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急匆匆離開的胤禛,耿梨摸著下巴,一臉的不解。
"這是什麼情況?這樣的好事四爺怎麼就拒絕了?拒絕就算了,還生上氣了?這是哪門子道理?"
雖然說按史書記載,這四爺並不是那麼看重女色之人,但是也不至於聽到納妾就發火吧?難不成是因為不好意思?
就在耿梨各種猜測的時候,胤禛已經出了耿梨的視線,她也顧不得猜了,下意識地就要跟上去。
"哎,四爺,四爺,你慢點走,等等我,四爺……"
隻是還沒等耿梨踏出房間,就聽到身後傳來一聲悠悠的歎息聲。
隻見烏拉那拉氏眉頭微微皺起,一臉的憂色。耿梨的腳步瞬間一頓,臉上的疑惑越發深了。這四爺不是已經拒絕納妾了嗎?那這烏拉那拉氏還歎哪門子氣?
晚秋倒是有些能理解烏拉那拉氏的想法,忍不住勸道: “福晉,您也不要煩憂了,既然爺不想添人那就不添就是了。
奴婢冷眼瞧著,爺對這方麵也沒多上心,每天都忙著朝堂和衙門裡的事,福晉您要是不說,爺怕是都想不到這呢!我看這人添不添都一樣。"
晚秋心中歎氣,有時真的覺得自家福晉是賢惠過頭了。
彆家府上的妻子是巴不得自家夫君不要納妾,就像是隔壁的八福晉,更是恨不得八爺身邊除了她一個女的都沒有,哪像他們福晉還主動張羅的。
“爺不在意這些是爺的事,我這個當家福晉卻不能不考慮,再說這些本就該的。”烏拉那拉氏笑著搖了搖頭,一臉不在意道。
“爺到底是貝勒,本來後院就我們這幾個已經算是少的了,現在兩個有孕,而宋氏年紀又大了,前段時間還被禁了足,眼看著是不得爺的寵愛了,這後院等於就沒人了。
我要是再一點表示都沒有,不僅宮裡的額娘會有微詞,更是要讓外麵人看笑話了,到時候有損的可是爺的顏麵,所以這人是一定要添的。”烏拉那拉氏說這話時語氣很是堅定。
耿梨: "……"
雖然說上輩子看了不少網文,也知道這古代大家族的當家主母一般都挺賢惠的,但是賢惠到烏拉那拉氏這個份上的還真是少有。
耿梨很是好奇,這烏拉那拉氏難道就不會吃醋的嗎?
烏拉那拉氏自然是會吃醋的。
作為一個女人,烏拉那拉怎麼可能不在意自己的丈夫?
少年時的烏拉那拉氏自然也曾有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幻想,但是這些年下來,她早就不複當初的天真了,加上有了長子,她曾經的那些心思更是早就沒了。
現在的她隻想做好這貝勒府的當家福晉,現在做的這些也都是在履行一個合格當家主母應儘的職責罷了。
調整好心情,烏拉那拉氏皺眉道: “而且我之所以歎氣,不僅僅是爺不願意添人,更有是彆的原
因……晚秋,你就沒發現,爺最近哪裡有些不對勁嗎?"
想到胤禛這些天的反常,烏拉那拉氏的臉上閃過一絲深深的憂慮。“不對勁?”聽到烏拉那拉氏說胤禛不對勁,晚秋一臉詫異。“爺怎麼了?奴婢覺得爺最近挺好的,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對方?”
雖然說前段時間的貝勒爺看著心情不大好,一副生人勿進的樣子,看著就嚇人。但是這幾天,晚秋發現貝勒爺肉眼可見的心情好了許多,就連臉上的笑容都多了,還有什麼可憂心的呢?
耿梨此時也豎起耳朵聽著,心裡也跟著琢磨起來。
“有嗎?四爺這不是挺正常的嗎?每天都要處理公務到二三更,標準的工作狂一個,難不成是白天有異常?"耿梨摸著下巴喃喃自語道,臉上帶了絲納悶。
烏拉那拉氏看不到耿梨,見晚秋沒明白有些欲言又止,伸頭看了一下門外,發現沒人,忍不住撐著額頭歎道:
"難道你就沒發現爺自從上次從岫雲寺回來之後,就再也沒有進過後院了嗎?"
聽烏拉那拉氏這麼說,耿梨和晚秋相繼愣住了,沒想到福晉煩心的是這個,心裡卻下意識地開始算起日子來。
不算不知道,一算晚秋才猛地發現,從胤禛去岫雲寺到現在,他已經一個多月都沒有進後院了。
就算胤禛平時再怎麼清心寡欲,對女色之事並不怎麼上心,但是到底也是二十多歲、血氣方剛的男人,正是需求旺盛的時候,但是胤禛這麼多天卻一次都沒有進過後院,顯然非常不同尋常了。
後知後覺的耿梨猛地一拍手,一臉的恍然大悟: "哎呀,你不說我還真沒想到這事了,這麼算來,四爺的確有一個多月沒do了吧,四爺不會是不行了
吧!
對了,那次去宋氏那裡,四爺也是做到一半就氣衝衝出來了,難道是因為不行的原因?"
當時耿梨就懷疑胤禛的身體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美人在懷都不為所動,簡直堪比柳下惠了。現在見作為妻子的烏拉那拉氏也都這麼說,耿梨心中更加確信了。
“哎,看著好好一個人,怎麼就不行呢?難怪曆史上四爺當了皇帝後宮都沒幾個人,每天都忙於朝政,原來是真的不行啊!"自認為找個原因的耿梨認真地點了點頭,一臉的憐憫之色。
烏拉那拉氏顯然和耿梨想到一塊去了,忍不住歎道: “我在想,爺,是不是身體有什麼不適,所以這才一直不進後院?"
此時的胤禛還不知道自己這一個多月沒有進後院的行為,已經被自己的福晉和耿梨認定為是不能人道的表現,要是知道兩人的想法,怕是又要鬱悶到心梗了。
其實這一個多月以來,胤禛並不是沒有需求,但是一想到自己身邊跟著的耿梨,他瞬間就什麼想法都沒有——他可不想自己在行房事的時候還有人在旁邊評頭論足。
烏拉那拉氏雖然說的委婉,但是晚秋哪裡還不明白她的意思?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抹震驚之色,但是卻不敢明說,隻能強笑著勸慰道:
“福晉是不是多慮了?況且奴婢瞧著爺的氣色挺好的,怎麼看也不像是身體有恙的樣子。或許是爺最近太忙了,加上前些日子索相剛被賜死,心裡也煩,才沒心思進後院的。"
"如果真是這樣,倒好了。"麵對晚秋的勸慰,烏拉那拉氏臉色並沒有變好,反而越發憂心忡忡了。
“晚秋,你還記不記得上次爺怒氣衝衝地從宋氏院裡出來的那事,我原本以為是宋氏做了什麼觸怒了爺,反複問了宋氏,宋氏指天發誓說自己沒做觸怒爺的事。
而且我盤問過宋氏,據她說那天本來爺的確有意讓她伺候的,但是不知為何,爺就是遲遲沒下一步的動作,之後爺更是莫名其妙地發了一通火就離開了她那裡。
而就是在這之後,爺就再也未進過後院了。此番種種,實在是容不得我不多想了。”說著烏拉那拉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臉色的憂色越發重了。
作為妻子,烏拉那拉氏也不想懷疑自己丈夫那方麵的能力,但是種種跡象表明,她的丈夫的確有問題。
而耿梨在一旁則跟著連點頭: “對對對,就是有問題,而且今天福晉你主動給四爺納妾,他不僅拒絕了,還一臉的不高興,肯定是你說到他痛處了。要不是身體有問題,怎麼會拒絕納妾這樣的好事呢?又不是太監。"
胤禛要是在這裡,怕是要被氣死。
他之所以拒絕烏拉那拉氏添人的提議,不就是被耿梨的話給嚇得嗎?現在倒是反被潑了一身的臟水。
而本來就不怎麼堅定的晚秋聽烏拉那拉氏這麼說也忍不住懷疑了起來,半晌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
最後晚秋遲疑道: "這、這……那要不要給爺找個大夫來瞧瞧,看……"不過話還沒說完就被烏拉那拉氏給否定了。
烏拉那拉氏神色凝重: “不行,不能請大夫,這事關爺的顏麵,且說到底這也不過是我的猜測罷了,若是擅自請大夫,定會讓爺不高興的。這事你我暫且就全當做不知道,不可擅作主張。"
這種事對於任何男人都是一件難以啟齒的事,哪怕身為妻子也不能過界,這點分寸烏拉那拉氏還是有的。
耿梨沒想到這主仆倆討論到到最後隻得出了個按兵不動的結論,頓時覺得有些沒趣了。
忍不住嘟嚷道: “這古代人還真是諱疾忌醫啊,有病就去治啊!早治早好,難怪從弘時出生後到弘曆出生的這七年時間裡,四爺後院隻有宋氏生了一個格格,而且還早夭了,這樣拖下去能生出孩子才有鬼了。”
搖了搖頭,耿梨也懶得再聽下去,就從烏拉那拉氏的院子離開去找胤禛了,卻沒有聽到兩人之後的談話。
烏拉那拉氏遲疑了一下道: “而且也許是我想多了也未可知,說不定爺是因為彆的原因,所以這段時間才一直不進後院的。"
晚秋有些莫名: “還能有什麼原因?”
烏拉那拉氏抿了抿嘴,沒有回答,抬頭朝著北邊的方向看了一眼,歎了口氣,語氣悠悠。
“晚秋,你不覺得爺最近去莊子上去的太勤了些嗎?這可不像是爺往日的做派?甚至爺還親自過問耿氏害喜之事,以前就連李氏害喜的時候都沒見爺這麼重視過。"
晚秋先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烏拉那拉氏的擔憂,忍不住失笑道: “福晉不會以為爺是因為耿格格才不進後院的吧!那福晉真是
想多了,爺也就是這些天耿格格害喜厲害才多去了莊子幾次而已,但說到底也是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要是爺真的那麼在意耿格格,當初怎麼會把她送到莊子上去呢?
退一萬步說,就算爺突然對耿格格有了興趣了,但是以爺的為人,怎麼可能會為了區區耿氏就不進後院了呢?爺可不是那種感情用事的人。
而且這幾天咱們也總去莊子,耿氏那缺心眼冒失的性子福晉你也是見了的,福晉覺得就她那性子會是爺喜歡的類型嗎?"晚秋真的是覺得福晉想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