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圍在灶台旁,輪流上陣,好不容易才全部煎完。
鍋裡又放了點油,開始炒兔肉。
免肉太多,隻能分批來炒。
油鍋放薑蒜辣椒爆香,乾檸檬皮、香葉也入鍋一起炒香等。
再把兔肉下鍋猛炒,等肉變了色,開始帶了焦黃色,加上一些紅糖,繼續炒。
不是白糖和冰糖,不用炒糖色,也不能放太早,以免紅糖粘鍋糊了。
煎好的土豆片與蓮藕片,用一些芹菜、洋蔥和胡蘿卜塊墊底,放到廣口的大陶罐裡,炒好的兔肉,碼到最上麵,再把陶罐放到炭火上煨著。
慢慢地,一股香辣的味道開始彌漫開來。
“開吃了!”
大家早就按捺不住了,圍坐在陶罐邊上,紛紛伸出筷子,開始吃了起來。
這道乾鍋兔肉,做成了麻辣口的,兔肉鮮嫩,乾辣椒與青辣椒的味道,包裹著肉塊,孜然與薑蒜讓肉味更醇香,還沒有腥味。
雖然少了點醬料的提味,但新宰的兔肉,其新鮮程度已經足以彌補這一點了。
人多,蘇顏把兩隻兔子的肉都炒了,一份辣一點,另一份微辣,用兩個罐子分裝開來。
“唔,唔!”
“唔唔唔!”
“唔唔!唔!”
……
嘴裡的兔肉又鮮又辣,大家嘴裡吃著,又忍不住想要讚一讚,嘴巴又不閒,一個個都隻能用唔唔聲來表達自己的讚美。
乾鍋的魅力在於,吃起來香,聞起來更香。
香飄十裡,真不是誇張。
“蘇丫頭,這是在吃什麼好吃的?”
蘇顏一看,卻是蘇老爺子和蘇南兩人來了。
“蘇老爺子,快來,嘗嘗我們的新菜!”
林予賢跳了起來,熱情地招呼著對方。
“嗯,好吃!我大老遠就聞到這香味了,正躊躇著,要不要過來叨擾呢,實在被這香味給勾得,厚著臉皮就過來了。”
蘇老爺子爽朗大笑,一邊吃,一邊和段亦白聊了起來。
等吃到了中間素菜的部分,土豆飽吸了油脂和肉汁,又沙又麵。
蓮藕麵糯之餘,還帶了一股甘甜。
大家吃到這些素菜,反而顧不上吃肉,一個個搶著吃這些配菜。
洋蔥和胡蘿卜已經被油汁浸透燜熟,吃起來更是香甜可口。
段亦白也吃得心滿意足,他閉了閉眼,似乎在回味這嘴裡的美食。
下一刻,他卻忽然站起來,恭恭敬敬地朝著蘇顏,深深鞠了一躬。
“蘇姑娘,謝謝你!”
“呃?”
蘇顏吃了一驚。
“段老師,不用行這麼大的禮。”
“不,這一禮,要行,這不僅是為了這一餐飯,你做的菜,讓我解開了一個長久以來困繞我的問題。”
“啊?沒有這麼誇張吧?”
段亦白輕輕搖了搖頭,歎息了一聲。
“蘇姑娘,我少年成名,也曾經十分自負,自認這天下沒有我品鑒不了的美食,沒想到,不過十幾年的光陰,就像是晴天一道霹靂,我這用以品嘗美味的舌頭,居然失了靈。”
段亦白麵上露出一絲悵然。
“其實,在我味蕾失去功能之前,我就一直被一個問題所困擾……”
段亦白看向蘇顏,緩緩地說道:
“在我味覺失靈前,我就發現,不管我嘗什麼菜,似乎都是一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