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心尖血(1 / 2)

太陽很高時阮寧還沒有起床, 疼痛比昨天減輕了許多, 但她渾身癱軟,整個人像被重物碾過一遍似的, 支離破碎收拾不起來。

尚眠昨夜不知是什麼時候離開的,照例給她擦拭乾淨沒留下任何痕跡, 若不是身上無數的淤痕和肩上新添的齒痕, 阮寧幾乎以為自己是做了個春天的夢。

此刻她四肢伸展攤在床上, 喃喃地把尚眠罵了無數遍,這個該死的瘸子,坐輪椅都擋不住發,情, 難道每天要人抬著他飛簷走壁,鑽窗戶采花?

她想象著他被玄衣人架著滿屋頂亂躥的模樣,自己倒好笑起來,如果不是他每次都強迫的話,其實感覺也還可以, 但他偏要用強,她就隻能把他當成瘋狗或者鴨,疼的時候是瘋狗, 舒服的時候就是鴨。

她又躺了一會兒,這才咬著牙慢慢爬起來, 忍者酸疼開始穿衣服。睡了兩次連尚眠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每次都弄得黑漆漆的,難道怕人看見他是瘸子?阮寧腹誹著, 突然怔住了,上次雖然他一直在她後麵,但她記得,他動作快速連貫,那個速度不可能是腿腳不方便的人。

難道他的腿根本沒事,坐輪椅是騙人的?

尚眠,當今皇帝尚明思的堂兄,十五歲時以寡敵眾,戰勝入侵的戎族,一戰成名,被先帝封為冠軍王,更被民間稱作戰神。封王後尚眠南征北戰近十年從未有過敗績,保住江山如同鐵箍的一般,可惜英雄傳奇在他二十五歲時戛然而止,那次慘烈的大戰以兩敗俱傷告終,尚眠竭儘全力才守住國境線沒有讓北戎再進一步,但也付出了數萬名將士的性命和他的兩條腿,消息傳來後舉國震驚,返京養傷的尚眠從此閉門不出,而皇帝尚明思在最短的時間內與北戎達成和談協議,同時著手收攏尚眠手中的兵權。

按原文的時間線推測,此時距離那場大敗已經過去了三年,距離他起兵造反還有一年。阮寧記得他剛起兵時還是坐著輪椅的,直到攻下京城才恢複,難道現在劇情變了,還是說尚眠從一開始就是裝的?

阮寧終於係好了最後一根衣帶,扶著床欄站了起來,變態的男人,再這麼折騰下去她早晚要累死在床上,以後絕不能讓他再摸進來了。

“嬌嬌,有沒有什麼輔助能擋住那個變態?”阮寧問道。

“為了幫助宿主與病嬌增進感情,係統對病嬌的親近行為是不做阻礙的哦。”標準女聲無比歡快地說。

“可你不是說有不止一個病嬌嗎?我又不準備選尚眠。”阮寧不服氣。

“係統對所有病嬌與宿主的親近行為都不會阻止哦,正所謂廣撒網,多撈魚。”標準女聲很是一本正經。

阮寧:……

這怕不是個拉皮條的?

開了門才發現青玉一臉緊張地守在門口,一看見她就說:“姑娘,三太太和五爺帶了好多人來砸門,三太太還說要好好教訓你,我讓人頂著門不放他們進來。”

這一大早的,真是不讓人清淨。

“讓人多多打些水來。”阮寧說道。

青玉雖然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很快吩咐了下去,阮寧扶著腰慢慢地走去大門前,果然門外吵得快要翻天了,吳氏的嗓門尤其大,一直在喊:“賤婦!這是我兒子的家,你算什麼東西,還想霸占了不走!”

“搬梯子,”阮寧隨手指了幾個看起來比較壯實的男仆,“爬院牆上去。”

幾個仆人糊裡糊塗地爬上了院牆,往下一瞧,了不得,三房來的人還真不少,吳氏帶著四個兒子外加一大幫仆人、婆子,烏泱泱地圍了一大堆,再加上看熱鬨的,門口圍得比元宵節看燈還擠。

“潑水,”阮寧笑嘻嘻地說,“潑得多的賞銀一兩,要是能給宋嗣宗潑上一頭綠水我就賞二兩。”

吳氏正在踹門,一邊踹一邊慷慨激昂:“……丈夫就是女人的天,你個賤婦居然敢把丈夫打出門,還敢打罵婆婆,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話說到一半,兜頭一大桶涼水澆下來,吳氏頓時成了落湯雞,後半句話卡在喉嚨裡出不來了。

跟著嘩啦啦,嘩啦啦,四麵八方都是大桶涼水往下澆,大門外瞬間水流成河,二房來的這些人個個被澆得像水底的魚鱉,濕淋淋、水汪汪。

阮寧站在牆頭,看著頂了一頭綠菜葉的宋嗣宗,噗嗤一笑。

要不怎麼說人民群眾的智慧是無限的呢,臨時找不到綠色染料,那些下人就切了許多碎菜葉攪在水裡往宋嗣宗頭上潑,瞬間把宋嗣宗澆成了一個綠人,連他幾個兄弟都沒能幸免,個個頭上頂著一片大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