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成親吧(1 / 2)

虞歸晏取過一塊糕點剛咬下一口, 聞清瀟又適時地遞給她一杯溫水:“糕點多少有些膩味, 吃一口糕點後,先喝一口水解解膩。”

虞歸晏手間動作一頓,詫異地轉頭去看聞清瀟。

聞氏世代為純臣,族人無一不是皎皎君子,居廟堂之高卻能憂民,聞清瀟身為齊王世子,更是光風霽月, 一身風骨無人能及, 舉手投足也儘是尊貴風華, 對她這般一個傻子未婚妻不以為恥便罷了,竟也甚是維護。

她忍不住地懷疑, 這般君子真的存在嗎?還是一切不過都是偽裝呢?

可他也沒必要欺騙她什麼,他是高高在上的齊王世子, 她不過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閨閣女子罷了,他便是騙, 也斷斷輪不到騙她。

聞氏一族果真是端雅慎獨嗎?

也是在虞歸晏側眼瞧他的時刻,聞清瀟才發現她長著一雙極為純淨的貓眼, 圓圓的眼睛,僅在眼尾微微上挑, 長在她那張國色天成的臉上,竟是毫不違和,挑出了三分純淨又嫵媚的姿容。

他以為她沒懂他的意思,便又耐著性子複述了一遍。

虞歸晏猶疑須臾, 到底是接過了聞清瀟手中的溫水,淺淺抿了一口便道:“我不餓了。”

“那我們便不吃了。”聞清瀟擱了瓷碟,恰巧取藥膏的兩個丫鬟回來了,他遂取過藥膏要為虞歸晏上藥。

虞歸晏不太想聞清瀟接近自己,但又顧及著他起了疑心,最後到底是沒動。但她那一瞬間的僵硬與抗拒卻是叫他看入了眼裡,他取了一部分藥膏:“你若是不喜,我便讓知香來為你上藥。”他沒再靠近,“無須憂心其他,你隻要告訴我你想誰為你上藥便是。”

她還小,餘生的路還很長,他一點點教,相信至少能夠教她懂得是非曲直、懂得表達喜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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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廳,女眷及齊王、喬尚書一行人去了又回,喬四小姐的事到底是傳開了,壽宴上的人大多也沒了繼續的心思,主家是因家醜,客家卻是因看夠了熱鬨。

席後,喬府又特意為喬老太君請了戲班子,但勳貴卻是三三兩兩地因著公務謝了罪,唯有女眷留了下來。等得男賓離得所剩無幾,喬青瀾久等不到顧玄鏡與顧聞祁,險些以為兩人已是回了隆宴宮,卻沒想到看到顧玄鏡不知何時出現了,在與喬尚書辭彆。

喬青瀾等在原地,待得顧玄鏡走近,這才柔聲問道:“你方才去何處了?”

顧玄鏡不答,甚至仿若未曾看見她,徑直地往前走。

顧玄鏡身量極高,喬青瀾在女子當中已算得上是高挑,可卻不過才堪堪及顧玄鏡肩側,他走得快,她要疾走才能追上。

疾走雖是有失女子儀態,可到底是顧念著他,她便邁大了步伐,儘量跟在他身邊:“玄鏡,你到底怎麼了?”

在喬青瀾的詢問聲中,顧玄鏡倏然止了步伐,轉過身看她。

喬青瀾被顧玄鏡眼中的悲愴蒼涼驚到,驀然頓了步伐,她何曾見過這樣的顧玄鏡?

她心間一驚,小心翼翼地道:“若是身體有恙,我們便早些回隆宴宮吧。”

顧玄鏡垂眸看著麵前之人。半晌,他開了口:“青瀾,你若是有中意之人......”

他的聲音嘶啞低沉,之於喬青瀾猶如烈火割過咽喉,痛極畏極。她不等他說完便打斷了他:“除你之外,我不會再有中意人!”

顧玄鏡驀然一僵,凝視向喬青瀾的目光深邃而晦暗不明。

喬青瀾仰頭望向他:“我從沒想過挾恩圖報什麼,我也不求名分,更不求你愛我。這般多年了,我知曉你心裡隻有妹妹,我爭不過,也不會爭,我隻是希望你能對我公平一些。”

她眼瞼微顫,“若是妹妹真的回來了,我會離開,斷不會再打擾你們。”

待得兩人離開後,賢王妃方才從月門拐角處走出,若有所思地看著兩人離去的方向。

賢王朝政繁忙,一向早出晚歸,今日去了喬府賀壽之後也是處理公務至傍晚才歸府。一回到府邸,他便行色匆匆地去了賢王妃的院子。

賢王妃知賢王今日要來,一早便吩咐小廚房備下了膳食,隻待賢王回來便開膳。她迎了上去,賢惠地為賢王換了身墨藍常服:“鎮南王與鎮南王世子都來得晚又離得快,妾身並未來得及瞧出些什麼。”

賢王倒也不太意外,將拭了手的手巾遞與賢王妃。因著內室僅有夫妻二人,他也並未顧及太多,便道:“無妨,過些時日的賞春宴上,你再留一些便是。不過便是沒瞧出些什麼來也不打緊,慕先生辦事一向穩妥,想來是無礙,不過是以防萬一罷了。”

賢王妃連連應了,又彎了眉眼道:“雖是沒瞧出來殿下吩咐的,可卻是無意中看見了一樁趣事。”

“哦?”賢王頓時來了興致,能讓他的王妃覺得是趣事的事情可不多見。

賢王妃道:“殿下可知曉喬氏淮安旁支的喬三小姐。”

“倒是知道一些。”

當年之事一度鬨得腥風血雨,知道的人並不少,甚至百姓都津津樂道。

賢王妃為賢王換了常服,便與賢王去了膳廳,兩人坐在桌上,屏退了隨侍在側的宮婢奴才,賢王妃這才開了口:“這麼些年裡的傳聞雖說大多都是誇讚鎮南王與鎮南王妃鶼鰈情深的,但有一個說法也一直流傳,說是鎮南王與喬三小姐心意相通,隻是鎮南王妃以死逼得鎮南王不再續娶,沒能給喬三小姐一個名分,可今日妾身所見卻不儘然,或者該說鎮南王對喬三小姐沒有半分男女情誼。”

“何意?”

賢王妃溫柔地為賢王布菜:“鎮南王這麼些年不娶,恐怕真隻是因為其嫡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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