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很誠實嘛(2 / 2)

要她嫁給那些販夫走卒一般無二之人,還不如殺了她!

可既然她這般不如意,又如何能容得喬歸晏安逸?喬歸晏是個傻子,除了那張臉,她實在想不出聞世子為何會青睞於她!待她劃畫了她那張狐媚子的臉,看她還怎麼勾引聞世子!

她抬步便要邁上台階,可下一刻,隻覺一陣疾風掃過,她竟控製不住地向後倒去。

奶娘哪敢讓喬遙積摔著磕著,在喬遙積倒下的那一瞬間便要衝上去用自己肥胖的身子墊在她身下,可到底是晚了一步,喬遙積重重地摔倒在地,奶娘被倒下的喬遙積壓住了腿腳,身體不穩,也隨之被絆倒。兩人頓時滾作一團。

一襲黑衣的聞聽雪冷眼看著滾落在地的兩人,一言不發地執劍守在門前。兩人滾落時,從喬遙積袖中落出的匕首更是讓她冷了臉色,警惕地盯著兩人。

室內,虞歸晏亦然是冷笑地瞧著外麵亂作一團的模樣,她不是什麼有包容他人之心的聖人,喬遙積落得這樣一個下場,是她活該。

若僅是冷言冷語便也罷了,但喬遙積竟然想毀了她的清譽,何其歹毒的心思。

她不是沒了貞潔便要死要活的世家閨秀,可在這個名節重於天的時代,她若是被婚前傳出失了清白,世人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她。

這一點,她不信喬遙積不知道,可喬遙積還是罔顧血緣之情,想要陷害於她,若不是聞清瀟,隻怕她在劫難逃。

如今,喬遙積更是拿著匕首,怒氣衝衝地想要衝進她的閨房。喬遙積的心裡在想什麼,不過是司馬昭之心。

所以她不會出手攔下聞聽雪。

閨房外,喬遙積與奶娘被一眾丫鬟扶起。喬遙積抬眼便見了方才無人的台階之上出現了一個冷冽的黑衣女子。她狠了眼色,一張明媚的臉被眼中的陰狠儘毀:“你是何人,竟然敢攔本小姐!”

聞聽雪目光沉沉地掃向喬遙積,直到看得她兩股戰戰,方才冷沉著聲音開口:“奴婢聞聽雪。”

喬遙積在聞聽雪刻意釋放的殺氣之下幾乎站立不穩,可一聽她不過是一個丫鬟,她要是被一個丫鬟壓製住,豈非可笑!又一思及方才她竟然被一個丫鬟扇倒在地,頓時揚了手便要去打她。

喬歸晏殺不了,她還動不得一個丫鬟麼!

聞聽雪......

奶娘腦子快速轉動起來,聽這名字,倒像是家生子,可府邸丫鬟便沒有聞姓的。聞姓......她倏然倒吸一口冷氣,聞姓丫鬟,又身懷武功。腦子裡的那個答案呼之欲出。

她在喬遙積出手之前趕緊攔下:“小姐,這丫鬟動不得!”

喬遙積被奶娘握住了手腕,冷笑道:“丫鬟我都動不得了?!”

“我還偏要動了!她能奈我何!”她趁著奶娘不注意便抬起另一隻手朝近在咫尺的聞聽雪扇去。

同一時間,她的手腕被人緊緊握住,哢擦的清脆響聲自手腕處傳來,隨之而來的是鑽心刺骨的疼痛。

聞聽雪麵無表情地道:“喬四小姐動了奴婢不會如何,但若是有心傷二小姐,不僅奴婢會把四小姐如何,世子也不會放過四小姐。”她鬆開喬遙積,後退一步,“還望四小姐自個兒掂量清楚。”

奶娘雖是有所猜測,可此刻聽得聞聽雪開口,到底是愣了一愣,聞世子竟這般重視癡傻的二小姐?!

喬遙積被手腕傳來的疼痛刺得完全說不出話來,額間直冒冷汗,卻是不敢再狠戾地盯著聞聽雪與那廂房,隻是心裡翻滾的思緒卻擾得她不得安寧。

她以為昨日聞世子為喬歸晏出頭已是極限,可沒想到聞世子竟還差了一個會武功的丫鬟保護喬歸晏。

何其可恨!

喬歸晏不過是個傻子,昨日還失了清白,如何值得這般被對待!

心裡的酸脹與鑽心的疼痛雙重刺激之下,喬遙積隻覺眼前陣陣發黑,整個人也在不知不覺中軟癱了下去。

喬遙積一暈,院內頓時亂作一團,眾人手忙腳亂地扶著喬遙積便往回走。奶娘離開之前想斥責聞聽雪兩句,畢竟聞聽雪不過是一個丫鬟,竟然敢傷了主子,可話到嘴邊,到底是咽下了,聞聽雪不是普通丫鬟,她是齊王世子派來的。

喬遙積這一被扶走,儘管心懷怨恨,可到底是心中生了顧忌與害怕,再不敢來招惹虞歸晏,隻是日日盼著她倒黴。哪怕是日後嫁與門第低微的嫡次子過著不如意的日子,也苦苦撐著,為的便是想有朝一日看虞歸晏的笑話。

自然,這都是後話。

**

這廂事了,送了聞聽雪來喬府的聞致已是回了齊王府稟命。

微白杏花垂落的院中,聞清瀟一襲青衣專注凝然而坐,孟夏的陽光亮不烈,穿過交錯的杏花枝椏投在他端雅淡泊的眉眼間。

忽而,開至荼靡的杏花簌簌撲落,杏花釀的醇厚香氣隨之飄散。原本倚靠在杏花樹上曬太陽的藍衣少年瀟灑利落地躍下了樹椏,修長白皙的指尖吊著一瓶杏花釀:“老頑固總算是走了!”

少年的聲音乾淨清澈,甚是好聽。

他在矮凳上坐下,眼也不眨地抽走了聞清瀟手中的書:“大哥,老頑固走了,我也先走了啊。”

聞清瀟手中一空,隻微抬了眼,溫聲道:“你去吧。”

“謝謝哥!”聞沉淵把書拍在石桌上,給了聞清瀟一個大大的笑,正想走,卻是見聞致回來了。

聞致向聞沉淵行過禮,便向聞清瀟回稟道:“屬下已送了聞聽雪至喬二小姐院中。”

聞沉淵頓時止住了步伐,後退,後退,再後退。直到退到聞清瀟身邊,才矮了頭湊到他身邊,嘖嘖歎道:“大哥說著不要,心裡卻很誠實嘛,連聞聽雪都給喬二小姐送過去了!”

聞氏忠君,雖不似顧氏、管氏、君氏一般培養暗衛無數,可到底是百年簪纓世族,也並不乏暗衛。聞聽雪是一個聞氏暗衛的名字,更是一種身份的象征。護衛聞氏主母周全的曆代暗衛都名為聞聽雪。

如今還未成親,大哥竟然連聞聽雪都送過去了,喬二小姐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可想而知。

麵對聞沉淵的調侃,聞清瀟卻僅是示意聞致退下後,便重新執了書:“她心智不全,又沒有暗衛護著,若是再發生昨日之事,身邊沒個人總歸不便。”

“大哥不用解釋了,我都知道。”聞沉淵揶揄地笑道。

大哥的解釋,彆說一個字,他半個字都不信。若真是不把喬二小姐放在心上,儘可以隨意挑個暗衛送過去,又為何偏偏送了聞聽雪?

無論原因如何,大哥能接受喬二小姐便好。當初因為怕大哥不答應,他與父王甚至是瞞著大哥去下了聘。這麼些年了,大哥的病一直不見好轉,近些年甚至隱有加重的趨勢。若非如此,他與父王也斷不會因聽了虛相大師一席話而出此下策。

哪怕是僅有一絲的希望,他也不想放過,他隻希望大哥的身體能好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唔,明天我儘量看二更補上那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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