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纏枝蓮玉佩(2 / 2)

如果她這原身真姓聞,那她基本已經能夠猜到是哪一個聞家了。不說手中玉佩的鏤空花紋精致到了極致,便是這玉竟是和田玉中最珍貴的紅玉,那也是價值連城。

可這樣一塊和田紅玉竟然舍得被用來鏤空成玉佩,還能被女子的原身隨身攜帶。能這般底蘊深厚的聞家,除了四大家族之中的聞氏,她實在想不出還有哪一個聞家。

秦朝世家之中,當數聞家最清貴廉正,聞氏一族皆是心懷天下,一心為國,從不舞權弄術,居廟堂之高卻能下恤其民,上憂其君,不邀功不驕躁。說聞家族人皆是亙古難尋的純良之士也不為過。

她握住玉佩,眼中淌出些許笑意,倘若真是此生為聞家人,定當是極好。

“喬兄,你好了沒有啊?”重尋譯催促的聲音自外間傳來。

虞歸晏猛然怔住,不對!

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重尋譯那一番為她辯解的話——“這個尋譯知曉,喬兄姓喬名子安,幾年前自涼州遷居長安,是喬尚書遠房表親。”

如果原身姓聞,那麼重尋譯的話又該如何解釋?難道僅僅是為了助她脫身?可是他現在也稱她為喬兄,足以見得平日裡重尋譯也以為她姓喬,並且還以為她就是男子!

可若原身並非出自聞氏,那她又如何會佩戴聞氏玉佩?自古以來,玉佩作為貼身之物,除了壓裙之用外,更是身份、家族的象征。若原身並非聞氏族人,那她佩戴聞氏玉佩根本說不通。除非......

“我說喬兄,你不會是暈倒在裡麵了吧?都進去了快半個時辰了!”虞歸晏還未理清思緒,重尋譯催促的聲音再一次傳入內間,她腦海裡那一閃而過的念想到底並未抓住。

“馬上就好。”虞歸晏不再多想,收起手中的玉佩,穿好了外袍便往外走。

罷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聞家和喬家都去試探一番。

待她走出隔間,便見換了一身緋衣的重尋譯懶散地靠坐在椅子上,整個人是完全的放鬆狀態,甚至有一搭沒一搭地敲著手邊的桌子。

見虞歸晏走了出來,重尋譯也沒坐直身體,隻是懶懶散散地道了一句:“你沐浴更衣怎麼跟個姑娘似的,摸摸索索的,要那麼久。”

儘管明知道重尋譯沒有彆的意思,可男扮女裝的虞歸晏還是有那麼一絲的不自然,臉色也略顯彆扭。她在桌子另一側坐了下來:“淋了雨有些冷,又不敢直接泡熱水,於是隻能等了片刻,所以才多耗了些時辰,倒是讓你久等了。”

重尋譯擺手笑道:“我就是怕你暈過去了而已。”他摸著下顎,仔細地想了想,道,“你是沒瞧見你剛才淋了雨的樣子有多嚇人,簡直白得麵無血色了。”

虞歸晏挑眉:“真那麼嚇人?”

“那可不?”重尋譯笑道,“你夜裡出門都能驚得幼兒啼哭了。”音落,他話鋒一轉,示意虞歸晏道,“剛點的菜,趁熱吃點吧,這家的香酥雞雖比不得城南那家,但味道也還算不錯。”

說著,他猛灌了一口酒,身體回暖了些,“不過我說,你是怎麼招惹了那尊煞神的啊?”

虞歸晏剛拿起木箸,聞言,疑惑地看向重尋譯:“煞神?”

重尋譯挑眉:“就是鎮南王啊。”他仔細看了看虞歸晏,見她似乎是真的不知道,暗自搖頭,歎息道,“不會是真被冷傻了吧?鎮南王都不知道了。”

“我沒冷傻。”虞歸晏無奈扶額,他說得這般大聲,真的隻是自言自語嗎?是故意讓她聽見的吧?

重尋譯蓋棺定論:“那就肯定是念書念傻了!讓你素日裡光顧著念書了吧?連鎮南王被稱為煞神都不知道。”

見重尋譯並沒有對她為何不知道鎮南王被稱為煞神而感到詫異,虞歸晏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可能原身給這少年的印象大約就是個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書呆子?

她想了想,問道:“鎮南王為何被稱為煞神?”

“說你是書呆子,你還真是書呆子啊。”重尋譯吃了一口香酥雞,突然來了興致,“鎮南王妃的事情知道嗎?”

鎮南王妃?

喬青瀾嗎?

虞歸晏呼吸一窒,下意識地就想逃避,可麵前少年饒有趣味的目光,以及想到自己確實需要了解這些年發生了什麼,都讓她避無可避。

更何況......要想真正放下顧玄鏡,就算現在還可能無法完全忘懷,可至少她要慢慢學會平靜地麵對關於他的一切。

沉吟間,她緩緩搖了搖頭。

有些事情,總歸是該要麵對的,逃避是懦夫的選擇。她不想當懦夫,更不想一輩子都活在顧玄鏡的陰影下。

“真不知道?”

虞歸晏再次搖頭,心緒漸靜。

作者有話要說:  玲瓏纏枝蓮玉佩是聞氏家族傳承而下的玉佩,我千挑萬選的男主出自聞氏。

終有一日,會有那麼一個最好的人陪著我半生孤苦的歸晏一起走,他會和歸晏一起成長,相互扶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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