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不願嫁與清瀟(1 / 2)

可不知是命還是天意如此, 恰逢那時聞氏未曾如約上門提親。突然登門提親的君氏自然便如雪中送炭, 與聞氏的聯姻懸著,喬尚書又哪敢得罪君臨?自然也不會顧念喬錦瑟意願。喬錦瑟不肯,便關到她肯;喬錦瑟要尋死,便以原身之命相脅迫。

直到關到原身那一場大病,因著聞氏並未提親之故,又有君臨暗示在後,就在原身病榻前, 喬尚書斬釘截鐵地告知喬錦瑟, 若她不肯答應嫁與魏王, 他斷不會為原身請大夫。

喬錦瑟被關在原身房中,眼看著看著原身病重, 卻是連門都出不了。

記憶裡,原身不知道病了幾日, 隻知道最後那一日,她半是昏睡中, 影影綽綽地看見了自己嫡姐跪在魏王君臨麵前。

當時君臨說了什麼呢?

虞歸晏微晃了晃神,他說:“錦瑟, 那日你離開前,本王便說過, 有朝一日,你一定會有求於本王。”

直到耳畔傳來紛雜的腳步聲,她才恍然睜了眼,正瞧見一襲正紅華服的喬錦瑟端著托盤走進內室。喬錦瑟見虞歸晏醒來, 眉眼間的沉重消融:“晏晏,你醒了。”

前幾日喬錦瑟一直陪在虞歸晏身邊,連夜裡都鮮少離開,她醒來假裝自己神智清醒時,喬錦瑟也在,當時喬錦瑟甚至抱著她哭了好一場。

也不知是昏睡這幾日夢境的同化,還是出於憐憫,她竟然漸漸不排斥喬錦瑟,甚至下意識地想要親近她。

“姐姐。”

喬錦瑟坐在榻邊,小心翼翼地扶起她:“今日頭可還疼?”

虞歸晏記得喬錦瑟有孕在身,下意識地便偏了些,不讓自己的重量壓到她身上:“不疼了。”

大約是疼得麻木了,其實頭部從始至終都沒有太多感覺,隻是有些犯暈惡心罷了。

喬錦瑟又在她身後墊了一個軟枕,才端起藥碗:“大夫吩咐用了早膳過些時辰再用藥,這都過去兩刻鐘,約莫是差不多了。”

虞歸晏在喬錦瑟的照料下一口一口地喝著藥,目光不經意間落在喬錦瑟那一身正紅華服上時卻是微微一滯。原身的記憶裡,喬錦瑟不愛穿這般豔麗的衣衫的,可自她出嫁之後,卻再沒穿過正紅之外的衣衫了。

是為了時時刻刻提醒自己已為人.妻嗎?

藥碗快見底時,她驀然握住了喬錦瑟的手腕,這才發現喬錦瑟竟是瘦得驚人,哪怕是懷有身孕,她竟能輕巧地握住她的手腕。

喬錦瑟詫異地看向虞歸晏:“怎麼了?”

晏晏能醒來,她再興喜不過,可眼下,她卻似乎不太對勁。

虞歸晏看進喬錦瑟眼中:“姐姐......”

話到了嘴邊,可看著喬錦瑟溫婉柔和的眼神,她卻無論如何也開不了口,該問什麼呢?或者說,問了能改變什麼呢?喬錦瑟已經嫁與魏王三載,甚至有了魏王的骨肉,如今再提起,什麼也改變不了,不過是徒增喬錦瑟悲傷罷了。

喬錦瑟柔聲道:“晏晏可是有什麼事要和姐姐說嗎?”

“我在想,我什麼時候能看到小侄子。”她仔細地端詳著喬錦瑟臉上的神色,直到看到她眼中隱隱滑過一抹痛色,卻又很快消散之時,隱隱明白了什麼。

喬錦瑟輕撫了撫虞歸晏的頭:“還有六七月。”她道,“不過晏晏現在可以摸摸它,它一定能感受到你對它的喜愛。”

姐妹倆在室內敘話,丫鬟都默默退了出去,直到見到了往院子中來的齊王世子,這才又進了內室。

齊王與齊王二公子雖也因重視喬二小姐來了喬氏,但因於理不合,並未親自來瑾瑜院,便隻與喬尚書一同在正廳敘話。

敘話間,喬尚書又差了丫鬟引齊王世子來瑾瑜院。雖說未出閣的女子在閨中見外男亦是於理不合,但齊王世子與喬二小姐乃是未婚夫妻,更何況此一遭也非是幽會,而是因病探望,自然無人敢說閒話。

再者,當日喬老太君壽宴,齊王世子與喬二小姐之事,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喬二小姐除了嫁與齊王世子,又還能嫁給誰?如今婚期已近,倒是也不必顧及繁多。

聞清瀟來了,喬錦瑟自然需要避嫌,出來時恰與他遇見。

喬錦瑟貴為魏王妃,自然不必與聞清瀟行禮,隻微頷了首,聞清瀟也淡淡回了一禮。在側身而過時,喬錦瑟道:“聞世子。”

聞清瀟停下步伐看她。

喬錦瑟道:“晏晏今日剛醒,若有失禮之處,還望世子多擔待。”

若是往常,她自然不必憂慮,聞世子是端雅君子,便是晏晏癡傻時,他也未曾輕視於晏晏,連老太君壽宴那時,也是聞世子出手相助才讓晏晏脫了險。

可今時不同往日,晏晏醒來之後,言語間卻似乎很是排斥與聞世子的婚事,她不得不多思慮。聞世子雖是良人,但若晏晏不願,哪怕聞世子再好,她卻不舍得晏晏違逆了自己的心意。

“有勞王妃掛心了,歸晏是清瀟未過門的妻子,如何算得上失禮。”聞清瀟道,而後便邁步進了室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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