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15(2 / 2)

汴州刺頭皮微麻,立刻放低姿態,給容逸和蕭長清請安。

容逸本來就不待見汴州刺史,經過這幾天的災情視察,他隻覺得這人簡直罄竹難書。

蕭長清沉穩隱忍,雖然心中也厭惡著汴州刺史,麵上卻能做到不露不顯,他語態冷淡的讓汴州刺史起身,再無過多言語。

汴州已經幾月未見天水,農田和河流都已經乾涸,許多地方的水井也趨近枯竭,平民百姓不止吃飯困難,連喝水都成問題。普通百姓中,數月未曾換衣洗澡的比比皆是。

汴州刺史才到流民的聚集地,臉色立刻變得慘白,他用手掩著鼻唇,想要製止從四麵八方湧來的臭味。

容逸見狀,不由得嘲諷道:“本皇子聽說,虞大人的刺史府四季繁榮,奇花異草不勝枚舉,春夏落英,秋冬拾果,虞大人怕是從未踏足過小老百姓居住的地方罷。”

汴州刺史想要開口說些話來反駁容逸的譏嘲,卻在看到衣衫襤褸骨瘦嶙峋的百姓的時候卻說不出話來。在他的左前方,有一對祖孫,他們身上的衣服臟汙破舊,隻能勉強蔽體。老的臉色蠟黃形容矮小,瘦得像一把枯柴。小的那個咳嗽不斷,病骨支離,奄奄一息的模樣。小的那個靠在老的懷中,眼皮子無力的耷拉著,他的嘴唇乾燥無色,呢呢喃喃的嚷著餓。

容祁腳步微緩,與汴州刺史並排而行,他表情溫和的看著周邊沒精打采的百姓,問道:“虞大人對此情此景有何感想?”

汴州刺史小心翼翼的瞄著容祁的神情,見他喜怒不顯,他的心中又不安起來,他沉思片晌,斟酌著言辭道:“是微臣疏忽了。”

容祁對汴州刺史的話不作評論,隻說道:“虞大人公事繁忙,對百姓有所疏忽也可以理解,隻是本宮希望,大人對他們疏忽一次兩次就夠了,次數多了,百姓會承受不起的。”

汴州刺史找不到機會問容祁要解藥,容祁也故意不提,與容逸蕭長清帶著汴州刺史在附近幾個村子轉悠了一天。

賑災錢糧是張謙和孫嶽在掌握,計劃自然也得他們拿,賑災一事雖然緊急,但因著汴州謊報災情,以至於錢糧遠遠不夠,隻得重新擬定計劃,以解燃眉之急。

直到暮色四合,容祁一行人才返回駐地,汴州刺史也厚著臉皮問容祁要解藥,容祁卻是說道:“本宮之前已經與大人說過,父皇給本宮的賑災時間隻有一個月,務必要時有所效,大人是管轄汴州的父母官,本宮需要大人協助。”

汴州刺史明白,容祁這是盯上他了,他眼瞼微垂,遮住眸中的狠意猙獰,語態卻恭謹有加:“不知下官能做些什麼?”

容祁沒有直接告知汴州刺史應該怎麼做,他抬頭望著閃爍明滅的星辰,慢聲開口:“那就得看在虞大人的心中,是性命重要,還是身外之物更加重要了。”

在汴州刺史心事重重的離開之後,冬霜立刻擺上了遲來的晚餐,也準備了蕭長清和容逸的。用過晚餐,蕭長清和容逸就與容祁告辭離開。

翌日,張謙和孫嶽呈上了新擬定的賑災計劃,容祁三人看過之後都覺得沒什麼問題,可以讓人立刻著手辦理。與兩位主事官商議賑災糧發放的任務落在了容逸的身上,容祁和蕭長清則是繼續往更遠的村子裡走。

不管是誰,要生存就離不開水源,汴州附近的村子還在出水的水源已經不多,在久旱不雨的情形下,為數不多的幾個也可能涸竭。在舊的水源完全乾枯之前,必須找到新的水源來代替。

又是幾個早出晚歸的日子後,好消息陸陸續續傳進了容祁的耳中,他和蕭長清找尋過的村子,至少都有兩個新的水源被挖出,百姓的吃水問題總算是輕鬆了些許。

經過幾天的找尋,容祁和蕭長清也發現了水源存在的規律,他們毫無保留的將發現的規律告知汴州百姓,讓他們自去找尋水源。

百姓們經過探尋之後,都陸陸續續找到了新的水源。

百姓們有了糧食,有了乾淨的水源,縈繞在他們周身的陰晦也消散了許多,絕大部分人的臉上眼中都重新散發出希望的光芒。

活著總是比死了要好。

作者有話要說:  從這章開始,調回以前發文時間,首發零點,兩點捉蟲,麼麼啾。

如無俗事纏身,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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