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二十章(2 / 2)

吻你千萬遍 非期而然 8783 字 8個月前

做完這些傅盈走到許醫生麵前,忍著疼用沙啞的聲音道:“許醫生,幫我看下我的脖子吧。”

“好,回你房間嗎?”

“不用。”傅盈拖了張凳子在江棘床邊坐下,“就在這兒看。”

江棘混沌的目光動了動,視線在傅盈仰起的脖子上聚集。

潔白的脖子上有幾個顏色深紅的指印,看起來觸目驚心。

許醫生看了看,從醫藥箱裡拿了塊水袋似的東西出來。

她把那東西往傅盈的脖子上輕輕一放,涼意滲進脖頸,又冷又舒服,火燒火燎的痛感頓時消失了許多。

傅盈鬆了口氣。

她朝他指了指那張紙,示意他自己看。

管家猶豫著出聲:“可是少爺剛打了針鎮定劑,再過會就入睡了”

傅盈看著江棘的眼睛,打斷了管家的話:“那弄醒唄。”

“給我塊冰。”江棘出聲。

“這……”管家看向許醫生,“這可以嗎?”

許醫生:“最好還是睡一覺,不過我給他用的量少,忍著不睡也沒什麼關係。”

管家這才去端了盆冰塊過來,但沒有直接給江棘用,而是往盆裡加了冷水,再把毛巾沾濕擰乾,給江棘擦了兩把臉。

“扶我坐起來。”

由管家扶起後江棘靠著床頭深呼吸了兩下,甩了甩頭,拿起了掉落在床上的紙張。

隻見紙上寫著——

一、衛少洲為什麼要約你撞車?我查過他,他家在恒城,父母健在,家庭完整,跟我們沒有任何交集。他也是富二代,不缺錢,家裡的公司也沒有出現問題,他跟你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更沒必要為了我賭命,所以我沒有懷疑他。

二、那段時間伯父伯母去世,你的情緒非常不穩定,莫名其妙就會發脾氣,你自己想想,你咬我的次數還少嗎?把我弄得躺床上起不來的次數還少嗎?

三、我碰巧發現你在看心理醫生,那人每次都假裝成護士的樣子,跟著林醫生一起過來給伯父看病。以為每次戴著帽子,帶著口罩,摘掉了我就發現不了嗎?那人不就是這個許醫生嗎?!

這說明你自己心裡很清楚,你有病!你有精神病!到現在還沒有治好!

很快掃完紙上的字,江棘臉色平靜地抬起頭:“你們都出去。”

管家和許醫生相繼離開,傅盈自己按著脖子上的冰袋。

他太平靜了,平靜地像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夕。

傅盈站了起來,她沒有離開,而是退到了江棘抓不到的位置。

“你看完了?”

“嗯。”

“還有一點,我沒有寫。”

江棘:“是什麼?”

傅盈看著江棘,深呼吸了一下道:“伯母也有精神病,很嚴重,所以我認為你的病是遺傳,是寫在基因裡的,根本治不好。”

即使話很傷人,但傅盈還是在江棘可怕的目光下繼續說著:“你好像從來沒有怕過什麼,一起去鬼屋,你叫都不叫一聲,還覺得很無聊;還有在林子裡肢解青蛙,用石頭砸蛇,蛇死了你也一直在砸,你的眼神很恐怖,甚至還在笑。”

“再後來你收斂了很多,不再自己動手,但是很多次明明可以和平解決的商業問題,你非要把人逼得跳樓才高興,那時候你還沒有成年。”

“我很怕那樣的你,所以就開始躲著你,然後你又變了,更加收斂,除了眼神語氣還是很危險,其他也沒見再見你做什麼可怕的事情。”

“我知道,你應該是找了心理醫生,開始接受治療。是,精神病也是病,當然可以通過治療來控製,可是你的情況不一樣,你是天生的,是遺傳的,寫在基因裡的東西,怎麼治?”

傅盈深吸了口氣:“你怪我不相信你,可我能怎麼辦?你這個樣子要我怎麼信你?”

說罷傅盈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就在剛才,你還想要殺我。”說著她又解鎖手機,打開相冊,翻到一個相冊集點開,把手機扔到江棘手邊,“這些是你不顧我意願強行要我後我拍的照片,青一塊紫一塊全是你掐的,脖子和肩膀也是你咬的。”

“江棘,既然話已經說開了,那我直接告訴你好了,我是對你有好感,但我不是受虐狂,你在我眼裡就是個隨時可能發瘋的瘋子。”

“撞車的原因到底是什麼我無所謂了,你要是想追究衛少洲你儘管去,你殺了他我也不管了。”

“還有,你不用拿傅氏跟我爸媽做交易,傅氏你愛要不要,反正我不會跟你結婚。”

“我不想跟你過,求你,放過我吧。”

話說完,傅盈用力咽了咽口水,喉嚨疼得跟燒起來似的。

既然話說到這個地步,往後在江家她也彆想有什麼好日子過,那還不如離開,反正她還有錢,她還會彈琴跳舞,她可以自己養活自己的。

不就是做個普通人麼,沒關係,她可以的。

不參加上流宴會,被那些表麵好友嘲笑,沒秀看沒人捧沒人伺候,都無所謂了,珈藍和瑤瑤不也過得很好?

她也可以的。

這麼想著,傅盈甚至有些激動得發抖。

她從小就學什麼都快,隻要她願意,沒有什麼能難到她。

而且食堂十塊一份的炒麵她也吃得下,一百多塊的校服她也能穿,沒了江棘管著,她可以可珈藍瑤瑤一起去圖書館看書,一起逛街,她會認識更多的朋友,認識更多優秀的男生。

每天都有人約著玩,而不是做什麼都要被江棘管著。

這個傅大小姐的名號,不要就不要吧,沒什麼大不了。

想到這,傅盈深吸了口氣,再次開口:“我知道你愛我,但你的感情會傷害我,我真的不想,所以,江棘,你放過我,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以後兩不相乾,可以嗎?”

從她講話開始,江棘就一直非常平靜地看著她。

淺色的眸子裡沒有什麼情緒,聽到她說他有病時才有了點波動,但很快就又恢複了平靜的樣子,即使她一而再再而三地說要離開,他也沒有什麼表情舉動。

被這樣一雙眼睛看著,傅盈的興奮感開始消弭,緊張又占領了頭腦,她強行保持鎮定,又問了遍:“放過我,可以嗎?傅氏歸你,我不要,我直接離開。”

江棘終於出聲:“你都說完了?”

傅盈點了點頭:“嗯。”

江棘微闔眼眸,雙手交握在腹前:“我覺得你有些話說的很對。比如我的病,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天生的,天生的冷血,天生的變態,治不好。所以……”他抬眼看向傅盈。

傅盈緊張地握緊身側的手。

“離開我?”

“你做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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