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英集少年院的特級咒靈身體上,虎杖悠仁他們繳獲了一根宿儺的手指。因為伏黑惠掌機上收到的任務根本沒提這根手指,泉就昧下了。
畢竟伊地知高潔什麼都不清楚。
伊地知將他們一行人在東京咒術高專門口後,伏黑惠越過自己的兩個同學,特地繞到了夏油傑和天井下泉身邊。
“兩位……前輩,“伏黑惠對他們換了一個敬稱,”稽查隊的隊長曾跟我們說,那個特級咒靈成長的速度不正常。祓除後又留下了宿儺的手指。五條老師告訴過我,咒術高層都是一群迂腐的老橘子。我想他們之中可能出了一個想要虎杖性命的人。”
泉轉頭看了一眼身後在討論晚餐該吃什麼的釘崎野薔薇和虎杖悠仁。虎杖悠仁通過路上這一段時間的休息,已經完全恢複了活力。現在正因為暢想著待會兒能享用到的晚餐而興奮著。
他確實是完全沒有察覺這層針對。
“伏黑……我可以這樣叫你嗎?”泉問道。
伏黑惠謹慎地點了點頭。
“你有沒有想過,他們想要的不隻是虎杖悠仁的命。”天井下泉緊接著說道。
“你本身繼承了禪院家珍貴的十種影法術,又是五條悟這個叛逆者的學生。”夏油傑誘導道,“你的價值完全不遜於作為宿儺容器的虎杖悠仁。我想也有人樂見在除掉虎杖悠仁時順便除掉你。”
“我?”伏黑惠愣了愣,“如果這樣能幫虎杖分擔一些火力…….”
泉歎了口氣。
“你應該把自己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在祓除咒靈的時候也是,你更多時間在輔助虎杖悠仁和釘崎野薔薇。伏黑,我聽說過禪院家的影十法術,那是一種完全不遜於宿儺手指的力量。你擁有無限的可能性。”
伏黑惠迷茫地低下頭。
“放心吧,兩麵宿儺的手指我們會交給悟的。”夏油傑接口道。
這個黑頭發的少年落後了幾步以示禮貌,轉頭就回到了一年級的隊伍中。他的神色中仍舊殘留著些許擔憂和迷惑。夏油傑不禁輕笑了一聲。
“和他的父親完全不同。”夏油傑說道。
而泉拿著那隻手指沉思了一會兒,轉手把手指遞給了夏油傑。
“你想讓我降服試試嗎?”夏油傑挑眉問道。
“這個想法很有吸引力。”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是能把詛咒之王放到你的領域裡逛街,我就去到處宣彆人來看,順便收個門票。”
“要命的門票嗎?”夏油傑哼笑道。
“不過現在,主要是因為我打算去老橘子那裡逛逛,手指隻能拜托你交給悟了。”泉說道。
“怎麼去?你不會打算是?”
他們已經走到了自己的宿舍。伏黑惠正想和他們打個招呼,就看見“冬水”同學伸手把“地之上”同學扯到自己房間裡去,“啪”的一聲把門關上。
“他們雙胞胎可能有什麼事情要聊吧?”
虎杖悠仁換衣服換了一半,聽到聲音就從自己的房間探出身子來看了看。
“你打算用魂體去?”夏油傑把天井下泉當做犯人一樣摁在位子上,自己坐在天井下泉對麵審視地看著他,同時深深地皺起了眉毛。
天井下泉盯著那眉毛看了好一會兒。
同樣是機器人為什麼你的表情管理如此優秀。
泉想著。
“高專天元大人的結界籠罩著,哪裡是那麼輕易可以刺探消息的。而且你根本不清楚,咒術高層那裡有沒有專門對付靈魂的東西。萬一你靈魂離體後受傷回不來,你打算讓我們去闖高層打個天翻地覆嗎?”夏油傑厲聲喝問道。
“你和我當初都在無知無覺的情況下被那群咒靈算計了。現在悟的學生又在重蹈我們的覆轍。從十多年前咒術界上層就有人和咒靈勾結,直到現在悟都沒有找出內奸。我們需要更多有效的信息!”
“這並不需要你拿自己去冒險!”夏油傑冷聲說道。
“自古情報戰都是殘酷的,況且你也知道,靈魂狀態下除了有【六眼】的悟,連咒靈都沒有察覺我們的存在。”
“我說服不了你。”夏油傑閉了閉眼睛,忽然合掌,“領域展開——百鬼夜行。”
然而等領域將天井下泉困進去時,夏油傑發現他隻困住了泉的機體,而泉的靈魂在他展開領域的那一刹那就離體出去了。
他收回了領域,麵無表情地看著坐在椅子對麵的自己的“弟弟”。
最後,夏油傑氣不過,寫了張紙條貼在天井下泉機體的腦門上,然後趁著走廊上無人,悄悄的把這個機器人運回到泉的房間裡。
以防萬一有人來找泉,夏油傑還是把泉塞進被窩裡,蓋上被子讓泉的機體裝作在休息的樣子。
他走的時候最後惡狠狠地盯了一眼泉的腦門。
那張貼在泉腦門上的紙條上寫著這樣一行字:
“你等著挨揍吧!”
咒術界的高層——主要就是禦三家那群人。時間不多,泉放棄調查五條家。
他相信五條悟可以整頓好那個腐朽的家族。
於是他轉道先去了禪院家。
能夠穿牆的魂體輕易的就在那迷宮似的的大院子裡找到了位於地下的暗室。泉的魂體在沒有驚動任何術式的情況下摸入了資料庫。
資料庫裡有禪院家的許多傳承自千年前的術式,大多數都是以禪院家的血脈傳承為依憑,所以對泉基本沒用。
他著意翻看那些記錄著最近發生的大事的卷宗。其中一部分內容尤其引起了泉的注意。
是禪院甚爾叛出禪院家,並在某年回到禪院家與家主做交易的全過程。
交易對象就是伏黑惠。
他皺了皺眉頭。
後續的內容描述了伏黑甚爾被五條悟殺死後,禪院家就咒具的去向以及伏黑惠歸屬與五條悟扯皮的全內容。泉看到卷宗中五條悟付的那一大筆錢,忍不住笑了。
然後他又想起了自己一無所有的身份,於是泛起了淡淡的酸意。
“這是敲詐……哼。”
他低聲說道,繼續將卷宗往後翻。直到兩條不起眼的記錄闖入了他的眼簾。
【伏黑甚爾的屍身曾被詛咒師盜取過。】
【X年X月X日,完成伏黑甚爾的骨灰與詛咒師的交易。】
泉眯起了眼睛,金色的眸子中湧動著淡淡的殺意。
加茂家族的密室裡出人意料的整潔。許多卷宗分門彆類的放好。泉仔細翻了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的。他順著四方的牆穿了穿,發現自己進入到了另一個密室。
這個密室裡供奉的一個小型神龕,神龕兩側是用秘法保存的半透明的血瓶。
泉愣了愣,想起了加茂家的術式是靠血液發出的。
牆壁上掛著加茂家族的族譜,而這些整齊排列在兩側的密密麻麻的圓柱形血瓶下麵還有名字。
出人意料的是,泉看到了“加茂憲倫”的名字。
加茂憲倫是史上最邪惡的咒術師,同時也是加茂家族的汙點。照理說加茂家族應將所有與他有關的東西都毀去,為什麼還會存著他的血液?
泉帶著疑問仔細看了看牆上的族譜。族譜上加茂憲倫的名字明顯被驅逐了。但是神龕麵前還有另一本族譜,在這本半翻開的族譜上,泉卻又在角落看到了加茂憲倫的名字。
他於是向神龕走了幾步。
立刻又一種陰冷的感覺纏繞上他的身體。泉不敢托大,後退幾步用淨化術驅散了寒意。
神龕前蠟燭的火苗晃動了幾下,密室的門忽然被打開了。
泉屏住呼吸,讓自己的魂體飄到半空中。
打開密室的人是一位老太太,她傴僂著背,帶著另外一個女人穿過兩排血瓶,走過天井下泉的腳底,來到了神龕麵前。
她將神龕麵前快要燃儘的蠟燭換成了新蠟燭,然後雙手合十對著神龕鞠躬。
“若非老身是加茂家輩分最高之人,老身身為女人,本也不能向先祖祭祀的。”她說著,斜眼看著跪在自己身後的年輕女子,“你在這裡誠心跪上一夜,請求先祖賜予你能夠繼承加茂家術式的孩子。你雖然是繼室,你的孩子依舊要好過放蕩的側室生的孩子。”
自上而下的,泉看到神龕中的黑氣蔓延開來,繞過這個老婦人,纏繞在那個年輕的女人身上。
雖然這兩個人沒有看到他,但是謹慎起見,泉還是放棄了對神龕的進一步探索。
最後一站是咒術高專的倉庫。咒術高專連通著咒術高層開會的地方,被天元大人庇護著,有諸多道門,安全性極佳。因此高專倉庫【忌庫】裡藏著不少陰私。
仗著魂體的輕便,泉給自己鍍上一層金光後穿梭在這數千道門中,終於成功進入了高專的倉庫。
一進門,泉先看到的就是各色各樣的咒具。那些咒具可不比稽查小隊拿在手上最高不過二級的咒具,而有許多一級,大多是特級的咒具。這些咒具被賦予了神奇的能力,價格也十分美麗。
飄過咒具室,就是存放咒物的地方。咒相九胎圖赫然位列其中。在經過一個櫃子時,泉感覺到一陣濃重的惡意從櫃子的縫隙中衝了出來。
泉皺起眉抬頭查看這個櫃子,櫃子上寫著兩麵宿儺的名字。
東京咒術高專男生宿舍裡,正在熟睡的虎杖悠仁的臉側露出了一張猙獰的嘴,它無聲無息地笑了起來。
“兩麵宿儺的手指嗎?”泉低喃了一聲,沒有繼續浪費時間,略過這個地方朝放著卷宗的地方走去。
這裡的卷宗堆積如山,而且內容十分複雜。泉挑著近十年的卷宗查看,看到了被記錄在案的五條悟建立稽查小隊、與高層奪取‘窗’權力的全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