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多日,你一直未曾尋到人,還不足以說明嗎?”
“......會不會是她已經離開長安了?”聞沉淵道出了心間疑慮。
這些時日以來,她離開京城也是他最憂心的。
“應當不會。你既說她此前與你道過彆,卻還是在長安,今次又在書信中寫明讓你莫要再找她,我猜測,她應當是會久居長安,而且不想讓你認出她,不得已才出此下策。”
想起生氣時故意咬下的疤痕,聞沉淵稍稍鬆了口氣:“隻要她沒離開長安就好。”
沒離開,他遲早能找到她。
聞清瀟溫和地笑道:“既然有能找到她的法子,那就先去歇一歇,你需要歇息,喬姑娘也許也需要冷靜些時日。”
聽罷聞清瀟一番勸說,聞沉淵心裡的惶恐不安少了不少,他朝聞清瀟笑了笑:“我這就去歇息。”
“去罷。”聞清瀟道。
少年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
“大哥才回來,也早些回院子裡歇息!”少年的聲音順著風傳來。
聽得聞清瀟應了一聲,聞沉淵才轉身走遠了。
見著聞沉淵邁著輕快了不少的步子走進室內,聞清瀟溫和地笑了笑,這才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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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晏不清楚聞清瀟到底做了些什麼,但第二日京兆尹便來喬府帶走了林氏,她也隨之啟程去了魏王府。在林氏戕害華氏之事公之於眾前,或許她該親口告知原身嫡姐這件事。
原身嫡姐身懷有孕,若是驟然從旁人口中得知母親當年是被人害死,恐怕難以控製的情緒起伏會傷了自己與腹中孩子,倒不如她親口告知於她,要是真有個什麼,她還能安慰著些。
不知是不是她去的時候過於巧合,魏王竟也在。
儘管此前隻見過一次,可上次喬老太君壽宴上,她對魏王印象深刻,自然認得出他來,再者,能親密地抱著喬錦瑟的,除了魏王又還能有誰?
見狀,虞歸晏便要屈身請安,喬錦瑟卻是立即掙脫開了魏王,扶住了虞歸晏:“好些時日未曾見到晏晏了。”
姐妹倆征得魏王同意離開後,魏王擱了手中瓷碗,抬手喚來涼亭外的侍從:“拿下去為王妃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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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歸晏離開魏王府已是未時左右,得知真相,喬錦瑟的確是抱著虞歸晏哭了一場,她身子骨本就柔弱,後來甚至險些暈過去,好在最後是沒什麼大礙。
兩日後,林氏陷害華氏一事公之於眾,朝堂嘩然,本不過是一起傷人案,誰料竟然又牽扯出了一樁陳年往事,還是有關魏王妃與齊王世子妃生母的。喬尚書當即表了態,休了林氏,林氏身為妾室,卻陷害尚書元配夫人致死,京兆尹也很快判了案,秋後處斬。但林氏的兩個女兒並無過錯,也便還繼續留在喬氏。
那一日,虞歸晏又去了魏王府一趟,見了近日來都食欲不振的喬錦瑟。思慮著喬錦瑟的身體,虞歸晏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滯留了魏王府數日,直到喬錦瑟心情好了不少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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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牢獄中,喬雲煙戴著幕籬,手提食盒,行色匆匆地掠過一眾牢房,走到儘頭。看著背對著她而坐,著一襲囚服的林氏,她忍耐多時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娘!”
先是妹妹失了名譽瘋瘋癲癲,後是母親下獄秋後處斬,喬雲煙再有心計,也不過是個未曾及笄的小姑娘,又從未真真正正害過人,她此刻便猶如失了主心骨的支架,不堪一擊。
林氏最初聽見自己女兒的聲音,還以為聽錯了,等聽到第二聲時,她驀然回了頭,便見著了緊緊貼在牢房門上的喬雲煙。
她的呼吸一窒,顧不上其他,趕緊起身走了過去,壓低聲音道:“不是讓你不要來這裡嗎?”
見林氏走了過來,喬雲煙趕緊伸了手去握住林氏的手:“我想您了!娘!”
林氏又何嘗不想女兒?喬雲煙與喬遙積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肉,是她與心愛之人的女兒,是她抱以厚望的女兒。
思及此,她斂了眼底的痛意,掰開了女兒的手:“三小姐,奴婢是有罪之身,如何當得起您一聲娘?”她看向喬雲煙身後的官兵,“勞煩兩位官爺帶三小姐離開。”
她是有罪之身,女兒本就會因她而被人看輕,若是再與她扯上關係,隻怕還會教人戳著脊梁骨罵。為今之計,隻有趕緊與她撇清關係才是最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 大概明天就能寫到賞春宴了......
我以為今天能寫到,沒想到是明天。
林氏就是一個炮灰而已,死得快,基本來不及做妖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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