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看著那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首飾盒,一股難言的情緒湧上謝南觀的心頭。

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時薄琛和他做完愛,就會送一件特彆貴重的東西給他,要麼是價值連城的手表,要麼是當季高定,亦或是其他昂貴的東西。

有時候心情好了,時薄琛會讓謝南觀試一試,看一看穿戴在謝南觀身上的效果。心情若是不好,時薄琛通常撂下東西就走,也不管謝南觀需不需要這些東西,以及願不願收下它們。

但無論時薄琛送的是什麼,又給出怎樣的表現,這些東西看起來都像宿客留下賞金。

對於時薄琛來說,謝南觀到底喜不喜歡這些,一點也不重要。

謝南觀並沒有打開首飾盒,隻是盯著看了一會,就把它收了起來,和時薄琛以前送的禮物放在一起。

他現在的工作是一家攝影公司的助理,平時除了協助完成攝影工作之外,還要充當後勤人員,留下來收拾場地,有時候人手實在不夠,他甚至還要幫場工撘建背景板。

總之,他的每一項工作都又重又累,根本沒有機會能穿戴時薄琛送的禮物。

他不是沒有想過要將這些東西賣掉換錢,這樣不僅可以還上家裡欠下的巨額債務,也能讓他和妹妹過得輕鬆點。

但每次猶豫過後,他都會將這些東西收好,放在最安全的地方。

他始終相信,他能夠依靠自己的力量還清那些債務,帶著妹妹過更好的生活。

況且於謝南觀而言,這些東西或許算是時薄琛寵溺他的證明吧。

多麼奇怪的證明,他卻隻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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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南觀是幸運的,他踩點趕到了公司。

公司裡的老員工有自己的小團體,對於謝南觀這種半途加入的新人,他們壓根不會花時間去搭理。

再加上謝南觀沒有任何過硬的身份背景,就更加不會有人來主動跟他說話,更彆提帶著他了。

沒有前輩帶著,謝南觀在這裡隻能做一些累活,完全沒有資格去參加公司的員工會議。

沒法參加公司會議,也就無法提前知道每天的拍攝內容,一切隻能隨機應變。

不過好在這裡的工資很高,就算是他這種底層的員工,工資也非常可觀。因而對於這種小小的針對和排擠,謝南觀壓根沒放在心上。

謝南觀將東西放好,吃了退燒藥後戴上口罩,就默不作聲地回到了自己的工位。

他的高燒還沒退,頭昏昏沉沉的,昨晚雖然被照顧得很好,但總歸是做到了半途。

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謝南觀隻能強撐。

燈光還沒架起來一會,門外就傳來嘈雜聲,隱約還能聽到負責人有些刺耳的諂媚聲。

謝南觀不禁對這次的拍攝對象產生好奇。

這家攝影公司在C城裡是數一數二的,曾幫影帝影後拍過封麵,衝上過海外的排名,因而有著自己的傲氣,如果不是身份地位特彆高貴的人,負責人絕對不會多看一眼,更彆說發出這種諂媚的語氣。

其他人也被門外的聲音吸引住,齊齊往那邊看去。謝南觀也不由得注意到了那邊。

隻見一個眉眼尤其精致的男人信步走了進來,眼神中帶著蔑視。男人身後跟著兩個保鏢,個個身材健壯神色凜冽。

謝南觀總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他,但始終想不起來,隻是感覺很熟悉。

員工們不禁被這種氣場震得屏住了呼吸,同時又覺得很是誇張,開始交頭接耳起來。

男人巡視了一圈拍攝場地,眼神中的輕蔑和嫌惡更加明顯,看到謝南觀那一刻,男人的眼神一頓,眼底浮現出了玩弄的意味。

男人擺擺手,示意保鏢和負責人留在原地,徑直向謝南觀走去。

因為低燒的緣故,謝南觀一時沒反應過來。

當男人走到他的麵前,高大的身影像張巨網籠罩在他的身上,謝南觀才猛然回神。

氣勢帶來的壓迫感,謝南觀避無可避。

看著男人的臉,熟悉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就像是洪水一樣勢不可當。可謝南觀始終都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在哪裡遇見過這個男人。

還沒等謝南觀有所反應,男人就一把扯下謝南觀的口罩,口罩繩重重的勒了一下耳朵,謝南觀的眸子轉瞬被生理性的淚水充滿。

在看清謝南觀的臉後,男人發出了一聲嗤之以鼻的冷笑。

“果然是二哥養的金絲雀,竟然在這裡遇上了。”男人的嗓音異常陰沉,讓謝南觀想起了荒涼的廢墟樓。

謝南觀聽不懂對方在說什麼,茫然地看著他。生理性的淚水在眼眶淺淺地轉了一圈,就被謝南觀強硬地憋了回去。

他沒有在陌生人麵前示弱的習慣。

但在男人的眼中看來,謝南觀的這種倔強特彆地可憐,可憐到想讓人將其玩弄於股掌之中,狠狠地欺負。

“二哥沒在你麵前提到過我?”男人捏住謝南觀的下巴,加他沒有任何掙紮的餘地,而後解釋:“時薄琛是我二哥,也是我的父親從外麵帶回來的私生子。而我,是他同父異母的弟弟,時家家主正妻所生的兒子——時厲早,家裡排行老三。我明明才是家裡的。”

謝南觀突然明白過來那種熟悉感到底來自哪裡,他霎時瞪大雙眼,原來是時家人。

他下意識不想和時家人多接觸,想要避開。

但因為身體虛弱和來人的執拗,謝南觀根本躲不開。

時厲早很滿意謝南觀的反應,“彆害怕,我不會對你怎麼樣。”

“不過,看你這副驚訝的表情,我二哥該不會從來沒和你說過時家的事吧?也是,二哥隻是把你當成沒用的金絲雀,養著玩玩而已,哪裡會跟你說這麼重要的事情。”

“真可憐。”

謝南觀完全不明白這種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也不明白特意告訴他這些事情的目的是什麼。

他帶著一些慍怒,“你要告訴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