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罷,他竟也不再與她計較,便要示意侍從請喬青瀾離開。
身上的壓力驟然一鬆,喬青瀾終於能夠順利地呼吸,卻沒有立刻離開。她看著顧玄鏡,忍不住問道:“你便不好奇今日他為何會來我殿中嗎?”
她以為他至少會審問一番關於她和慕先生的事,可沒想到他僅是從她身上探知了虞氏之事後便不再繼續,似乎連多問一句都是浪費時間。
顧玄鏡神情淡漠地看著喬青瀾。
許久,他道:“明知道問不出什麼,我又何必浪費口舌?”
他的話語有片刻停頓,而後無喜無怒地道,“我不會對你用刑,但這是最後一次。”
喬青瀾倏然抬了頭去看他,撞入了那雙冷酷無情的深墨眼瞳之中,她心頭狠狠一悸,便聽得他道:
“二十多年了,我欠你的、欠喬氏的,也該算是還清了,安樂欠你的,更是在十年之前便還了。從今往後,你好自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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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已經決定嫁與聞清瀟,虞歸晏便決定不再用那男裝的身份與聞沉淵接觸,畢竟她與聞沉淵再問心無愧,再僅是當對方是朋友,但到底今後是叔嫂,也當保持些距離。
她盤算過尋個日子與聞沉淵說清楚,隻是頭部受了傷,此事便擱置了下來。
但總這般拖著也不是法子,那間宅子她才買不久,甚至還未來得及買些可靠的丫鬟奴才擺進去,若是聞沉淵每每去尋她,總是發現她不在家,久了定是要起疑心的。
雖說她覺得自己扮作男裝時並未做些什麼出格之事,但僅是與男子勾肩搭背這一條,在封建的時代已是足夠成為她水性楊花的筏子了。
沉吟著,虞歸晏便在頭上的傷口稍稍好了些後準備尋個男式帽子戴上再出門,大秦並不時興男子戴帽子,但硬要戴著,也沒人會理會。
她整好衣冠,正準備取出那張幾乎可以以假亂真的麵具戴上,知杏卻是匆匆忙忙跑了進來:“小姐——”
落後她半步的是性子沉穩的知香。
虞歸晏道:“小心腳下!”
知杏一向大大咧咧,遇事也最是容易見風就是雨,如今不知聽見了什麼,跑得這般急急忙忙。
知杏走得極快,險些踢到門檻上,被虞歸晏一提醒,這才小心避了開來,卻還是險些一個踉蹌,好在知香扶住了她。
兩個丫鬟一靜一動,倒正是互補,虞歸晏不由失笑:“怎的了?走得這般急。”
知杏倒是想開口,可那口氣還沒喘勻。知香便道:“今日小姐恐怕沒法出府了。”
“發生了何事?”
終於喘勻了氣的知杏插口道:“今兒喬氏在淮安旁支的喬三小姐來府中了,說是拜謁主家,陪她一起來的還有鎮南王殿下!”
虞歸晏一驚。
顧玄鏡和喬青瀾一起來喬府了?!
那她更該出府避開這兩人才是!
也許顧玄鏡真的隻是陪喬青瀾來拜謁主家,也許是她自作多情,但有前車之鑒,一提到顧玄鏡,她總覺得不會有什麼好事。
她蹙眉問道:“這等事自有父親與母親,與我何關?”
喬青瀾拜謁主家該是拜謁喬老太君、喬尚書、林氏,還不至於來她的院子裡;至於顧玄鏡來喬府,那也該是喬尚書好好宴請。
無論怎麼看,這兩人來喬府都與她無關。
知香也甚是不解:“淮安旁支的小姐與老爺說,她聽聞小姐受了傷,想來探望探望小姐。”
虞歸晏神色微冷:“那你可有告知父親我還未醒來?”
她今日準備偷偷出府,也是因著占了近日來頭部受傷要臥床休息的空子。否則按照喬氏中人的習性,她恢複了心智,定是要尋個嬤嬤來好好教教她大婚諸事。
知香點點頭:“奴婢稟明了,但那旁支的小姐卻說,她等小姐醒來再來。”
虞歸晏心裡咯噔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彆急,喬青瀾還沒正式開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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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喵喵???驚呆!!!
你們竟然不想看虐渣,想讓渣男白蓮花一邊涼快,隻想看女主大婚(不可置信.jpg)
不過確實大婚會虐一波顧玄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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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亞亞呀的營養液,麼麼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