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顧玄鏡(2 / 2)

白月光替身自儘後 寧歸 10010 字 8個月前

她還想再看仔細些,可卻忽然感受到他的目光向她望了過來。哪怕隔著厚重的雨幕,她也能清晰地感受出那猶如實質的目光,寒涼迫人。

虞歸晏閃躲般避了開來,那壓抑的窒息才仿佛好了些許。她垂下頭微微喘息,那目光太冷厲,讓人無端敬畏。

顧玄鏡回籠視線,眼底的溫涼未散,輕緩的聲音染上了雪意:“重大人言重了,令郎率真開朗,本王並無怪罪之意。”

雖然顧玄鏡這般說,但重景德卻不能肯定他是否不悅,他思忖須臾,又見自家兒子那蠢蠢欲動的姿勢,暗自歎息了一聲,看了一眼虞歸晏,無奈開口道:“此子行舉無狀,失禮王爺駕前,但望王爺念在他是因病發而失儀,饒恕了他這遭。”

顧玄鏡溫和一笑:“本王尚有一問,勞煩重大人與令郎稍候片刻。”

重景德自然不敢開口阻攔,也沒必要阻攔,寒暄了兩句,便拽著重尋譯讓了開來,見重尋譯還隱隱有些不樂意,立刻又狠狠瞪了他一眼。

重尋譯撇撇嘴,但到底沒再固執。

誰也不知道顧玄鏡有沒有注意到重氏父子倆的舉動,隻見他輕撩衣袍在側,在虞歸晏身側半蹲下.身,雪白長袍隨著他的動作浸濕了水,但他卻依舊從容優雅:“你姓甚名誰,家住何方?”

虞歸晏見顧玄鏡竟不顧身份地在她身側蹲了下來,一時間越發心亂如麻,又還如何理得清自己的思緒,細細去想如何應對他。

更何況她也確實沒有這身體原身的記憶。

好在她沒糾結多久,便有人替她回答了。

重尋譯還以為顧玄鏡要問什麼要緊問題,沒成想他竟然是問這個,他看了看略顯無措的虞歸晏,搶先道:“這個尋譯知曉,喬兄姓喬名子安,幾年前自涼州遷居長安,是喬尚書遠房表親。”

重景德低聲嗬斥:“住口!王爺並非問你。”

重尋譯委屈:“喬兄被王爺的威儀驚到說話都不利索了,雨又這般大,兒子也是擔憂王爺貴體,兒子和子安是朋友,所以才鬥膽擅作主張地幫他回稟了王爺。”他指指暗沉的天,笑著討好地向重景德道,“父親你看,還在下雨呢。讓王爺一直淋雨也不好啊。”

重景德板著臉冷哼了一聲,但到底沒再訓斥重尋譯,他這個兒子沒規矩慣了,現在也訓不出個樣子來,至少不得罪鎮南王便是萬事大吉。

聞聲,顧玄鏡不輕不重的目光自虞歸晏身上收回,緩緩站起身來,忽而輕笑了一聲,竟是接了重尋譯的話:“重公子年少恣意,當真是當世少年郎,頗有乃父之風。”

一句不知到底是褒是貶的話。但到底讓虞歸晏高高懸起的心放下了些許,至少看起來顧玄鏡不會再追究她的事情,眼見著顧玄鏡又與重景德客套地寒暄了數言才上了馬車。

直到顧玄鏡離開,她心裡半懸的那口氣才徹底放鬆下來。完全放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已經連半跪都無法維持,身體一歪就要倒在雨中。

重尋譯趕緊扶住了虞歸晏:“哎哎哎,喬兄!喬兄!”眼見著她的眼睛漸漸要闔上,他趕緊拍了拍她的臉,“喬兄,你還好吧?彆嚇我啊!”

“我沒事。”虞歸晏朝重尋譯虛弱地笑了笑。

重尋譯鬆了一口氣:“那還好,那還好,你要是......”

他一句話還沒說完,鬆了的那口氣就被她一句話重新提起:“就是有點頭暈,想睡覺。”

“啊?”重尋譯哭喪著一張臉,“不是吧?現在想睡覺?”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還好啊,沒發熱......不過這身濕衣服確實要換了。”

“勞煩......”虞歸晏剛說到一半,忽然想起自己似乎並不知道這少年郎姓甚名誰,一時之間便卡住了話。

重尋譯向來大大咧咧,並沒有察覺到虞歸晏的異常,隻道:“我先帶你去找個地方換件衣衫吧。”

“勞煩你了。”虞歸晏借重尋譯的力道站著,輕輕點頭。

“嗨,”重尋譯一邊抬手握住虞歸晏的手臂,讓她的左手搭在他的肩上,一邊右手就要摟住她的腰身,“我說喬兄啊,你怎麼還是這麼客氣啊,我倆誰跟誰。”

他的右手摟住她的腰身那一刹那,她便是不自然地一僵,甚至險些想要直接掙脫他的手。

即便已經恢複了現代的記憶,知曉男女之間因為摻扶而這樣摟著也並不算太過出格,更何況這少年似乎還不知道她是女子。可她在這個時代沒有記憶地生活了十多載,接觸過的男子除了孤山聖手便是顧玄鏡,從未與彆的男子這般親近過。有些印記也不是說能磨滅便能磨滅的。

她愣怔了須臾才回過神來,害怕他發現了她的異常,趕緊去瞧對方的目光,隻見那少年根本沒有注意到她,隻一邊腳踢了踢散落在地的冰糖葫蘆,一邊念念叨叨:“可惜了我的糖葫蘆啊!才吃幾顆呢!”

情緒似乎可以感染,這樣清朗的少年,讓虞歸晏本來沉重壓抑的心情好了不少,她笑了笑:“我下次賠你,請你吃你喜歡的。”

“你說的啊!”重尋譯低沉的語氣一下變得愉快,如數家珍地點起長安的從食來,“下次我不僅要吃冰糖葫蘆,還要吃城南那家香酥雞,以及城西的雪泡豆兒水。喬兄啊,你可不許耍賴!”

“不......”耍賴

“耍賴”二字被一陣疾風掃過,一匹汗血寶馬風馳電擎地從二人麵前而過,馬蹄踏起的雨水不可避免地濺了些許到兩人身上。

重尋譯自幼錦衣玉食長大,何曾被這般對待過,不止身上濺了些水,連嘴裡似乎都嗆了些,他嫌棄地“呸”了一聲,“這人怎麼這般急?”

虞歸晏笑了笑:“可能是要追什麼人才急了些,他也沒甚惡意,方才經過我們時還特意繞了對麵的路,放緩了速度,不過是路麵積水過多,才濺了過來,我們走吧。”

兩人剛走出兩步,那廂又傳來一道女聲:“世子爺慢些,春雨寒涼,您還沒帶披風呢!”

前麵那打馬而去的人明顯是男子,聲線低沉而磁性:“長說姑姑放心,我自有分寸。”

長說!

虞歸晏邁開的步伐驀然停了下來。

是長說嗎?

顧玄鏡方才走了,長說本就是顧氏一族的暗衛,武功並不弱,現在跟上顧玄鏡倒也說的過去。

可是長說竟然喚適才打馬而去的男子為世子爺。而聽聲音來看,那男子便是還未弱冠,但至少已是可以成親的年紀。

而她自絕於靜心湖時,被顧玄鏡封為世子的聞祁不過才八歲!

可除了聞祁,她想不到能讓長說稱為世子爺的顧家子嗣還有誰。

若打馬而去的少年真是聞祁......

虞歸晏陡然愣住,滿目震驚。

到底多少年了!

作者有話要說:  長說(yue四聲)

——

病嬌顧聞祁露了一麵........然而兩個男主還活在傳說中........

顧聞祁不是顧玄鏡的娃!!也不是女主的娃!!但是養在女主和顧玄鏡膝下!

——

是的,本文的時間線是往後延伸的,不是重生到女主嫁給顧玄鏡之前。

想寫一篇時間線往後延的古早文,我不想女主重生到嫁給顧玄鏡之前,那個時間段,隻有女主一個人記得一切,一個人在苦苦掙紮,其他人全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全世界都忘記了,就你一個人還記得,這太慘了。

要痛大家一起痛,憑什麼要女主一個人負重前行。

哦不,馬上女主就不痛了,讓顧玄鏡和喬青瀾自己痛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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