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在上22(1 / 2)

容祁與蕭長清又下過兩局, 才說起了正事。

蕭長清從外界回來的消息, 汴州瘟疫因為沒有大範圍蔓延, 又處理得很是及時, 所以周邊地域對汴州爆發瘟疫一事都隻是耳聞, 並未有確切的證據。

如此,倒是十分方便了他們的行事。

蕭長清和容祁說了沒多久, 院子的門再一次被敲響, 站在容祁身後的冬霜立刻皺了皺眉頭, 她悄然看了眼容祁和蕭長清的神色, 見他們無任何觸動,這才放下心來。

冬霜永遠都不會忘記,三殿下在離開之前,很是意味深長的與她說,定不能叫公主和葉承浩獨處,因為葉承浩就是個卑鄙的小人, 指不得他什麼時候就使出什麼壞點子來謀害公主了。冬霜對此深以為然,所以對葉承浩她是向來都沒有好臉色,可葉承浩臉皮子是越發的厚, 她命裡暗裡攆過多次,他總是能視若罔聞。

蕭長清見冬霜無所動作, 見容祁漫不經心的捏了枚棋子把玩,他的心情忽然就飛揚了起來,也忘記了每次都慘敗的經曆,對容祁說道:“公主, 我們再來兩局?”

被人稱呼為公主已經有幾月時間,容祁也已經習慣了這個稱呼,他倒是不在意被稱作什麼,見蕭長清興致盎然,他暫時也無事可做,就頷首應下。

在本源世界的時候,容祁已經是渡劫期的修士,整個修仙界地位能與他齊平的單手就能數出,敢要求與他一起下棋的更是少有。在他的印象中,陸珩似乎經常帶著他家小師弟來找他下棋,偏生陸珩又不是個有棋品的,總是會在半局時毀棋。陸珩生得妖孽,修為極高,又精通陣法煉器,在修真界是能與容祁齊名的絕世天才。然而,陸珩在棋局方麵卻是個出了名的臭棋簍子,一點規矩都不講,全憑心意,也不知道他如今的棋品是否好些了。

容祁性子和煦悲憫,眸中似乎永遠都是溫暖隨雅的,但能有幾人知曉,在那份溫暖隨雅之下,凝著的是厚重的冰霜。

蕭長清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雖然容祁一如往常,但他總是覺得他有些神思不屬,是在思考什麼事情嗎?蕭長清細細回憶了一番容祁思考事情時的狀態,與現在不一樣。

那是……在想什麼人嗎?

他在想誰?

這個念頭一出,蕭長清隻覺得渾身都難受。

他迅速將記憶中與容祁有關的人都過濾了幾遍,思考著可能人選。

蕭長清眼瞼微垂,手指不自覺撥弄著被他捏在手中的棋子,也不知是不是他力道沒有控製好,上好的棋子竟是被他捏成了碎塊,碎塊嵌入他的血肉,讓他的手指流出了殷紅的血液。

不過是流點血,與邊疆的生死難料相較,完全不值得一提,蕭長清完全沒有放在眼裡心中。就在他準備將手指上的血隨手一抹繼續下棋的時候,容祁卻是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光微涼的看著他。

蕭長清對容祁情緒變化的感知特彆明顯,他不知緣由,但這並不妨礙他以此來揣度容祁的些許心思。

蕭長清抬著的手僵滯在半空,他的神態尷尬拘束,眼神不安渙散,似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容祁情緒變化並不明顯,持續時間也不長,片刻後,他便吩咐冬霜,讓她去將他才調製好的創傷藥拿出來。

蕭長清更不自在了,他很想說不用了,反正這麼點傷也不礙事。但見容祁已經將精神重新放回了棋局上,他也隻好閉嘴。

冬霜的動作很快,她不僅拿了創傷藥還端了清水和清酒,準備為蕭長清手指上的傷口清洗一番,畢竟渣滓入血肉,不好生處理就可能對血肉造成影響。禮郡王可是她和三殿下都看中的駙馬,怎麼也不能讓他損了。

冬霜正要為蕭長清處理,不想容祁竟淡淡開口:“傷是他自己造成的,讓他自己處理。”

冬霜無奈的看了一眼略顯無措的蕭長清,將所有東西都擺放在他身邊,欠身回了容祁身後。

蕭長清不懼疼也不怕清理傷口,他動作麻利的將傷口清整上藥,期間連眉頭都沒皺。

待蕭長清清理好,容祁便下了逐客令,讓蕭長清先行回去,蕭長清這才慌張起來。他固執的坐在容祁對麵,怎麼也不肯走。

容祁再一次在蕭長清身上感受到了與蕭景寧相似的熟悉,那種熟悉不僅是這兩個輪回間偶遇,更多的是來自遙遠的呼應。

容祁眸色微沉,兩個輪回,他第一次想要找回丟失的神魂,他也想知道他究竟忘記了什麼,他為什麼要那麼固執的煉製還生丹,還在明知逆天而行可能會神形俱滅的境況下。

容逸是在蕭長清回來的第三天回來的,他見汴州瘟疫已經徹底被解決,心中懸著的石頭一放,立刻就倒在床上睡了個昏天黑地。

上一章 書頁/目錄 下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