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沈大人犯病的症狀在張大夫時針之下似有好轉,賢王這才轉了視線去看侍酒的舞姬們。
舞姬們早在沈大人出事之時便齊齊地“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此刻被賢王打量著,莫不是瑟縮著,虞歸晏不敢特立獨行,也隻能隨之跪了下去,心裡卻在暗忖著自己分明沒有動手,為何卻還是有人出事了,難不成還有另外一撥人混到了舞姬當中?
賢王微一眯眼,視線從虞歸晏身上一掃而過,便道:“最好不是你們,否則真需要好好□□□□了。”臨了,他又低聲吩咐了貼身內侍一句,“過些時辰將素心帶到本王房裡去。”
他的聲音壓得很低,一般人根本聽不見,但以聞沉淵的武功修為,他自然是聽見了,他厭惡地蹙了蹙眉心,目光漫不經心地從素心跪的地界兒掃過。
隻那一眼,卻是教他驀然一僵。
子安?
是子安嗎?
他頓住了目光,驚疑不定地打量著低垂著眉目的虞歸晏。
虞歸晏戴的麵具是一副雄雌莫辨的麵孔,即便是此刻女裝,也不會叫人覺著醜陋,反倒是因著她的氣度多了幾分女子英氣。
聞沉淵的目光一直落在虞歸晏身上,她始終沒有抬頭看他,似乎是沒注意到他的審視,他卻如同釘死了他一般,死死鎖住她。好在其餘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為沈大人檢查身體的大夫身上,倒是沒人注意到二人的異常。
少頃,張大夫檢查了個通透,一直緊繃的麵色放晴:“回王爺的話,沈大人當是在席間誤食了幾味引子,這才導致了舊疾複發,並無中毒跡象。”
此刻,施了針的沈大人也喘過了氣兒,歉意地道:“微臣的確有舊疾,不想方才突然舊疾複發。驚擾了兩位王爺與諸位大人,實乃罪過。”
賢王擺擺手道了一句“人沒事就好”之後,眾人莫不是效仿賢王語氣,問候了沈大人一番。
好在危機算是過去了,虞歸晏微鬆了一口氣,耳畔或多或少也聽著其她舞姬輕輕噓氣的聲音。
賢王看了一眼桌上的飯菜,淡淡道:“都起身罷。”舞姬們起了身,他道,“沈大人既是誤食了桌上的飯菜才引起了舊疾,這桌上的飯菜怕是沒法吃了,都另外再點。”
視線轉到酒盞上,他的目光沉了沉:“你們過來,把酒喝了。”
剛起身的虞歸晏臉色一僵,她不能喝酒的。可舞姬為了保命,哪敢拒絕?她隻聞德鼻息間一陣香風掃過,便見方才以眼神告誡她的舞姬毫不猶豫地端起酒盞便喝了下去。
這舞姬袖間的香味著實濃厚,她強壓抑著才勉強忍下了鼻息間的癢意。此刻席間的舞姬們都各自飲了貴人手側的酒水,再慢一些的,也端起酒盞了,唯獨她未有動作。
喝了酒會咳嗽不舒服,不喝酒卻是可能被懷疑,甚至可能被聞沉淵發現。
雖說喬子安與素心性彆不同,可到底是一模一樣的臉,正常人怎麼可能不懷疑?
她目光盯著那盞酒,大概......忍忍便過去了?
在桌上眾人目光望過來之前,她咬了咬牙,端起那酒盞,一飲而儘,與鼻息間相似的濃鬱香氣混入了喉間。
她蹙了蹙眉,素嵐怎麼把衣衫上的香味都沾到酒盞中了。
很快,她無暇再想酒中香味,因為酒水馥鬱醇厚的滾燙割裂喉間,她強蹙著眉心忍下了,可些微的癢意又從喉間升起。
那廂,一直隱秘注視著虞歸晏的聞沉淵眉心也與她同步蹙起,雖然隻看見半個輪廓,可這世間如何又這般相似之人?
再者,這個舞姬也沒有耳洞。
他的目光落在她小巧白皙的耳垂上,驚疑不定。
饒是他如何想,也不覺得舞姬和喬子安之間有何關聯,可如此相似的麵孔又確確實實地擺在麵前。
再者,喬子安也是不喜飲酒的,他隨身帶著的杏花釀,子安從不沾一滴。
賢王倒是沒注意到聞沉淵隱晦的異常,舞姬飲完酒之後,他便抬抬手:“罷了,你們都下去罷,這裡不需要服侍了。”
言畢,他的目光略略掃過內侍,其間含義不言而喻。
內侍立刻會意,便搖了鈴鐺,喚客香居的人來,又將舞姬們請了出去。
聞沉淵眼看著與喬子安有極其肖似的素心低垂著眉目走了出去,又想起了賢王方才吩咐了內侍的話,忍不住的焦急。
萬一......
如果萬一......真的是子安呢?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昨天停更了一天。
不知道我在文案請的假有沒有人看見,我一般不更都會在文案請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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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章更得有點晚,我確實很困了,明天再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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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支線劇情太多,導致主線劇情進展慢,我會注意調整。
因為是第一次寫這種中長篇,可能很多地方不足,因為我是自己寫著,而不是每天追更自己的文,很多時候其實也意識不到一些問題,估計你們才是感受最深的,所以歡迎大家指正錯誤和缺陷,我會儘量注意和修正。
現在鋪墊完前麵的劇情,已經進入正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