萍,顯得格外碧澈明淨。

越過華清池,穿過琅邪回廊就到了華清殿,殿外早已經有粉衣宮娥躬身候著,見到容祁,立刻屈身行禮。

容祁隻略微點了點頭,就在宮娥的帶領之下入了華清殿。華清宮從外看壯麗巍峨恢弘大氣,入了內才知道何為表裡如一,所謂雕梁畫棟極儘奢華也不外如是。

宸皇貴妃出自文人世家,如明珠生暈,美玉瑩光,眉宇間總是透著幾分憂鬱沉思,入宮二十餘載,從未有被周文帝厭棄的時候。容祁到的時候,宸皇貴妃正抱著一本泛黃的古籍翻閱,她眉尖微蹙,像是不解書中意思。

容祁神色微斂,步伐輕移,安靜的走了過去。

宸皇貴妃的身邊有兩個打扇的宮娥,見到容祁,她們立刻停下手中動作,屈身道:“奴婢見過長公主。”

容祁壓了聲音,用原主的語氣開口:“平身。”而後,容祁又按著原主記憶中的模樣,依樣畫葫蘆給宸皇貴妃行了禮:“兒臣見過母妃,母妃金安。”

宸皇貴妃總覺得今天的容祁有些不對勁,雖然容祁的說話和動作都與以前相似,但她總覺得他們母子之間少了幾分連心的親近。

宸皇貴妃斥退了宮娥,拉著容祁坐下,問道:“母妃瞧著你今天有些不對,可是還有哪裡不舒服?”

容祁幾乎被宸皇貴妃的話驚出一身冷汗來,隻他早已經能做到泰山崩於眼前而麵不改色,聽宸皇貴妃如此說,他從善如流的回答道:“讓母妃擔心了。”

宸皇貴妃微歎了口氣,說道:“是母妃對不起你。”

容祁慢慢抬起手,當著宸皇貴妃的麵拔下發髻上的金步搖,他看著宸皇貴妃倏變的臉色,緩緩開口:“兒臣該謝謝母妃護佑兒臣性命才是。”

宸皇貴妃猛地站了起來,她發間步搖隨著她的動作而強烈的晃動著,發出清脆的響聲,宸皇貴妃眼裡驀地蘊滿了水汽,磕磕巴巴的問:“你……你都知道了?”

容祁垂著眼瞼,蒼白著臉色,語氣悲哀的說:“母妃教養得好,以至於兒臣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男是女,是該嫁人還是該娶妻。”

宸皇貴妃雙目無神,表情僵硬的呆立在原地,她渾身不聽使喚的哆嗦著,嘴唇開開合合,想說什麼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容祁從宸皇貴妃的眼中看到了懊悔,內疚,心疼,以及彆的一些情緒,複雜極了。

容祁閉了閉眼睛,繼續道:“有時候兒臣在想,兒臣是不是就不該出生,或者出生後就直接被父皇賜死,也不至於像現在這般,變成個不男不女的怪物。”

也不知宸皇貴妃是被容祁哪句話刺激到了,她猛然回神,指縫間帶起一陣微風,讓容祁俊逸蒼白的臉上多了幾條明顯的指印。宸皇貴妃瞳孔一縮,不可置信的盯著她打了容祁的手,又顫顫巍巍的去看容祁的臉,嬌美的臉上暈滿了淚痕。

容祁目光微涼,垂在身側的手倏然緊握,但見宸皇貴妃柔弱無依的模樣,還是隻微不可察的歎了口氣。剛才那一巴掌他本來是可以躲開的,為著原先的打算,他是甘願承下的。

宸皇貴妃踉蹌著上前幾步,緊緊抱著容祁,語無倫次的開口:“對……對不起,對不起祁兒,母妃不是故意的,母妃不想打你的,你不要死,你也不是怪物,你是母妃的兒子,是母妃對不起你,該死的是母妃,該死的是母妃才是,是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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