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3 章 何鬆玲番外1(2 / 2)

——

何鬆玲的交筆友機會泡湯,室友聽說她的信被狗叼走了,笑得前仰後合。

當然了,就連何鬆玲自己也忍俊不禁。

這算什麼事兒啊。

“沒事,鬆玲,你重新寫一封,就放咱們學校,筆友很好找的!”

好找確實好找,不過能聊下去的也不多。

許多人就是三分鐘熱情,和筆友交流了兩三封信就斷了聯係,況且都是陌生人,也很難聊得來,真正能堅持下去的不算多,還得重新找。

何鬆玲搖搖頭,嘗試過一次就夠了,她的興致也沒了:“沒事,其實我也就是湊個熱鬨。”

半個月後,學校運動會在秋風送爽的金秋時節舉行,何鬆玲是係排球隊的選手,也參加了這次運動會,出了一身汗被淘汰在半決賽,秋風徐徐下,何鬆玲擦著汗時收到了回信。

室友幫她帶來的。

“鬆玲,你筆友回信了!”

何鬆玲拿著信的第一反應是,大黃狗還會寫信?!

……

拿著筆友寫的信回到宿舍,何鬆玲先抱著搪瓷盆去公共澡堂洗澡,回來後終於神清氣爽,一身暢快。

信封上的字跡大氣飄逸,看著賞心悅目,何鬆玲不知道誰撿到了被那條大狗叼走的信,很明顯這人寫的一手好字。

拆開信封,照樣是一頁漂亮的字,就是信的內容和她預想的不一樣。

她聽室友念過筆友的信,雙方都有些麵對陌生人的矜持,信裡的人經過了偽裝,儘量表現出美好的一麵。

可這人…

非常自來熟地寫信,言語間滿是自在隨性,似乎不是在和陌生人說話,是在和認識多年的摯友聊天。

信上,對麵這個自稱賀大馬的人寫道:“何小令,見信如晤。我從狗嘴裡看到你想交筆友的信,想了想,你應該不是打算跟這隻大黃狗交筆友吧?當時四下無人,就我和這隻狗在,我隻能當仁不讓了…”

何鬆玲看著信,看著看著便眼睛一亮,再看著嘴角也無意識地翹了翹。

這人還挺有意思。

大家都有了筆友,時不時給不知道長相不知道身份的人寫信,何嘗不是一種神秘的樂趣。

何鬆玲以何小令的名義與這位賀大馬交了筆友,基本每個月會互相寄一封信,信裡也沒聊什麼特彆的。

她就寫了一些學習生活的瑣碎事,寫得規規矩矩,何鬆玲覺得和他交筆友是自己賺了。

畢竟賀大馬寫的信可有意思,每每讀到都讓人忍俊不禁。

她畢業那個月又收到了筆友來信,信上寫道。

——今天我爸要藏私房錢擔心被我媽發現,我媽要騙我爸拿出私房錢買收音機,兩人都想和我合作,讓對方拿錢。最後我讓他們一人出了一半,再給我一半的錢當收買費。

——今天大黃狗舔骨頭,舔著舔著還要舔我的拖鞋,真是不挑食啊!

……

和筆友的交流多了,何鬆玲發現自己有許多心裡話能對著他說。

畢竟這人壓根不認識自己。

她從小就習慣了討好和友善,因為家庭原因,總覺得和大院裡其他孩子有差距。

現在到了大學見識到許多落落大方,優秀大氣的同學,心裡仍舊隱隱自卑。

信裡,她提起同學們優秀,自己好像普通的塵埃。

筆友賀大馬回信:“那你就是能卷成沙塵暴的塵埃。”

何鬆玲笑笑,繼續回信:“我見識到自己的渺小和普通,也欣賞同學的優秀,向往她們,卻終究成為不了她們。”

筆友回信:“乾嘛成為彆人?相信我,你比她們強多了。”

何鬆玲問他怎麼看出來的。

回信裡,賀大馬說道:“你能堅持和我寫信這麼久,就很有毅力。”

何鬆玲:“…”

這人倒是風趣幽默,似乎永遠沒有煩

惱。

當筆友幾年,何鬆玲從沒在他的字裡行間讀出過一點兒悲傷與憂愁。

她真佩服他,似乎永遠不會抱怨,沒有煩惱。

何鬆玲準備畢業論文正心裡苦悶呢,乾脆看著筆友的信當放鬆。

她已經決定以後當老師,看著賀大馬同誌因為寫快了不經意冒出的一個錯彆字,她突然拿起紅筆給圈住,將正確寫法改了,全當練習批改作業。

賀天駿收到筆友回信時,看到裡麵除了一頁回信還有上次自己寄去的信,有些驚訝。

這還給自己退回來了?

等展開一看,上麵有三處紅筆批改,筆友說她要當老師了,拿自己練練手。

這人,還挺有意思。

第一次聽說還要批改信件的。

等自己回信的時候,他便故意寫錯了兩個字,再用錯一個成語…

要是下次的回信裡,筆友沒有找出全部的錯誤,賀天駿就要寫信數落她。

“何老師,你還得再修煉修煉,聽說過孫悟空的火眼金睛沒?得練到那個水平!”

何鬆玲:“…”

自己怎麼成了孫悟空啦~

不過她也喜歡西遊記,當即回信給筆友,暢聊一番對西遊記的看法,洋洋灑灑多寫了一頁紙,滿是對大聖的喜愛。

何鬆玲是這幾年一切放開後才在大學圖書館裡看的西遊記。以前她隻是聽彆人說過齊天大聖孫悟空的故事,斷斷續續聽了不少,等看完完整才有了更深的感悟。

賀天駿驚訝這回的回信更厚,以為筆友給自己寫了什麼,結果打開信封一看,一頁給孫悟空的——“情書”?

算了,他也喜歡孫悟空,就原諒她吧。

——

大學快畢業時,何鬆玲又麵臨提前聯係什麼學校的糾結,她在信裡和筆友訴苦:“總覺得哪所學校都不錯,又有些缺點。”

學校老師同學也幫她分析過,三選一,哪所都還不錯,可她始終下不了決心。

擔心這種重大決定以後後悔。

筆友回她:“何小令同學,人生就活一輩子,區區幾十年,不要考慮那麼多,就選你現在最想選的學校。”

何鬆玲又回信給他:“那你不怕做了決定以後後悔嗎?”

筆友回她時更加無所謂:“我怕以後進了棺材後悔以前把太多時間浪費在這種猶豫上,年紀輕輕的彆想那麼多!”

何鬆玲看著信偷笑。

當晚,她便跟隨內心,做了決定。

當上小學老師的何鬆玲每天忙碌,最大的愛好就是看看,四大名著看了,又看起來國外的,間或和筆友寫信。

畢業一年後,班級再聚,不少人天南海北地離開,隻到了一半人。

大家聊著天,何鬆玲才知道,原來已經有一大半的人沒有筆友了,早斷了聯係。

畢業兩年後,有些在外地工作的同學也回來,班級又聚了二十多人。

鬆玲一聽,這裡頭竟然隻有三個人還在堅持和筆友交流。

其中一個一年和筆友寫一次信。

一個上次和筆友通信是八個月前。

隻有自己,每個月都在和筆友寫信。

原來大家對於交筆友熱情異常,沒想到現在還在堅持的人寥寥無幾。

反倒是自己,不知不覺和筆友聯係了好幾年了。

當晚,何鬆玲在信裡感慨:“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們還一直交流下來了,其他同學基本都因為生活工作家庭忙碌斷了和筆友的聯係。”

筆友回信裡寫道:“大概是我太有魅力了吧…??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何鬆玲回他:“請不要自戀!”

她現在已經熟絡到能隨意埋汰他了。

大學畢業又進入工作,何鬆玲年齡也逐漸攀高,婚姻大事自然被家裡人惦記。

何母在她耳邊念叨無數回,也拉著她哥嫂抱怨。

“我以前以為小玲挺早就要結婚生娃,現在怎麼都拖到這時候了。”

何鬆玲心想,自己這個年紀沒結婚確實不多見。

何鬆平一麵替她安撫父母,一麵私下找妹子談心。

“怎麼回事啊,玲玲。跟哥說說,想找什麼樣的?我還不信了,外頭人那麼多,還找不到我妹夫!”

何鬆平越說越來勁:“就比如我們廠裡,青年才俊不少,個個像模像樣。哦,除了那個流浪漢。”

經常穿著拖鞋,不捯飭自己的賀天駿!

“啊?”何鬆玲倒是對這話感興趣,“你們廠裡還有流浪漢?”

何鬆平:“…”

妹子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對,難道不該關心前麵半句的青年才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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