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意(二)(2 / 2)

“那好吧。”

泉縮到了五條悟懷裡。

“誒?你要拋棄我嗎?”

五條悟抱著他用無下限術式抗住各種襲擊。

“你肉你頂上,保護好治療。”泉攤開手,深吸了一口氣。他張開雙臂,聖光術在這不大的空間中炸出了一塊空地,在刺眼的光芒中,五條悟看到排列在半空中麵朝八個方向的金色大炮。

“哇哦~”五條悟吹了一聲口哨。他帶著泉踩著觸手跳到那個地方,在諸多金光和環伺金光的觸手中卸下無下限式。

“食我八門閉嘴炮啦!”

他快快樂樂的說道。在這狹窄的空間中,一輪耀眼到堪比太陽燃燒的光芒一瞬間亮起,帶著決絕的光芒轟擊向那群無處不在、試圖逃竄的觸手。

垂死掙紮的觸手在反抗的過程中胡亂揮舞著,但在炫目的白光造成的短時間目盲中,五條悟聽到了一聲低低的咒語。

“聖光庇護。”

泉撲上來抱住了他。因為沒有多少咒力儲備了使得那脆弱的龜殼像是一層泡沫,一碰即碎。

觸手從背後洞穿了這個少年的胸膛,在滿懷不甘的情況下被炮火轟擊成渣渣,同時發出了震耳欲聾的尖叫聲。它燃燒了起來,身體上覆蓋一層又一層難以撲滅的火焰。它的身體就像是水接觸到火一樣迅速蒸發,帶走空氣中大量的氧氣。

五條悟背著泉逃竄出燃燒的地下洞穴,前腳剛踏出後腳民房就爆炸了。他來不及多想,把泉橫放在地上,用力拔掉鑽入泉胸口的還在蠕動的觸手。

他在泉胸口淌著血的血肉中聞到了腐肉的味道。

“帳”消失不見了,一群風乾的老橘子緩慢的踏足這個小村莊。他們居高臨下的看著地上傷口淌血的年輕人,假意惺惺的表示著憐憫。

淅淅瀝瀝的雨水衝刷著年輕人淌不儘的血,又被旁邊爆炸的餘熱烤乾。五條悟抱著溫度正在流失的泉的身體仰頭看著那群咒術界的高層。

這一個一個“人類”,已經不知不覺的在時光的衝刷中,變成了比“詛咒”還要可怖的存在。

“少爺,我們先回去吧?”一個五條家的年輕人走上前來,試圖扶起五條悟。五條悟沒有理會他,抱起泉的身體,用手捂住那淌血的洞口,用那雙冰藍色的眼睛笑看著他們,說道:“你們真的覺得殺掉我們其中一個有用?”

“那是殉職。”有老人拄著拐杖糾正他的說法。

“殉職——十六歲的特級咒術師殉職?”

“天才總是如流星。”另一個老人意味頗深地說道。

五條悟動了動手指。

他這下有點記恨被自己丟在地下洞穴的眼罩了。直接用【六眼】看這群貪婪的家夥,確實有些傷眼,但是——

“聖光治愈。”

他的耳邊響起了為不可見的咒語聲。

泉那顆毀壞的心臟在眾人驚恐的目光中慢慢修複好,連帶胸背處的皮膚也是。畢竟反轉術式,總不那麼講道理。

“你、你怎麼可能——”

有休養不到家的中年人指著睜開眼睛的泉結結巴巴的說道。他扶著五條悟的肩膀在地上站定,這兩個身高、外貌、氣質各不相同的少年站在一起,仿佛兩頭勢不可擋的怪物。

“但是前輩,人被摘除心臟後總不會第一時間死亡,雖說會引起供血不足之類的——但我的大腦是清醒的。您總不會不允許我自我急救吧?”泉輕快的笑道。

他除了臉色還有些蒼白,全身上下沾滿血跡之外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還是說您想要動手送我最後一程?”他挑眉笑道。

老鼠能在陰溝裡打洞,就不會到地麵上來。所以這群人很快撤退了,隻留下五條家的人善後。

五條悟攔住泉的肩膀帶著他坐進五條家的車內。他們甚至一直維持著到家都沒有暈過去。

【必須有一個醒著】成為剛逃生的、被榨乾咒力的兩個少年無言的共識。

泉摸了摸自己柔軟的胸腔。他雖然修複了心臟和皮膚,但是一些不必要的肌肉和起保護與支撐作用的肋骨還沒被修複。

他們兩半靠在床邊,誰也沒有離開去清洗一下滿身的汙穢。直到一個小時後,五條悟忽然站起身來,活動活動筋骨,說道:“我去拍一下害蟲。”

泉仰頭看著他。

五條悟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他那雙回來後就不曾遮蓋住的六眼在夜晚昏暗的光線中呈現一種奇詭的藍色。

泉的呼吸聲還如同破風箱一樣,但他仍舊歪歪扭扭的站起來。

他把他那可以算得上是咒具的銀色□□放到了五條悟手心中。

“他們竟然還會給我們一個小時的時間。”他笑說道。

“畢竟五條家是一塊依附著我的腐肉。肉上的蛆蟲為了爭奪生存空間,會相互攻擊。”

“沒辦法,誰叫你是最強的。”

“我們是最強的。”五條悟回答道。

淺金色的光芒罩住了五條悟和泉。這個對於之前的詛咒來說不堪一擊的“龜殼”如今已經得到修複了,起碼不是彆人隨意能夠擊破的。

“老規矩,你頂上我治療。”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說道。

五條悟攤了攤手。

“奶媽待遇就是好。”

“怎麼說起碼也是奶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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