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16(2 / 2)

入了城,容祁是第一次親眼見到汴州城內的景象,與城外的不堪困頓相比,城中簡直就是聖地。百姓雖也多有菜色,但好歹衣帽周全。街道上行人不多,卻也不見衣衫襤褸的流浪者。

容逸風姿瀟灑的打著折扇,驚奇的說:“這虞刺史也不是那般無用嘛,至少城中還是能看過眼的。”

容祁淡漠的往周圍掃了幾眼,微抿著唇,沒有說話。

蕭長清沉默須臾,還是開口道:“在皇城尚且有貧病交加之人,汴州怎會沒有,至於現在的這種情形……”蕭長清頓了頓,轉頭看了一眼靜默的容祁,才繼續道:“虞刺史怕是遣人將所有的難民都趕到了城外。”

容逸正在晃折扇的手猛然停下,俊逸的臉瞬間因不可遏的怒意而變得扭曲,過了好長時間,他才咬牙切齒的說道:“真是好大的膽子!”

容祁和蕭長清都沒有再接話,冬霜亦步亦趨的跟在容祁身後,小心翼翼的去看周圍的情景。禮郡王和三殿下剛才的話她也聽清楚了,若真是如此,那汴州刺史還真是該死。將難民趕到城外,和逼著他們去死不是一樣的麼?

容祁一行到定下的酒樓的時候,汴州刺史和本地大戶都已經在等著了,汴州刺史的臉色比昨日稍微好了些,所以整個人都透著幾分精神意氣。

汴州刺史帶著本地大戶給容祁幾人行過禮,就一起進了包廂。

容逸臉色鐵青的盯著這些衣著光鮮滿麵紅光的本地大戶,他本想說些諷刺的話語,但轉念想到他曾經的華食錦衣,又覺得無力。

與本地大戶見禮落座之後,容祁便言明了今日宴客的緣由:“想來諸位員外也聽虞大人說了本宮宴客的因由,諸位心善,能救災民於水火之中,本宮心生感激,在此先敬諸位一杯。”

本地大戶好一陣麵麵相覷,卻見容祁已經端起了酒杯,便紛紛離座而起,端著酒杯與容祁三人客套,東拉西扯,就是不提賑災一事。

容逸心急,本來想開口說的,卻被容祁和蕭長清再三製止,他心中憤懣,就隻顧著喝酒吃菜,等他吃完,宴客也差不多結束了。

宴客臨近結束之時,容祁又說:“諸位出手大方,不僅本宮對諸位心生感激,想必災民們也想親自感謝諸位一番,不如諸位員外與本宮一起,去探查災民一番。”

容祁話音才落,本地大戶便紛紛變了臉色,連忙推脫。

容逸眼神微閃,笑著說:“前些時候,本皇子去派發糧食的時候,聽到災民講,天災**,求存艱難,不如與放手一搏,就算是死也得拉上幾個墊背的,不然得多死不瞑目。”

容祁道:“兄長,你還是莫要危言聳聽了,汴州天災已續數年,怎不見災民做出不理智的事來?”

蕭長清道:“許是還未到孤注一擲的時候。”

容逸道:“我問過賑災主事官張謙,張謙說若是災民暴動,又與賑災沒有關係的話,是可以不管的。”

也不知道本地大戶們是想到了什麼,他們的麵色變來變去的甚是精彩,青白交加,紅紫相錯,都不好看。

宴客潦草結束,容祁一行離開之後,本地大戶更是心不得安,在商議得麵紅耳赤之後,都懷著惴惴心事歸家。

要錢還是要命,這個問題現下不僅困擾了刺史虞大人,也將他們囚困其中,不得自在。長喜長公主會用毒,他們誰也不知道在剛才的酒水飯菜中有沒有被下了毒,他們更不知道在明天,或者是未來的幾天,他們會不會也變得和刺史虞大人一般,變得不人不鬼,活得生死不能?

兩日後,汴州本地大戶紛紛重新清算賬冊,然後帶著賬冊和錢糧前往城外求見兩位殿下和禮郡王。在看過汴州大戶們忍血新遞的冊子後,容祁過分清明的眼中總算是露出了幾分含喜笑意。

有了這些錢和糧食,災民們今年算是性命無憂了。

錢糧到位,張謙和孫嶽立刻井然有序安排處理,讓災民能夠得到真正的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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