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因為這種事哭鼻子啊,我又不是小孩子。”
宮崎千尋看著他歎了口氣,端正神色。
“我擅長的刀法不適合訓練——”
咒力自體內溢出,如水如火環繞著身軀,短暫乾擾了【蒼】的控製,她屈膝弓腰,擺出了拔刀的姿勢,下一瞬,熠熠寒光從原本空無一物的掌心電射而出——
仿佛一縷淒冷星光迢迢跋涉過宇宙,等落入眼中,已經相隔千萬年時光。
半透明的刀刃,遠在知覺捕捉到之前就停在了五條悟頸邊,【蒼】隨著悚然一驚的意識刹那轉化為“無下限”防禦,然而他注視著視線內徐徐消散的刀光殘像,十分清楚並非自己及時展開了術式,而是刀刃在落下前強行收了力度,率先止住去勢。
試圖阻攔刀鋒的動作甚至來不及中斷,他應激一般出手擊中了對方已經回撤的手腕,才有些懊惱地停下。
半透明脇差脫手而出,重新化作咒力返回宮崎千尋體內,她防備不足,不由得被帶翻倒地。
“你贏了。”站著的五條悟爽快地承認了敗陣結果。
宮崎千尋跌坐在地,按著紅腫的手腕仰頭看他,抿出笑容:“如果正式戰鬥,應該是五條同學贏吧。”
“說不定,不過體術確實是你更厲害。”與乖張難馴的模樣不同,少年談起事實來反而格外客觀冷靜。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她,忽然問起一個意料之外的話題。
“你怎麼老盯著我看?”
宮崎千尋一呆。
“……有、有嗎?”
她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努力回想了片刻自己入學後的情形,整個僵住。
“對不起,不自覺就……”
又來了。
那種噎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的感覺讓五條悟煩躁地抓亂了頭發,他無語地歎氣,彎腰伸手。
“算了……問你我真是自找苦吃。”
夜色漸深,小小的月牙攀上他的肩膀,遙遠光輝溫柔地綴亮了少年的臉頰。宮崎千尋仰頭望著他,抱歉地笑起來,頰邊酒窩深深。
她握著他的手,借力站起,輕聲回應。
“有點害怕五條同學不見,忍不住一直確認……我會儘力克製的。”
.
“我覺得她暗戀我。”
隔天,被完全沒想到的回答說得有點懵的五條悟揪著夏油傑說起這件事,若有所思地下了結論。
夏油傑:“……”
剛熬夜出完任務、才返回高專的摯友嗬嗬一笑。
“悟,隨便編排女孩子的感情不好。”
開學不久,除了家入硝子又都有任務要做,幾人實際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並不算多,夏油傑隻覺得新同學過於內斂沉默、存在感不高——真要說起來,她和同為女生的家入硝子明顯更親近,至少還會結伴去食堂,對兩個男生倒是相當注意距離,尤其是五條悟,簡直敬而遠之,幾次交集都是五條悟主動挑起。
無語的他帶著笑容,看似溫和地提醒到:“你要是夢沒醒就再去睡一覺。我困死了,有話也等醒了再聊。”
無情地丟下不服氣地大聲說著“傑你竟然嘲諷我!”的友人,夏油傑揉著額角走進了宿舍樓。